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不走,是她坚信松赞吉措对自己不一样,笃定自己能追到他。
可现在……
姜妍汐想到他对白玛的好,心痛更深。
她已经见到松赞吉措真正爱一个人的模样了,她真的要放弃了。
可松赞吉措为什么就是不信呢?
她正想开口,白玛就跑了过来:“姜老师!”
松赞吉措迅速松开了拉着她的手,还后退一步,隔开距离,好像两人并不熟悉一般。
姜妍汐看着他这一连串熟练的避嫌动作,心痛得愈发厉害。
那些辩解的话也梗在喉间,再说不出口。
反正等到离开那天,他就会明白的,自己也不必再解释。
姜妍汐心中酸楚,就听到白玛说:“姜老师,你家里来电话,等着你去接呢。”
“好,我这就去。”
她没再管松赞吉措,只压下心酸,毫不犹豫地抬脚离开。
等到接完电话,外面的风雪已停,姜妍汐的心也恢复了平静。
想到刚才父母在电话那头听到她要回来时欣喜的语气,心中伤痛好像得到了疗愈。
期待回乡的心,前所未有地强烈起来。
日子如水流淌,转眼过去半月,马上到了新年。
这是在西藏的最后一年,知青们兴奋中带着些不舍,都给相熟的藏民送了东西做离别礼物。
有人好奇地问姜妍汐:“你给松赞吉措送了什么?”
姜妍汐犹豫了一瞬,才摇了摇头说:“没送,也不打算送了。”
她不知道要送什么。
姜妍汐本来已经为他亲手织了一条腰带,当做新年礼物。
为此找了手巧的藏民学了好几个月编织方法,还用攒下来的粮票换了一颗红玛瑙。
只因藏民说:“玛瑙代表爱情。腰带嵌玛瑙送与心爱之人,是藏族女子表达爱意的方式。”
她也想入乡随俗。
可是松赞吉措已经断了她的念想:“藏袍行动不便,我很少穿。”
她只好将腰带收了起来。
反正现在也要离开了,干脆就不送礼物了。
比起留有念想,不如决绝离开。
姜妍汐笑了笑,扯了借口说:“时间太紧,没有准备,就不送了。”
知青们看她笑容落寞,纷纷为她出主意:“你不是会拉手风琴,给他演奏一曲当礼物,怎么样?”
立刻有人附和:“对啊!说不定松赞营长一看到你演奏的认真模样,都不用追,直接就爱上你了!”
姜妍汐听着这些天马行空的话,心中无奈又苦涩。
松赞吉措已经有了白玛,自己无论如何都追不到他了。
姜妍汐没有多解释,只是摇了摇头,打了声招呼出门了。
她约了白玛去学校给她送曲谱。
可到了学校,她却没看到白玛,只看到了一身白色藏袍的松赞吉措。
正是傍晚,金乌西坠,橙红的晚霞铺满天际。
在广阔寂寥的草原上,松赞吉措牵着一匹白驹,静静眺望远方。
凛冽的风吹过,露出他凌厉的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