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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向沉稳冷静,可此刻,他的唇角不受控制地上扬,甚至像个少年一样,突然伸手将我拉进怀里。
这就够了。他的声音带着微微的颤抖,只要你愿意给我机会,多久我都等。
小莫抱着玩具火车从客厅跑进来,看到这一幕,眨了眨眼睛:林叔叔,你为什么抱着妈妈
林许墨松开我,转身一把将小莫举了起来,笑得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因为叔叔太开心了!
另一边,离婚协议书在陆执办公桌上已经放了三天。
律师的电话又一次打进来:陆总,夫人那边委托的律师催得很紧,如果继续拖下去,法院可能会强制判决......
陆执的指节敲在实木桌面上,一声比一声重。
他盯着监控录像里定格的那一幕——颜菲菲自己摔下楼梯的瞬间,眼神阴鸷得可怕。
告诉夫人的律师,我同意签字。他突然开口,声音沙哑,但她得亲自回国签。
挂掉电话,陆执走到落地窗前。
他早该发现的。
我看他的眼神,从最初的温柔,到后来的恐惧,最后变成彻底的死寂。
而他被那张像极了亡妻的脸蒙蔽了双眼,竟以为无论如何我都不会离开。
去准备准备。他对助理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婚戒内侧的刻字,那是结婚时他亲手刻的执熙不渝,
等夫人飞机一落地,直接带到南山别墅。
飞机降落在熟悉的城市时,我的手指死死攥紧了包带。
妈妈小莫不安地靠在我身边,我们为什么要回来
只是签个字,很快就好。我摸摸他的头,心里却莫名发慌。
律师明明说可以远程办理,陆执却突然坚持要我亲自到场。
我本想一个人回来,但小莫粘着我不肯一个人呆在国外,我只好带着他一起回国。
我们刚走到接机口,四个黑衣保镖就拦住了去路。
夫人,陆总请您过去。
寒意瞬间窜上脊背。
我下意识把小莫护在身后:我回来只是离婚的,去民政局就行,没必要再去别的地方。
保镖没有回答,直接伸手来抱小莫。
孩子吓得尖叫起来,我拼命挣扎时,后颈突然一痛——
最后的意识里,是陆执站在不远处,西装笔挺,眼神却疯得吓人。
南山别墅的主卧里,我安静地躺在床上,像一尊苍白的瓷偶。
陆执坐在床边,手指悬在w脸颊上方,却不敢真的碰触。
医生说我只是镇静剂过量,很快就会醒。
可当我的睫毛终于颤动时,他第一反应竟是后退半步。
......小莫呢我的声音哑得不成样子。
在儿童房睡觉。他喉结滚动,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他。
这句话说出口的瞬间,陆执自己都觉得可笑。
不会伤害硫酸池边的哭喊声至今还在他噩梦里回荡。
这句话是那样的没有信服力可言。
我撑着身子坐起来,宽大的睡衣滑落,露出锁骨处狰狞的疤痕。
这是斗兽场里被打出的伤,到现在都留有印记。
陆执的瞳孔骤缩。
他记得那天她蜷缩在血泊里的样子,记得自己是怎么冷眼旁观,甚至在她爬过来求饶时,把颜菲菲搂得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