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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晚晚独自一人在医院检查了三个小时。
软组织严重挫伤,可能有骨裂,需要进行手术,去找家属替你去窗口缴费签字。
带着口罩的医生递给苏晚晚一张单子,苏晚晚结果单子,摇了摇头,医生,我一个人来的,自己去就可以。
医生却眉头紧锁,受这么严重的伤竟然自己来医院,都没有家属陪同吗还需要很多手续呢!
苏晚晚苦笑,害得自己受伤的,就是自己最亲的家属。
苏晚晚拿着各种单据和手续,为自己办理手术和住院手续,当她做完手术以后,天已经蒙蒙亮了。
她艰难的推着轮椅去上卫生间,正在这时,看到了穿着病号服在走廊里散步的沈月柔。
沈月柔面色红润,外面还披着霍承泽的一件高定西装外套。
见到苏晚晚,她的嘴唇勾起,还真是巧呢,霍夫人。,她加重了最后三个字。
霍先生正在联系私人医生帮我复诊,一时半会走不开呢。
苏晚晚皱眉,推开轮椅想饶过她。
但沈月柔挡住了前面的路,凑近了过来,看到自己的丈夫抱着我离开的感觉怎么样苏晚晚,很快我就是霍夫人了!
说完,她拿出自己的手机,打开一个视频放到苏晚晚的眼前。
视频中,就是他们俩在自己的卧室里,霍承泽主动吻上了她,双手逐渐向上游离......
画面中,霍承泽温柔的询问:团团很喜欢你,沈小姐,你愿不愿意......做团团的另一位妈妈。
苏晚晚瞪大了双眼,巨大的羞辱感再次袭来。
她拍开沈月柔的手机,冷笑道:一个管不住自己下半身的出轨男和对自己亲生母亲下手的白养狼孩子,我扔了不要了,你捡回去当宝,那是你的事,用不着抢。
你!
沈月柔气急,她扬起手,狠狠地朝苏晚晚的脸扇过去!
啪!
苏晚晚的脸被打得偏向一边,火辣辣的痛感传来。
沈月柔扔觉不过瘾,又一次扬起了手,正当这时,苏晚晚本能地抬起手,死死的抓住了沈月柔的手腕。
沈月柔想挣脱,眼角的余光却看到了走廊浸尽头,霍承泽正朝这边走过来,她勾起了一抹笑,用空着的左手,狠狠抓起推车上一个沉重的金属血压仪底座,像苏晚晚抓着自己手腕的地方砸去!
啊——,我的手!,沈月柔尖叫着,向后踉跄倒在了地上。
霍承泽连忙赶来,检查沈月柔的手,沈小姐,你没事吧
沈月柔哭着摇摇头,我的手好痛,霍夫人,你为什么总是要针对我!
我只是想关心一下霍夫人,她......她就突然抓住我的手,还拿那个东西砸我的手,说这样就不用再教团团学钢琴,让我滚出去......
听见她这么说,霍承泽愣了一下,随即向苏晚晚怒吼道:苏晚晚,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苏晚晚冷冷的看着这两个人,连解释的力气都没有了。
霍承泽眼神凌厉,命令道:道歉,立刻给沈小姐道歉!
苏晚晚终于开口,道歉她也配
霍承泽用十分复杂的眼神看着苏晚晚,半响他冷笑一声,好,你不道歉是吧那就要惩罚你让你听话!
他打了个电话,立马叫来两个保镖。
霍承泽吩咐保镖:把夫人带到三楼。
苏晚晚心中一惊,想推着轮椅离开,却被直接控制住了。
霍承泽,你要干什么!
保镖把苏晚晚从轮椅中提了出来,拖着她上楼。
苏晚晚丝毫挣脱不开,用力的挣扎,你们放开我!放开!
霍承泽在身后冷笑,你不是喜欢伤害人吗还挑别人最重要的地方去伤害。
苏晚晚,你引以为傲的芭蕾,这辈子都不可能再跳了,那腿留着也没用......废了你这条腿,就是对你的惩罚。
你们把夫人从三楼扔下去,让她记住这次教训!
