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坚持不走，保安也无可奈何。
我让他们都进门，至少别让隔壁公司看直播。
小姨子冷笑着走了进来。
她转脸就对我的员工们大肆编排。
说我黑了心肝抢岳父公司的救命钱。
说明明是岳父赠送的豪车，能卖五十万的，我却只肯给五百块。
还把手机亮出来展示转账界面。
众人的表情精彩起来。
办公室里没人多嘴，可她男友把持着大门不让关，外头的议论声传了进来：
“人不可貌相啊，还能有这种事？”
“昨天我好像就看见过他们，就是为这事来的吧！”
“真有五十万吗？瞧那男的也不像傻子。”
“谁知道呢，人家老的小的都过来讨公道了，都在说谎吗？”
出声的大部分倾向于小姨子，觉得她这么兴师动众，理直气壮。
那有问题的自然是我了。
越说越激烈，甚至有人高声骂起来，骂我不是个男人。
岳父觉得难听，示意小姨子男友把门关上。
小姨子反对道：“爸，就这么敞着！他敢做还怕被人说吗？”
“他一个亏心的都敢，咱们更不用怕！”
听她语气真是腰杆铁硬，偏偏岳父对真相一清二楚。
他实在不希望事情闹大，闹大了难看的横竖不是我。
他越发着急，又不愿意袒露实情。
忽的一咬牙，他低声呵斥道：“把门关了！”
小姨子下意识撒娇：“爸爸......”
岳父脸色一沉，打断了她：“我说的话不管用了？”
小姨子撇撇嘴，朝男友使了个眼神。
大门终于合拢。
男友低声嘟哝：“来都来了，不趁热打铁让他知道好歹，到底还要不要钱？”
“当然要。”
岳父走到我身边，问：“成成啊，你就说实话，你账上还有多少资金？”
“我说过，卖车钱已经全给了。”
岳父摇摇头，说不是车款。
我马上反应过来，有些不可思议，又有些好笑，反问：“爸，你是问我自己的储蓄，还是我工作室的资金？”
岳父深深盯着我。
我笑了下，说了实话：“工作室大概一百二十万，我自己呢，三十万左右吧。”
小姨子眼珠一转飞快叫道：“你去年还说工作室运转艰难，身家都投进去了，哪来的三十万？是我爸的车钱对不对？”
她像是抓住了证据，指尖恨不能戳到我身上。
岳父皱着眉拦下她，说：“这不是正好，你拿出那三十万，还剩十几万佳佳就能出。
等公司缓过来，我按比例给你分红，你只赚不亏。”
“不行！”小姨子尖叫。
“不行。”我平静拒绝。
我们都不愿意动用自己的储蓄。
岳父面色难看，粗着气说：“又不是没有，你们俩啊，眼光放长远点！”
这对他来说，当然是好事。
但是与我何干呢。
“我拒绝。
五年前你说送我一辆车，实际还在你名下，而且只出了30万首付。
还车贷花了我80万，你又抵押出去，让我再还贷款50万。
现在你还要我拿出全部积蓄？
五百块，就这么多。”
我一句一句，将所有事实说出来。
岳父当年的确是送了我一辆豪车。
然而面上光鲜，贷款全是我来还。
好不容易还清，能变更持有人了，岳父又拿车去抵押。
依然是我，还了第二次贷款。
新婚时，岳父要我给他面子，一家人不用计较。
反正车子是给我的，我出钱天经地义。
去年二次抵押，岳父老泪纵横，跟我保证，绝对没有下一次。
等公司的窟窿补上了，会连本带利还给我。
他求我千万别说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