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复仇不能解决问题。我缓缓站起来,这些真相,应该通过合法的途径揭露。你现在的行为,和那些凶手又有什么区别
艾德里安的手开始颤抖,枪口也跟着晃动：那你说,该怎么办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警笛声。
原来,沈芜在我离开后,偷偷报了官。
艾德里安听到警笛声,脸上露出绝望的神情。
他放下枪,瘫坐在椅子上：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我走到控制台前,按下了关闭按钮。
剧院里的机关停止了运转,屏幕上的画面也渐渐消失。
当我走出总控制室时,看到巡捕正在疏散观众,医护人员在救治伤者。
那个和我一模一样的人没有再出现,仿佛从未存在过。
我揉着发痛的太阳穴走出总控制室,血腥味混着福尔马林的气味仍在鼻腔里挥之不去。
走廊转角处,一名年轻巡捕抱着证物箱匆匆经过,箱子里露出半截带血的丝巾——正是我追凶时扯下的那条。
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掌心的伤口,那里还残留着抢夺钥匙时的灼痛,而更深处则是某个记忆碎片若隐若现的刺痒。
季寻沈芜举着平板电脑拦住我,屏幕上跳动着一串加密代码,在总控室服务器里发现这个,像是某种倒计时程序。
她调出监控画面,剧院地下三层的管道正在渗出幽蓝色雾气,所到之处,钢筋混凝土都泛起诡异的黑斑。
那雾气翻涌的模样,像极了我上周在心理咨询室接待的一位患者的描述。
他蜷缩在沙发里,反复呢喃着蓝色的潮水要淹没一切,指甲深深抠进真皮座椅,留下四道带血的抓痕。
当时我递给他一杯温水,杯沿倒映出他后颈的纹身——和地下室墙壁上斑驳的符号如出一辙。
快让所有人撤离！我抓住沈芜手腕冲向紧急出口,金属门把手在掌心发烫,却发现消防通道的铁门不知何时上了锁。
电子锁显示需要虹膜验证,而当我凑近识别器,屏幕突然亮起猩红的错误提示,紧接着整面墙壁开始翻转,露出后面密密麻麻的监控屏幕。
每个画面都定格着不同人的瞬间：有深夜独行的上班族,有熟睡的孩童,还有我在解剖台前专注工作的侧脸。
右下角的分屏里,甚至出现了昨天在咖啡厅与我交谈的心理系学生,她当时请教的创伤记忆重现案例,此刻看来竟像是刻意试探。
沈芜的尖叫声从身后传来。我猛地转身,只见数十个戴着挖尸人面具的身影从通风管道爬出,手中的手术刀在应急灯下泛着冷光。
为首的面具人缓缓摘下头套,那张脸竟与我上个月自杀未遂的来访者一模一样,嘴角还挂着咨询时标志性的苦涩笑容：季医生,您不是总想治愈我们吗
他的声音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带着金属摩擦般的刺耳,可你知不知道,每次躺在你咨询室的沙发上,那些被你催眠压抑的记忆,都在啃食我的脑子！
混战在狭窄的通道里爆发。我抄起灭火器砸向最近的袭击者,金属碰撞声在封闭空间里震得耳膜生疼。
余光瞥见某个面具人脖颈处的疤痕,形状恰似三年前我经手的那具无名女尸。
当时我在她肩胛骨下方发现了相同的灼伤痕迹。
记忆突然如电流窜过大脑,我想起解剖时她体内异常的金属残留物,和现在这些袭击者手中的手术刀材质,竟完全吻合。
更可怕的是,那些残留物质的检测报告,第二天就不翼而飞,当时我以为是自己疏忽归档,此刻想来,档案室的监控录像里,分明闪过师父的身影。
别碰那些刀！我拽开被划伤的沈芜,自己却被反手刺中左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