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煜衡冷漠的看着周夫人,这个名义上的母亲,她封建、迷信、不厌其烦的说着眠眠是灾星,任雪霜才是天顶的福星。
现在有在这儿扯福星灾星,他的眠眠,只是眠眠!
他冷着脸分析,“带夫人回老宅。”
他盯着面前歇斯底里的周夫人,眼底一片死寂。
"煜衡!你疯了吗?我是你母亲!"周夫人挣扎着,却被保镖牢牢架住,"那个灾星走了就走了,你难道要为了她连亲生母亲都不要了?!"
"母亲?"周煜衡低笑一声,声音沙哑,"您配吗?"
他抬手示意,保镖立刻将周夫人塞进车里。她拍打着车窗,妆容全花的脸上满是惊恐:"你不能这样对我!周家现在危机重重,你难道要为了一个贱人将我关起来——"
"闭嘴。"周煜衡猛地一拳砸在车窗上,玻璃震得嗡嗡作响,"要不是看在我跟您还有那点微薄的血缘关系,我已经把您送去和任雪霜作伴。"
“如果你想,我也可以。”
周夫人瞬间噤声。
车子缓缓驶离,周煜衡站在原地,雨水冲刷着他指节上的血迹。
他转头走进了隔壁的酒吧,酒瓶滚落一地,周煜衡靠在沙发边,手里攥着楚寻眠留下的唯一一张照片——那是她六岁时,在垃圾堆里对他笑的样子。
"眠眠......"他仰头灌下一整瓶烈酒,酒精灼烧着喉咙,却浇不灭心口的痛。
他忽然抓起桌上的水果刀,狠狠划向自己的手臂。
"这一刀,是还你祠堂里跪烂的膝盖......"
酒保吓得打碎了酒瓶,想去拦住他,可是周煜衡跟疯魔一般,鲜血涌出,他却笑了,又划下第二刀。
"这一刀,是还你被烫伤的手......"
刀刃割破皮肉的声音在空荡的房间里格外清晰。周煜衡手里的刀子被扔掉,他醉眼朦胧地看着血滴在地毯上,想起楚寻眠被赶出医院时,膝盖渗出的血混着雨水,在地上拖出长长的痕迹。
趁着所有人没注意,他猛地将刀插进大腿!
"啊——!"剧痛让他蜷缩起来,可这还不够,远远不够。
"眠眠......"他颤抖着摸出手机,第无数次拨通那个永远不会接听的号码,"对不起......"
手机屏幕终于亮起,一条消息弹出,他欣喜若狂的打开,却是银行发来的催款通知。周氏集团的股价已经跌至谷底,合作方纷纷撤资,连最忠诚的助理也递了辞呈。
“周总,抱歉......我家还有老小。”
他盯着那条消息,忽然笑了。
曾经呼风唤雨的周家继承人,如今众叛亲离,像极了十六年前那个在垃圾堆里苟活的哑巴少年。
——可这一次,再没有人会递给他半块黑面包了。
周煜衡变卖了所有资产,包括那栋为楚寻眠打造的星空顶别墅。签字时,他的手抖得几乎握不住笔,却还是咬牙将文件推了过去。
“周总,您确定吗?”律师犹豫着问道,“这是您最后的不动产了。”
他闭了闭眼,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她不喜欢那里。”
拿到钱的当天,他去了城郊的永生坊。废墟早已被清理,只剩一片荒芜的焦土。他跪在灰烬里,徒手挖开泥土,直到十指血肉模糊,却什么都没有
“眠眠......”他将碎片贴在胸口,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你到底在哪里......”
三个月后,周煜衡蜷缩在廉价出租屋里,胡子拉碴,眼底布满血丝。电视里正播放着一档探店节目,主持人举着话筒笑道:
“这家‘寻梦花坊’虽然开业不久,却因店主独特的插花风格爆红网络!据说每位顾客都能在这里找到属于自己的‘命运之花’......”
镜头扫过花店的玻璃门,一道纤细的身影一闪而过——素白的旗袍,乌黑的长发,还有眉心那点若隐若现的朱砂痣。
周煜衡猛地站起身,刚刚那个身影,是眠眠!是他的眠眠!
他踉跄着跑出门外,这一次,他一定要找到眠眠,再也不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