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烧了七天七夜。
再次醒来,只有侍女春华含着泪蹲在她床边。
“夫人,你终于醒了,你已经昏迷了七天了。”
谢紫茗不着痕迹的环顾了一圈,麻木的心再次刺痛。
“世子呢,他不在吗。”
春华诺诺地不敢讲话,她拿着手帕擦谢紫茗额上的汗。
直至谢紫茗眉头微微皱起,才不平地说:“世子七天前带着苏姨娘去别院散心了。”
谢紫茗眼眶微红,竟是一日都不曾来看她。
这日,谢紫茗刚将孩子哄睡,便听见屋外传来声音。
谢紫茗蹙着眉走出房门,却看见张泽曲小心翼翼地扶着苏若雪走进来。
“走慢些,小心腹中的孩子。”
苏若雪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哪里这么娇弱,姐姐生病,本来前几日就要来探望的。”
“若雪”
“好啦,我会小心的。”
新婚燕尔,恩爱非常。
谢紫茗站在那里,心像是被生生剜了一刀,鲜血淋漓。
二人逐渐走近,张泽曲才看见站在屋檐下的谢紫茗。
他似是一惊松开扶着苏若雪的手,快步走到谢紫茗身前,若有若无的挡着苏若雪。
“紫茗,听说你生病了,没事吧。”
他竟然还怕自己伤害苏若雪,谢紫茗自嘲的笑了笑没有回话。
张泽曲蹙了蹙眉,开口解释:“紫茗,若雪腹中是我的孩子,是未来的世子,若不罚你,难平众心。”
“而且,这孩子日后也会养在你膝下,是朝儿的弟弟,你又何必”
“我说了,不是我做的。”谢紫茗不知被那句话激到,泛红的眼死死盯着张泽曲。
张泽曲似是被吓到,怔了一瞬才放软语气:“好了好了,我相信你。”
我相信你。
谢紫茗心脏处的钝痛变成一把尖锐的刀,在心口搅动。
他真的信她,又怎会冷眼看她在雪地中跪了三天三夜,看她独自一人病了七天。
眼看气氛有些僵持,苏若雪扶着肚子缓慢的走到张泽曲身边。
“姐姐,都怪我,当时没有解释清楚。”
张泽曲似是已养成习惯,他轻轻揉捏着苏若雪的腰,缓解她的酸痛。
苏若雪嗔怪地看了眼张泽曲,眼里满是缠绵的情意。
“是我近日心情有些不好,世子才带着我出去散心,回府知道姐姐生病,世子就立马赶来了。”
苏若雪似是不经意的抬起手扶了扶头上的簪子。
“姐姐,你不会怪我吧。”
谢紫茗瞳孔骤缩,厉声道:“你头上的那个岫玉簪子,是从哪里来的。”
苏若雪被话语中的凌厉吓的缩了缩:“是世子给我的。”
张泽曲见状蹙了蹙眉,不满地看着谢紫茗。
“紫茗,一个簪子而已,若雪喜欢,我就给她了。”
“你若也喜欢,我再买一个给你。”
谢紫茗不可置信的看着张泽曲:“你明知道,那是我母亲留给我的唯一的遗物。”
她声音发抖:“把它还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