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淑英听着他不分青红皂白的指责，心里的怒火霎时变为冰棱，深深扎进她的心。
她想说什么，季沉舟却温柔看向宋燕玲，轻声解释。
“燕玲，淑英怀着孕，情绪起伏是难免的，你多体谅。一会我带她去做产检，给她开些稳定情绪的药。”
此话一出，姜淑英的心就咯噔了一下。
她不能做产检。
毕竟怀孕只是个不想同房的借口，一检查就会露馅。
她皱起眉，正想找理由：“不用了，我……”
但话没说完，季母就瞬间变了脸色：“怀孕了？”
她顿时高兴起来，立刻催促着他们出门。
“行了，快点去检查，看看孩子是男是女！”
“这要是个男孩，我们老季家有后了，不用收养别人的孩子了！”
季沉舟皱了下眉，说：“是男是女都好，都是我的孩子。”
说完就不想与她争辩，带着姜淑英出了门。
刚上车，季沉舟主动开口。
“飞飞的事燕玲和我说了，飞飞年纪小，不懂事，你跟他计较做什么？”
姜淑英听这话，心像是浸了水的棉花，酸涩又沉重。
“小满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我还不能为她出头了？”
她看着季沉舟，只觉得他偏心到了极致。
“季沉舟，小满才是你的亲生女儿，你为什么总是站在别人那边？”
季沉舟眉头一紧，沉默良久没有回答。
只是让司机开车，说：“先去检查。”
很快到了卫生院。
姜淑英坐在诊室门前，看向一旁的季沉舟，正想找个理由把他打发走。
刚好这时通讯员急忙跑了过来。
“营长，宋燕玲同志在军区和人发生争执，请您回去看看！”
季沉舟脸色一变，立刻起了身。
他没有再看姜淑英，只说：“你先检查，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
说完就急匆匆起身往外走。
姜淑英看到了季沉舟眸中闪过的担忧和焦急，心头蓦然一沉。
季沉舟前脚刚出卫生院，就发现姜淑英也跟了出来。
他怔了一瞬，随即不耐烦地皱起眉：“你跟出来做什么？”
此话一出，季沉舟面上空白了一瞬，很快皱起了眉毛斥责道：“你胡闹什么？”
他不悦地看着姜淑英，以为她是吃醋才故意说了这话，于是缓了语气，安抚道。
“宋燕玲人生地不熟，我担心她被欺负，才想去看看。”
“你安心做完检查，检查完我再来接你。”
姜淑英看着季沉舟眸中难掩的焦急和烦躁，听着他话中的敷衍，心里没有丝毫触动。
她干脆利落地关上了车门，放下话：“你不去我自己去。”
季沉舟没办法，只能沉着脸上了车。
刚到进部队办公楼，姜淑英就听到宋燕玲委屈的哭诉。
“淑英怀了孕，我不能打扰她安胎……”
“求您通融一下，让我们申请个宿舍住吧！不然我们孤儿寡母，只能露宿街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