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派你来的?”晏逐星语调毫无波澜,但落在莺歌耳朵里,却充满了杀意。
她身子不自觉地哆嗦,但还是嘴硬不承认:“县主,奴婢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我数到三,你若不说实话,那么我就送你去见阎王了。”
好歹是国公府的丫鬟,晏逐星决定还是给烈国公夫人一点面子,没有马上就拧断她的脖子。
“奴婢真的不明白您在说什么啊......”莺歌垂死挣扎。
“一、二、三。”晏逐星没有继续浪费时间,快速地把一二三给数完了。
见她还是不说,晏逐星直接将她用力一推。
她整个人就面朝下直直地摔趴在了地上,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晏逐星的脚就用力踩在了她的背上。
莺歌发出了凄厉的惨叫。
但晏逐星没有停顿,她的动作很快,紧接着就半蹲下抓住她的手去捡起落在地上的那把银梳,而后用力梳向了她的头。
“不——”
莺歌尖叫了起来,比先前的声音更加惊恐与害怕。
“不要。”
但已经晚了。
晏逐星动作十分简单粗暴,直接用那梳子把她头发梳得乱七八糟,甚至还梳出了血。
莺歌面若死灰。
她知道,她完了。
晏逐星见她浑身无力,径直松开了她的手,仔细观察起了她的情况。
这把银梳看着很正常,莺歌如今只是面色发白了一些,看着像是受了惊吓,但也没有任何要死的迹象啊。
难不成是她猜错了?
“你怎么还没死?”晏逐星盯着她喃喃自语。
本来绝望的莺歌听到这话:“......”
晏逐星将绑在小腿上的匕首拔了出来。
“没死那我送你一程吧。反正你刺杀我的任务失败了,你之后也活不成的。不用谢。”
晏逐星说完就要把匕首刺向她的后心窝处。
“县主饶命,我什么都说。”莺歌尖叫了起来。
晏逐星手中的匕首划破了她的皮,但还是及时地收住了手。
莺歌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苦笑:“县主,您杀不杀奴婢,都一样了。再过半个时辰,奴婢都得死。”
她顿了顿,语气里带上一丝微弱的乞求。
“奴婢斗胆求您,看在我都说了实话的份上,能不能发发慈悲帮帮我的家里人?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你没资格跟我谈条件。”
晏逐星的声音冰冷,依旧没有松开她。
“呵,您说得对......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她语无伦次,眼泪混着鼻涕流下,狼狈不堪。
“我们这种生来就命贱如草的奴婢,怎么配跟您这样的贵人讨价还价。”
她像是彻底放弃了,眼神空洞地看着前方,开口将一切和盘托出。
“前天夜里有一个蒙着脸的人找上了我。我不知道他是谁,他就给了我这把梳子,让我用它给您梳头。”
“他说梳子上有有剧毒,神仙也看不出来。只要梳头时划破您,哪怕一点点头皮。半个时辰,您就会喘不上气,像中风一样死掉。”
晏逐星眉心一拧。
那人是算准了时辰来杀她。
半个时辰后,正是她梳妆完毕,身着华服,作为国公府新认的义女在满堂宾客面前最光彩夺目的时刻。
届时,她会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突然“中风”暴毙。
众目睽睽之下,一个刚被认作义女的县主离奇猝死,国公府必然颜面扫地。
而她的死也将成为京中所有人的笑柄和谈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