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陆方洲也没有办法:怎么回事,这点小伤,怎就这般严重
婆子忍不住道:大公子有所不知,小少爷其实受不得伤,这些年夫人为了看管小少爷花费了不少功夫,就连屋内一切用具都是换成圆角的,就为了减少小少爷受伤的几率,因小少爷的身体不同于常人,只要受伤了就会血流不止,很难止血。
陆方洲蹙眉:那以前若是不小心受伤了,都是怎么处理
这个老奴就不知道了,老奴只知道夫人对小少爷的饮食抓得紧,所以老奴或多或少会知道一些小少爷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以及受伤后需要忌口的食物而已。
兰翠苗更是火大:儿子都受伤了,她还有心思躲起来,这女人真是无法无天了,越来越不像话,等回头你一定要好好惩戒这个女人,让她知道这个家到底谁才是主人!
陆方洲未答话,瞧见陆衍衡病蔫蔫的样子很是烦躁:大夫呢,怎么还没来
言罢,白翁老头便提着药箱赶来了:来了来了,老夫这就去给小少爷瞧瞧。
片刻,老翁说道:陆公子,实不相瞒,小少爷这种是自身血液疾病的原因引起了,日常就需好好看护,受不得伤,一旦受伤便会血流不止很难止血。
那可有法子止血陆方洲紧张道。
老翁沉吟片刻:老夫暂且试试看,但也不敢担保能否止住血,到底还是要看小少爷自身的造化了。
众人无语凝噎,各自锁眉,愁云不展。
可看着老翁施展了片刻,血还是没能止住,陆衍衡疼得厉害,迷迷糊糊地喊着:娘亲,我要娘亲......
兰翠苗是心疼又气恼:这个沐梓音太不是人了,居然扔下病重的儿子跑了,来人,快去把沐梓音给我找出来,掘地三尺也要给我找出来!
林心瑶瞅着陆方洲这般愁眉苦脸的,上前柔声道:师兄莫着急,衡儿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让我去安慰安慰他吧。
陆方洲点头,林心瑶来到床边,握住陆衍衡的小手说:衡儿不哭,现在爹爹跟奶奶都在为衡儿担心,衡儿勇敢一点好不好,我给你带了糖果,吃完就不哭了好不好
果然,陆衍衡听见有糖果就停止了哭泣,抽着鼻子问:真的有糖吃吗
当然是真的,你看这是什么林心瑶从怀里掏出一包糖果,五颜六色,很是好看。
哇,有糖果吃了!
陆衍衡高兴地张开嘴,林心瑶把糖果放他嘴里。
烧菜的婆子心惊道:使不得,使不得啊!
林心瑶不悦,怒目道:少爷如今疼得厉害,吃颗糖果怎么了
烧菜的婆子吓得跪了下去:不是老奴不让少爷吃,而是夫人以前就说过,少爷的体质吃糖会拉肚子的,若是受伤之后更是不能吃糖。
林心瑶站起来道:简直就是谬论,谁家孩子不能吃糖,吃糖乃是孩子的天性,也是最好的止疼药,瞧见没,少爷如今不喊疼了,要是少爷又疼哭了,你可担当得起!
林小姐饶命啊!烧菜的婆子很是委屈,却又无可奈何。
最终被陆方洲已霍乱人心的罪名,给撵出了陆府。
然而没多久,陆衍衡再次喊起了疼,这次比上次疼的更厉害,额头都冒出了冷汗。
哎呀,疼死我了,好疼啊!
娘亲,我要娘亲,娘亲你在哪呜呜呜......
这可把众人给急坏了,一时间都手脚无措不知如何是好,大夫换了一个又一个,皆是摇摇头说不敢接这个病,怕坏了自己的招牌。
这时陆方洲终于想起白天陆衍衡说过好像看见娘亲了,便焦急询问:衡儿,白天你是不是看见娘亲了,她往哪走了
陆衍衡断断续续地说出沐梓音往后门方向离开的,陆方洲想起今日似乎没见宴青过来,往日他最是准时了,只要是沐梓音的事情他向来不会缺席的。
如果缺席,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他带走了沐梓音。
陆方洲沉声道:心瑶,衡儿就先拜托你照顾了,我去去就来。
......
宴青接到下人来报,说陆公子求见的时候,一点也不意外。
就说我已经睡下了,让他回去吧。
没多久,下人又回来说:陆公子说您把他的夫人藏起来了,若您不把夫人交出来,他就要去官府衙报官了。
宴青哂笑:好啊,那就让他报官去呗。
这次,下人没有返回了,只是陆方洲直接闯了进来,来势汹涌:你把她藏哪了
宴青非但不恼,甚至还沏好了茶:哟,什么风把陆大公子给吹来了刚到的新龙井,要不要尝尝
陆方洲可没心情喝茶:你到底把她藏哪去了,快把她交出来,衡儿在找娘亲!
宴青酌情地喝了一口茶道:是吗以前他从来都不找娘亲的,怎的今日就突然要找娘亲了,难道是林姑娘没有照顾好他,这才想起自己的亲娘了
你少在这阴阳怪气,沐梓音在哪,快叫她出来,衡儿需要她!陆方洲咬牙切齿。
宴青还就不吃这一套,放下了杯子,对外面喊道:来人,送客!
起身,欲要离去。
陆方洲一把拽住了他的袖子,一张脸阴沉得可怕:你非要这般与我对着干
宴青甩掉他的手,冷笑反问:陆公子此言差矣,宴某从未要与陆家对着干,只是陆公子冒昧前来扰了宴某的清净不止还要恶言栽赃污蔑我藏匿人妻,未免太过份了。
除了你,还有谁能带走沐梓音!
她自己有手有脚的,真要走的话,犯得着我带吗
不可能,若非无人怂恿,她怎会抛夫弃子离开陆府!陆方洲低吼。
宴青嗤笑道:这个难道不是应该陆公子反省下自己,为什么她会做出抛夫弃子的行为
实在不愿与他纠缠,宴青差人将他撵走,陆方洲没辙,当下大声说道:陆衍衡受伤了!
宴青顿住脚步,回头严肃:为何不早说。
他比谁都清楚陆衍衡的身体情况,想必是别的大夫都不敢治了,没法子了才来找沐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