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4.
门打开,一股热浪扑面而来。
一时间,袁总和袁氏药业跟来的工作人员都皱起了眉头。
袁总快步走进去,立刻震怒了起来：
「这款药必须低温保存,储存设备为什么不运行」
「怎么会这样」宋朝朝也傻眼了,头上浸出一层冷汗。
「这个机器是可以低温保存的呀,怎么会不运行呢」
她鼻尖几乎贴到桌子上,似乎能用目光催促这个机器重新运转一样。
袁总的脸色沉的几乎能滴出水来：「宋总,你不是说下月初,绝对能交付吗这就是你给出的结果」
（卡点）
袁总身边的工作人员上前：「袁总,储存设备看起来已经断电有一段时间了！」
「要是、要是按照断电时间来看的话,药物恐怕已经失活了！」
袁总怒气更盛：「宋总,我们合同上写好了,下月上旬就要交付药品,现在就差两星期,您这边却因为药物保管不善,导致药品失活了」
「我这边运营已经砸下不少预算了,而且在圈子里的人都知道,我下个月就要推出新药。
你这个时候要是掉链子,我在圈子里还有什么脸面」
宋朝朝紧张的话都说不利索,结结巴巴的说：
「袁总,这是意外,一定是意外......」
我一定给查清楚,给您一个交代。」
看着她在袁总面前点头哈腰,汗如雨下的样子,我感觉心里一阵舒畅,和同事对视一眼,不由嗤笑出声。
这点细微的笑声,立刻被宋朝朝捕捉道到,她恼怒的回头看去,看到我的拿一瞬间,她似乎找到了发泄点：
「袁总,一定是他！我解雇他,他心怀怨恨,才在实验仪器上做手脚！」
「你必须对这次的损失负责！」
宋朝朝很精明,袁总在这个圈子里,可以说是呼风唤雨的人物,得罪了袁总,她后半辈子就完了。
如果这个时候能把责任甩给我,她就会安全很多。
我冷笑着提醒道：「宋总,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啊！」
宋朝一口咬死是我：「不是不是谁这实验室可一直都是你在负责,只有你最有机会搞破坏！」
「我告诉你,这次订单涉及上千万的金额,违约金上亿。你必须在期限内重新制药,或者赔偿全额违约金,不然的话,你就等着坐牢吧！」
秦烨找到了主心骨似的,立刻帮腔道：
「是啊,李哥,你平时在公司处处搞特殊化也就算了,但你怎么能拿公司利益开玩笑呢这是新研发的药物,袁总那边已经定好了上市日期了！」
「你还是快点认错吧,这样宋总还可能看在你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对你宽容一点。」
虽然已经对他们的无耻有点心理准备,但依然被他们震惊到了。
我在极度的无语中,居然笑了出来：
「是吗,那宋总还真是一个厚道的好人啊。」
「不过,你确定需要宽容的是我,而不是你吗」
「毕竟让实验仪器断电的,是宋总你,和你的好助理秦烨呀！」
5.
宋朝朝尖叫起来：「你胡说！」
我好心提醒她：「你忘了我给你打电话之后,你说要给我一点教训,把实验室的电闸关了,要让我风扇都用不了」
「还是您忘了,我想启动备用发电机,你和秦烨坚持把发电机拦在外面」
宋朝朝的脸色一僵,显然想起来了：确实是她下令给实验室断电,也确实是她阻拦我使用发电机重新供电,断绝了最后挽救损失的机会。
她忘了实验室里不仅有我,还有许多娇贵的仪器和即将上市的新药。
宋朝朝身子一晃,几乎倒了下去。
看着宋朝朝绝望的样子,我只觉得她活该,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宋朝朝咽了几口唾液,眼中突然闪过一丝冷光,她猛地指向我：
「胡说,一定是你在搞鬼。」
「就算仪器的问题是断电导致的,也一定是你去配电室关了实验室的电闸,然后妄想嫁祸给我。」
她慌忙转向袁总：「袁总,这个员工就是因为满口谎话,才会被我解雇,他的话绝对不能相信！」
「配电室的监控最近坏了,一定是他趁着这个时候去拉电闸的！」
听了宋朝朝这一番无耻的栽赃之后,同事们都忍不住了：
「宋总,撒谎也要讲逻辑吧断电的时候,李哥和我们在一起,怎么可能去关电闸」
「对啊,我们都可以给李哥作证,断掉的时候他就在实验室里！」
看着同事们义愤填膺的样子,我心里涌上一股暖意。
同事都会为了我的清白愤愤不平,相处多年的恋人,却能轻而易举的把黑锅扣在我的背上。
看着实验室的同事都嚷嚷着要为我作证,宋朝朝脸上一阵阵发虚,但是仍旧不死心：
「知人知面不知心,你们对他才了解多少就算他没有作案时间,他也可以指使别人来帮我关电闸。」
「况且,你们口说无凭,你们有什么实际证据,能证明你们说的话吗」
我冷笑一声,掏出手机,点开一段视频：「空口无凭吗可我有证据啊！」
6.
