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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团团突然转头看见我,兴奋地挥舞着小手,恐龙!
徐斯远抬头望过来,阳光在他的睫毛上跳跃。
他嘴角扬起一抹笑,那笑容温柔得让我心尖发颤。
嗯,博物馆新开了恐龙展,我带孩子去看看。
他接过我手中的果盘,指尖不经意擦过我的手背,带起一阵微妙的酥麻,你那天......有空一起吗
他的声音很轻,眼神却深邃得像一片海,让我不由自主地点头。
徐斯远和我求婚的那天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周三晚上。
我加班回来,发现家里静悄悄的。
餐桌上摆着一盏小夜灯,旁边放着团团画的歪歪扭扭的全家福。
画上的徐斯远头发竖得像刺猬,而我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线。
团团呢我放下包,发现徐斯远系着围裙从厨房走出来,手里还拿着锅铲。
在我妈那儿。他接过我的外套,动作自然得像做过千百遍,今天......想和你单独吃顿饭。
晚餐很简单,番茄牛腩,清炒时蔬,都是我最爱吃的。
徐斯远的手艺其实一般,但他记得我所有的口味偏好。
不要香菜,微辣,米饭要煮得软一点。
文熙。他突然放下筷子,喉结滚动了一下,我有东西给你。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却没有立刻打开。
我知道这不是最好的时机。他的声音有些哑,没有鲜花,没有乐队,甚至团团都不在......但我想了很久,有些话不能再等了。
他缓缓单膝跪地,打开盒子。
里面不是钻戒,而是一把钥匙。
这是梧桐苑那套房子的钥匙。他抬头看我,眼睛亮得惊人,三个月前就买好了,学区房,离团团的幼儿园只有五百米。
我的眼泪突然就掉了下来。
他已经把团团的人生规划了进去。
我可以等。他轻轻握住我发抖的手,等你彻底放下过去,等你相信我不是一时冲动......但我想先让你知道,我和团团一样,早就认定你了。
窗外突然传来砰的声响。
我们转头看去,发现对楼不知谁家孩子在放烟花。
明明灭灭的光影里,徐斯远的轮廓温柔得不像话。
徐斯远。我哽咽着喊他名字,你知不知道......你第一次给团团读故事书时,我就再想,或许团团需要你这样的一个爸爸
他愣住,随即笑得像个得到全世界的小孩。
第二天,等团团揉着眼睛从儿童房跑出来时,看见徐斯远正在煎荷包蛋。
徐叔叔!他像小炮弹一样冲过去抱住徐斯远的腿,我梦见你变成真的爸爸了!
徐斯远蹲下身,郑重地把孩子搂进怀里:那团团......愿意让梦想成真吗
我从卧室出来,正好看见这一幕。
晨光透过纱帘,温柔地笼罩着他们。
那一刻我突然明白——
爱情不一定要轰轰烈烈。
它可以是加班回家时亮着的一盏灯,是记得你不吃香菜的细心,是愿意把你孩子当作自己骨血的温柔。
而那漆黑的过去,早已消散在时光中,再不复相见。
周明远蜷缩在公寓的沙发里,手中的威士忌已经见底。
电视里正播放着财经新闻——《徐氏集团与温氏资本联合注资,新项目正式启动》。
镜头扫过剪彩仪式,徐斯远西装笔挺地站在我身旁,而我怀里抱着的团团,正笑嘻嘻地把小手搭在徐斯远肩上。
砰!
酒瓶砸向电视屏幕,碎裂的玻璃映出他扭曲的脸。
三个月前,他还能开着迈巴赫堵在我楼下,红着眼睛说再给我一次机会。
现在,他连小区门禁卡都刷不起,这间月租三千的公寓,还是用他最后一块手表抵押来的。
他真的和当初骗我时说的那样,破产了。
手机屏幕亮起,是以前的助理发来的消息:【周总,我打听到温文熙下个月婚礼......】
他猛地将手机砸向墙壁。
曾经不可一世的周氏太子爷,如今连出现在我婚礼现场的资格都没有。
威士忌混着泪水灌进喉咙,灼烧般的疼痛中,他恍惚又看见我冷冰冰看着他的样子。
周明远,是你亲手弄丢了最爱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