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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楠楠疯狂摇头,精心打理的长发凌乱地粘在脸上。
不是的!
这是我自己的药......
沈止韫却不信,一把将她惯在墙上。
正要质问,手机却忽然响了一声。
是助理发来的消息。
沈总,查到夫人目前在伦敦皇家医院,情况......不太好。
苏楠楠脸色惨白,突然歇斯底里地大笑起来。
快死了吗
是叶憬清她活该!
谁让她占着沈太太的位置不放!
窗外雷声轰鸣,暴雨倾盆而下。
沈止韫站在雨幕里,任凭冰凉的雨水打湿全身。
十五年的记忆在脑海中闪回——
新婚夜叶憬清耳垂上的疤痕、她总是避开他触碰左耳的羞涩、苏楠楠从未展示过的救命伤痕。
备机!立刻去伦敦!
他对着手机嘶吼,雨水混着泪水流进嘴角,咸涩如悔恨。
伦敦的雨夜,皇家医院走廊的灯光惨白。
我躺在病床上,听着窗外雨点敲打玻璃的声音。
化疗后的痛苦让我整夜难眠,腹中的孩子也不安地踢动着。
我辗转反侧,怎么都没法入眠。
清清,再坚持一下。
二哥轻轻擦去我额头因疼痛渗出来的冷汗。
新药明天就到,会好起来的。
我吃力地点点头。
突然,走廊传来一阵骚动。
紧接着是熟悉的、让我心脏骤停的声音:
憬清!
别挡道,我是她丈夫!
让开,让我见见她!
沈止韫!
他居然找来了!
三哥眯了眯眼,按住腰间的枪。
真是阴魂不散。
透过病房门的玻璃,我看见沈止韫浑身湿透地站在走廊里,手里紧紧攥着什么。
保安拦着他,他却像疯了似的往我病房方向冲。
我去处理。
大哥按住要拔枪的三哥,面色阴沉地走出去。
我别过脸不去看那个熟悉的身影,却听见扑通一声闷响,我仓皇转头。
病房外,沈止韫跪在那儿。
大哥,求你。
沈止韫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
我知道错了,求求你,让我见清清一面好不好
大哥冷笑。
沈总这是唱的哪一出
不去陪您的苏秘书,跑来伦敦的医院做什么
又是一阵混乱的声响,接着是沈止韫近乎崩溃的哭喊:
我查到真相了!
十五年前救我的是憬清!
苏楠楠给她下毒,这才导致的她得肝癌,我都查到了!
我的手指无意识地揪紧床单。
十五年,他竟现在才知道。
至于苏楠楠给我下毒,前些天,我的哥哥们也全都查到了。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大哥的声音不留丝毫情面。
清清肝癌晚期,都是你们害的!
我能救她!
一直伏低做小的沈止韫突然提高音量。
沈氏有全球最顶尖的肝病专家团队!
不必了。
我撑着坐起身,示意二哥开门。
让他进来。
沈止韫跌跌撞撞地冲进病房,在看到我瘦脱形的样子时,整个人僵在原地。
憬清......
他颤抖着伸出手,却在碰到我前又缩回去。
我可以看看你的耳朵吗
我平静地看着这个曾经爱入骨髓的男人,他手里攥着的,是那枚我遗失十五年的耳坠。
银针上还沾着早已干涸的暗红血液。
只一眼,我又仿佛置身十五年前的那夜,耳垂撕裂的痛万分清晰。
我撩起左耳边的碎发,露出那道狰狞的疤痕。
沈止韫的瞳孔剧烈收缩,手中的耳坠当啷掉在地上。
我深吸了一口气。
沈止韫。
我轻声唤他,声音平静得自己都惊讶。
离婚协议,你收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