手机里播放的,正是配电室的监控视频。
视频非常清晰,正是宋朝朝去关的电闸,宋朝朝身后,秦烨的大脸还和镜头打了一个照面。
宋朝朝一阵惊慌,但很快又继续嘴硬：
「配电室的监控前天就坏了,现在还没人来修过,你这视频一定是假的。」
「你这是诬陷,我要报警抓你！」
我有些怜悯的看着她：「你不知道吗配电室的监控,今天已经修好了。」
「这段视频,任何人都可以拿去检验,包真的。」
宋朝朝不相信：「你休想诈我。如果监控修好了,行政人员怎么不来向我汇报呢」
说到这里,宋朝朝心里似乎稳了：「李柏舟,你比我想象的狡猾一些,但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没证据就是没证据。」
我笑了起来：「今天行政值班的人是老李,他本来是想向你汇报来着,但是因为没开空调,老李热的中暑,被送医院了,这才耽误了汇报工作。」
这句话像一个响雷似的劈在宋朝朝耳边,她脸上血色尽失,嘴唇颤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公司是她的,她本来会在证据上占尽优势,可她机关算尽,最后居然在一个空调上栽了跟头。
看着她狼狈的样子,我冷笑道：
「这就是自作自受吧谁让您为了支持秦烨,把我们的健康不当一回事呢」
「回旋镖的滋味,怎么样啊」
「哦,您说到视频,我又想起另一段视频来。」
我又调出另一段视频,是在实验室门口的视频。
视频里,我推着发电机想进来,宋朝朝和秦烨却挡在我身前,始终不让发电机进来。
看着这清晰的视频,宋朝朝的脸上更加绝望。
「没办法,你这位心爱的男助理,总试图给实验室找麻烦,和你提过几次你又不管。」
「我只好在实验室门口,安装一个电池供电的微型摄像头。」
「我真应该好好感谢秦烨,要不是他这么频繁的搞事情,我肯定拿不出这么铁的证据。」
听清了来龙去脉后,袁总眉头锁死,指着宋朝朝的鼻子怒骂道：
「宋总,你太让我失望了。」
「上千万的生意,你居然因为这种儿戏般的小事搞砸了」
说到这里,袁总被气笑了：「我本来以为,你的公司会是医药界的后起之秀,但是没想到......」
宋朝朝惶恐的摇头：「不是、袁总,我这里......」
袁总摆摆手：「不用说了,你与其和我解释,不如想想怎么赔偿违约金。」
「回去后,我会取消与贵公司的全部合作。」
「而且,今天发生的事情,我绝不会对业界同仁隐瞒半个字,免得谁再和你们合作,伤了自己的名声！」
宋朝朝几乎要晕了过去,今天的事情传扬出去,她算是在行业内信誉破产了。
没有人会相信一个,用不许开空调教训员工,结果导致大额订单无法交付,事后还当着甲方的面撒谎被拆穿的人。
从此往后,她再也拿不到任何订单了,她在行业内几年积攒下的资本和人脉,瞬间清空。
这个时候,她也顾不上员工们都在场,直接跪倒在袁总脚边：
「不要啊,求求你了袁总,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袁总厌恶的抽出腿：「滚滚滚,你先把违约金赔了再说别的吧。」
说罢,袁总带着几个员工,扬长而去。
宋朝朝依然跪倒在地,回不过神来。
秦烨似乎还看不懂问题的严重性,殷勤的扶起宋朝朝：
「这个袁总也太目中无人了吧宋总您都这么求他了,他居然还摆丑脸。」
宋朝朝魂不守舍的站了起来,听到这话,狠狠的抽了秦烨一巴掌：
「蠢货,你还不知道你捅了多大的娄子！」
7.
