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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手指微颤,死死抓住那个十五年前画过眼睛的纸人。
这就是一切恐怖的源头！
我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拇指压在点火轮上,只要一划,这场噩梦就能结束。
正要点火,背后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寒意从脊椎直窜头顶。我缓缓转身。
教室里不知何时站满了人。
王叔、李大爷、张婆婆......十几个村民,就那么静静地站着。
在昏暗的月光下,他们都露出那种诡异的笑容,嘴角咧得太开,眼睛大睁着,每人手里都拿着一个画了眼睛的纸人。
你......你们......我的声音颤抖得几乎听不清。
王叔向前迈了一步,他的动作不太对劲,像是关节不在正确的位置上。
烧了它,我们都会消失。他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空洞而飘忽,留着它,你想要多少钱都有......
什么意思我紧握打火机,手心全是冷汗。
王叔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惨白的牙：看看你的脚下。
我低头一看,差点惊叫出声。
教室的地面上铺满了红色百元大钞,一张挨着一张,密密麻麻,一直蔓延到门外,在月光下泛着红的光,映在我的脸上。
这......这是......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欠了钱不是吗王叔歪着头,那笑容愈发扭曲,网贷、高利贷......那么多钱,十七万八千三,这里有两千万......两亿......都是你的......
我的手抖得更厉害了,打火机差点掉在地上。
他怎么知道我欠了多少钱
那个精确的数字
是啊,如果有了这些钱......我的债务、公司、......所有问题都能解决。
或许这场噩梦并不是毫无意义的
拿走钱,放下纸人。王叔的声音变得更加诡异,像是好几个人同时在说话,你走你的路,我们走我们的......很公平......
我低头看着那堆钱,鼻子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檀香味,那是烧纸钱时的味道......
就在这时,教室门突然被猛地撞开,一个满身是血的身影冲了进来。
是李奶奶！她的衣服被撕烂了,脸上、手上全是伤痕,浑身是血,但眼神依然坚定。
别听它的！她声嘶力竭地喊道,那都是纸钱！冥币！是要把你也骗到阴间去！
我定睛看着地上的钱,霎时间,那些百元大钞立即扭曲变形,渐渐显露出真相。
它们全是冥币,上面印着冥府专用的字样,连那些数字都变成了天文数字,根本不是人间的货币单位。
王叔和其他村民同时发出愤怒的嘶吼。
他们的身体开始扭曲变形,脖子以不可能的角度转动,手臂像橡皮一样伸长。
他们的皮肤下有什么东西在蠕动,像是无数虫子在爬行。
我看着王叔的脸,皮肉开始松动,然后像面具一样整张脱落下来,露出里面白花花的纸人身体。
其他村民也是一样,人皮像衣服一样被脱下,露出里面的真相。
全是纸人！
烧了它！快！李奶奶声嘶力竭地喊着,同时用身体挡住向我扑来的几个纸人。
我手指发麻,但此刻已经没有犹豫的余地。
我毫不犹豫地转动打火机的点火轮,火苗在黑暗中跃动,我立刻将它凑到手中那个始作俑者的纸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