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慈的手本来就纤细白皙,日日用玉肌膏涂抹着,养得如水葱般又嫩又白,指甲也修剪得整整齐齐,呈淡淡的柔柔的粉色。
比起后宫嫔妃留那些能戳死人的指甲,这种反倒更清爽,更赏心悦目,让人有种想握在手里揉一揉的冲动。
祁渊垂在身侧的手微微动了动。
但也只是动了动,并没有实际行动。
可是下一刻,清慈的手不小心碰到了他的喉结。
那微凉的,柔软的,不经意的触感,让他心头一跳,低头往女孩子嫣红的嘴唇凑了过去。
昨晚被咬的疼痛还记忆犹新,清慈本能地偏头躲开。
就这么一个下意识的动作,祁渊的脸色蓦地阴沉下来。
“你在嫌弃朕?”
清慈慌忙摇头,莹润秀气的耳垂上,两粒素白的珍珠耳坠跟着轻轻晃动。
祁渊凤眸半眯,盯着那两粒晃动的珍珠:“朕不信,除非你证明给朕看。”
清慈微微抬起眼皮,用询问的目光看向他,不知道他要怎么证明。
祁渊拍了拍龙床,凉凉道:“上来。”
清慈心下一沉,本能地往后躲。
祁渊瞳孔骤缩,目光变得冰冷如刀:“不嫌弃你躲什么?朕平生最讨厌口是心非的女人,你和你姐姐一样,都是骗子!”
清慈连忙跪下磕头。
“你就知道磕头,除了磕头你还会什么?”祁渊突然抓住她的衣领将她拉到身前,固定在两腿中间。
清慈的身子骤然被两条强劲有力的腿夹住,后脑勺被一只大手扣着往腹部压,额头猛地撞在男人结实的腹肌上。
懵懵懂懂间,她好像明白了祁渊的意图,脑子嗡的一声,再也无法保持冷静,狠狠一口咬在他肚子上,趁他吃痛,拼尽全力从他两腿间挣脱出来,起身就往外跑。
“给朕滚回来!”
身后传来祁渊的怒吼。
清慈置若罔闻,头也不回地往外跑。
她也不知道自己能跑到哪里去,心中惶惶然有种穷途末路的绝望。
眼泪冲出眼眶,模糊了视线,这华丽却冰冷的宫殿是如此之大,仿佛永远都跑不出去。
身后,祁渊追上来,在她冲到门口之前抓住了她后背的衣裳。
他抓的那样用力,仿佛老鹰的爪子,能瞬间刺穿她的皮肉,从里面掏出血淋淋的心脏。
“啊,啊……”
清慈发出惊恐的难听的声音,拼尽最后的力气挣扎。
这孤注一掷的力量大得惊人,她挣脱了祁渊的手,身体也收不住势,整个人朝前趴去。
“清慈!”祁渊失控地叫了她的名字。
门外人影一闪,一个身穿玄色绣金蟒袍的身影携着冷风出现在门口,清慈的身子结结实实撞进了那人怀里。
纤细单薄的身体被那人稳稳扶住,一道阴柔带着笑意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哟,今儿个刮的什么风,清慈姑娘竟然对咱家投怀送抱,莫不是心悦咱家?”
清慈听出这个声音,眼泪瞬间如洪水决堤。
可她不能在皇帝面前哭,贴在那人怀里,让那绣着金线的布料吸干自己的眼泪,慢慢站直了身体,像个受惊的鹌鹑一样低下头。
祁渊的手缓缓背到身后,清了清嗓子,又恢复了帝王的沉稳气度。
“徐掌印这个时候过来所为何事?”
年轻的掌印大人徐清盏躬身给皇帝行了个礼:“东厂查到了大皇子余党的线索,臣特地来和皇上说一声。”
言罢看了清慈一眼:“臣好像来得不是时候,皇上在和清慈姑娘玩老鹰捉小鸡吗?”
祁渊板起脸,不悦道:“少胡说,跟朕进来。”
“清慈姑娘也进来吗?”徐清盏问。
祁渊冷哼一声:“让她到殿外跪着去,朕不叫她起来,就一直跪着。”
清慈立刻领命,走到外面直挺挺地跪了下去。
徐清盏又看了她一眼,走进去,关上了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