宋朝朝难得对秦烨发这么大的火,以前宋朝朝对秦烨,都是特别维护、特别体贴,生怕秦烨受一丁点委屈的。
同事们纷纷停下脚步看戏。
秦烨捂着脸看着宋朝朝：「你对我这么凶干什么不就是药坏了吗让李柏舟重新做不就行了吗」
我冷笑一声：「已经离职了,勿扰哈。」
宋朝朝绝望的闭上眼睛,即使我愿意回来重做,仅剩两周不到的时间,也肯定不够了。
想到这里,宋朝朝恨不得再打秦烨两巴掌。
看着宋朝朝不耐烦的样子,秦烨眼眶一红：
「朝朝姐,你是嫌我没用吗对不起,我太没用了,我这就走。」
秦烨嘴上说着要走,腿却不动,反而捂脸的时候,从指缝里瞥向宋朝朝的方向,显然是等着宋朝朝像往常一样来哄他。
然而,这次宋朝朝却丝毫不买账,只用厌恶的眼神冷冷的盯着他。
秦烨一愣,咬牙向外面跑去。
宋朝朝一把拽住秦烨：「站住,你不许走！」
秦烨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查的笑意,得意的瞥向我,似乎是在说：
「你看,即使是出了这么大的事,她还是舍不得我。」
我在心里暗暗摇头,出了这种事情,他不会以为宋朝朝还会为爱退让吧
果然,宋朝朝冷着脸道：「捅出篓子,还想一走了之你必须一起承担债务！」
秦烨傻眼了,一时间连假哭都忘了。
他万万没想到,往日高调宠爱自己的宋朝朝不仅如此粗暴的对待自己,反而要和自己公事公办,要自己赔偿损失。
看着秦烨没反应,宋朝朝皱眉道：
「你装什么糊涂锁空调难道不是你提出来的,我这里聊天记录还存着呢
给实验室断电的时候,你也跟在我旁边,监控也拍到了。」
「你给公司造成看这么大的损失,不会还想全身而退吧这次的违约金,你至少要承担一半！」
说罢,宋朝朝示意秘书去准备债务承认协定。
秦烨这才反应过来,大哭起来：「我不要承担债务,宋朝朝你休想拖我也进火坑。」
宋朝朝冷笑道：「火坑坑是你给我挖的,火是你给我放的,现在出了问题,你说我拉你进火坑」
「研发部多少年,都没出过这样的问题,你一管理财务,就搞出了这么大的事。」
「李柏舟明明把备用发电机带到门口,我也快要同意了,是你说他带发电机进实验室,会让大家觉得新颁布的规定不重要,我才阻止他的！」
宋朝朝越说越气,直接把协议摔到秦烨脸上：
「我告诉你,你签也得签,不签也得签。」
「你要是想耍赖皮,没关系,我可以走法律途径,到时候你就准备牢底坐穿吧。」
秦烨一抖,显然是被「牢底坐穿」这几个字给吓到了,不情不愿的接过协议,磨磨蹭蹭的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签字之后,秦烨愤怒的把笔摔倒宋朝朝身上,然后怒气冲冲的转身跑了出去。
宋朝朝不顾自己浅色衬衫上的黑笔印子,拿起了秦烨刚签字的协议看了看,让秘书妥善的收起来。
看完戏,我也该走了。
宋朝朝却突然叫住了我,眼中闪过一丝希冀：「柏舟,你能陪我去楼下咖啡店坐坐吗」
8.
我感到很惊奇,以前都是我主动安排好约会的行程地点,然后主动邀请宋朝朝去赴约。
没想到,宋朝朝居然还会主动约人。
不过我想,有些事情,确实应该和宋朝朝当面说清楚。
我点点头：「可以。」
宋朝朝眼前一亮,似乎得到了什么灵丹妙药一样：「好好好,那一会儿我就下去等你。」
到了楼下咖啡厅,我惊讶的发现,宋朝朝特意戴了我大学的时候送给她的的帽子。
那个时候,我们还没工作,穷得很。
这种质量的遮阳帽,要200多元,比我们从头到脚一身衣服加起来都贵,这个价钱对我们两个穷学生来说,无异于是奢侈品。
当时她拿在手里看了又看,到底舍不得买下来。
我记在心里,省吃俭用,悄悄的买下了这顶帽子,送给她做生日礼物。
后来,我们有了很高的收入,她也有了一整个衣帽间的真正的奢侈品服饰。
一顶200元的帽子,就显得很微不足道了。
可是现在,她又把这顶帽子找了出来,虽然帽子因为时间太长有些褪色,边缘还有点卷翘。
物犹如此,人何以堪
我知道,她是借着这顶帽子,想让我想起我们的以前,能稍稍顾念旧情。
但我的内心已经毫无波澜,在她为秦烨算计我的那一刻,我就不可能对她继续心软了。
宋朝朝抹了一把眼泪：「我知道,我在感情中溜号了,我对不起你。」
「但是,我心里还是有你的,在我心里你一直是第一位,看在这些年的感情上,你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宋朝朝不停的提起我们之前的旧事,声泪俱下,梨花带雨,我乏味的几乎睡过去。
宋朝朝说了一会儿,见我反应不大,继续说道：
「三年前,你问过我们什么时候结婚,当时我满心事业,所以不打算结婚。」
「但是现在,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我们结婚,我以后会好好对待你,弥补我前一段时间犯下的错误。」
说着,宋朝朝竟掏出一枚钻戒,捧到我面前：「柏舟,我们结婚,可以吗」
看着眼前亮闪闪的钻戒,我愣住了。
我之前很想和宋朝朝结婚,但是宋朝朝始终推辞,这件事也就拖延了下来。
现在,我想走了,她却愿意结婚了。
但是,我不愿意了。
我拈起戒指,在宋朝朝欣喜的目光中,把戒指放在手指上比对了一下：
「宋小姐,你是不是忘了,我和秦烨指围不一样啊。」
宋朝朝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她拿出的戒指,指围比我的手指细很多,明显不是给我准备的,更像是给身材瘦弱的秦烨准备的：
「柏舟,你听我解释,这一定是店铺送错了,我......」
「不用解释了,我不会和你结婚的。」我冷淡的打断宋朝朝,其实就算戒指是给我准备的,我也不会再给宋朝朝机会了。
无论是她之前拒绝结婚,还是现在急着结婚,其实都差不多,她已经不喜欢我看了。
现在变脸,只是为了挽救她的地位,所以才把婚姻当做筹码,来兑换我的工具属性。
虚情假意的婚姻,我才不要。
见我沉默,宋朝朝神情愈发不安了起来。
她赶紧拿出一份股权转让书：「柏舟,请你相信我的诚意,我愿意送给你50%的股份,作为我们的结婚礼物。」
看着宋朝朝的「诚意」,我愈发意识到宋朝朝的功利性,心里更加疏远她。
我正想开口拒绝,却见秦烨冲过来,高喊：「我不同意！」
9.