苏晚晚脑袋嗡的一声,简直不敢相信霍承泽说的话。
她愤怒的大喊,霍承泽,你不能这么对我,你敢!
霍承泽皱眉,我为什么不敢我这是在教你学乖,让你永远记住伤害别人是什么下场,晚晚。
保镖拖着苏晚晚到了三楼,还没等苏晚晚反应过来,霍承泽在楼下的一句动手吧!,让他们毫不犹豫的将苏晚晚扔了下去!
啊——!!
苏晚晚绝望的尖叫声只响了一秒,风声在耳边咆哮,失重感让她彻彻底底的恐惧。
嘭!
伴随着一声巨响,她瞬间摔到了医院的草坪上。
剧痛瞬间淹没了苏晚晚所有的意识。
她能感受到,自己的双腿已经彻底没有了任何知觉。
霍承泽抱着沈月柔赶过来,居高临下的看着苏晚晚,晚晚,这次,可以跟沈小姐道歉了吗
苏晚晚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全身的疼痛撕扯着她的神经,终于她再也撑不住,闭上了双眼。
她的内心只剩下恨。
恨自己为什么要那么天真,相信霍承泽口中的爱自己呵护自己一辈子。
相信自己为爱付出就能得到同样的爱。
恨自己为了家庭,男人和女儿牺牲掉本该属于自己一切美好的东西!
霍承泽淡淡的声音在苏晚晚的头上,算了,带夫人回病房,安排直升机,我要带沈小姐去治疗。
他说完后,打横抱起一旁的沈月柔,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苏晚晚再次醒来,是在手术台上,她挣扎着想起身,却被医生制止住。
苏小姐,别动!我们现在正在给你做第二次手术,护士在病房发现你时,你的腿流了那么多的血,我们只能对你的腿进行截肢手术。
截肢手术!
听到这几个字,苏晚晚仿佛被雷劈中,她浑身颤抖。
她拉着医生的手术服,眼神中带着哀求和坚定,医生,求您......不要截肢!我的腿如果没了,我恐怕也活不下去了,一定不要给我截肢!
医生愣了一下,劝道:可是不截肢,你的腿极大概率回感染,死亡率极高。
苏晚晚摇摇头,那也不要......我会撑住的,求您。
医生愣住,犹豫后收回要截断她伤腿的手,叹了口气,好,苏小姐,我会尊重你的决定。
手术室的时钟重合交叠,旁边辅助的医生小声说了一句,十二点了。
苏晚晚一颗心强烈的跳动,今天是十号。
是离婚生效的日子,她彻底离开霍承泽了。
她从未想到,这一刻自己会在手术台上。
而所有的一切,都和霍承泽有关!
她不甘心,她要活下去,要好好的活下去!
苏晚晚发誓,自己绝对要重新找回那个闪耀的自己,以后的日子,她没有丈夫,没有女儿,她都不要了,就为自己而活。
与此同时,这场手术的监控正在被医院最顶层的一间私密休息室播放着。
站前屏幕面前的男人抿了一口手中的威士忌,嘴角勾起了笑,有意思。
他拨通了电话,吩咐道:霍氏和苏氏集团的收购案帮我跟进一下,最近我要忙点别的。
电话那边传来一阵好奇,是什么事情能让厉总对吞并H国财阀集团都不感兴趣了,难道是女人万年铁树终于要开花了!
厉北霆嗓音低沉,查理,不该问的不要问,工作不忙的话,公海盯货运的项目正好缺个负责人。
别别......你对你最好的朋友竟然这么残忍,当我没说,厉总。
厉北霆挂断电话,若有所思的看着手术台中的苏晚晚。
这不是他第一次见到她。
苏晚晚是自己母亲的关门弟子。
厉北霆的母亲,曾经也是位出色的芭蕾舞者。
把苏晚晚带出师以后,她就彻底退休了。
上一次,在一次慈善颁奖晚会中,厉北霆看到的苏晚晚还是一位闪耀的白天鹅,凭借一舞为联合国的小孩筹资千亿。
今天,厉北霆来自己的医院看望养病的外祖母,正好碰上了苏晚晚在三楼的高台上一跃而下。
她的究竟经历了什么,能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他产生了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