秦烨眼圈发红：「宋朝朝,你之前明明承诺,股权只会给我,现在怎么能给李柏舟」
我有些惊讶,宋朝朝是非常注重现实利益的一个人,她能承诺给秦烨股份,可见之前对秦烨确实有几分真心了。
但是,宋朝朝的真心并不可靠,我当初为了宋朝朝的事业,晕倒在实验室里,宋朝朝也感动的要给我大半股份。
我感动极了,只收下了15%的股份。
可直到最近我才知道,赠送合同里埋着暗坑,一旦我离职,她可以无条件收回。
感情最热烈时的馈赠,尚且藏着算计。
当初她可以这么待我,如今也可以这么对秦烨。
宋朝朝一脸冷漠：「秦烨,你注意你的身份,一个被开除的员工,没资格操心股份！
滚吧,有时间不如操心一下怎么还公司的债。」
秦烨气得发抖：「好好好,现在你需要李柏舟帮你,就开始作践我来给他出气了,是吧」
「但是我得不到,别人也别想得到！」
秦烨一把夺过股份转移协议,撕得粉碎,得意的看着我和宋朝朝,似乎以为他撕掉一份协议,宋朝朝就不能再去拟定一份一样。
我被秦烨这种嚣张又愚蠢的举动逗笑了。
宋朝朝脸上发红,神色似乎有些窘迫。
相比于背叛感情被抓包,让从前深爱自己的人,发现自己找了一个蠢材,似乎更让她羞耻。
宋朝朝猛地站了起来,狠狠给秦烨一巴掌：「我到底是怎么看上你这个蠢货的,不仅成事不足,还把公司拖累成这样！」
宋朝朝训斥秦烨的声音太大,咖啡厅里的其他人也听的清清楚楚,都悄声议论起来。
「原来是一个小白脸啊。」
「吃软饭都吃不明白,还搞出欠债了」
众人的声音虽低,但是在原本安静的咖啡厅,这样的音量也足以让秦烨羞得满脸通红。
一个小朋友天真的声音,打破了现场的表面和睦：
「妈妈妈妈,什么是小白脸呀,我以后能当小白脸吗」
母亲一惊,严厉警告道：「不许再说这个话题,那都是没本事的废物才去当小白脸呢！你以后要是干这个,我打断你的腿哦！」
「小白脸」、「废物」、「吃软饭」......
秦烨被宋朝朝捧习惯了,还是头一次受到这么大的侮辱。
秦烨转过脸,恶狠狠的问宋朝朝：「你真的打算做的这么绝情」
「绝情我怎么绝情了」
宋朝朝毫不留情的讽刺道：「这两年,你得到的够多了吧要不是我眼瞎看上你这个废物,你连在我公司当保安都不够格,能这么满身名牌,有房有车吗」
「享受了这么多好处,不仅不能帮我什么忙,还把我拖累成这样,你就是一个废物,垃圾......」
宋朝朝喋喋不休的骂着,似乎在场众人对秦烨的鄙夷,能让她的演讲更有激情。
秦烨的脸色越来越不好,几番喘息后,秦烨脸上凶光一闪,操起桌子边的刀子,捅向了宋朝朝。
一切都似乎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众人一片尖叫,四散跑开,秦烨依旧一刀刀往宋朝朝的腹部捅去。
不知谁报了警,警察飞速赶到,制服了几乎发狂的秦烨。
我帮忙拨打了120,医生将宋朝朝送上车后,问我和宋朝朝什么关系。
我想了想：「前任」。
宋朝朝激动的垂死病中惊坐起,一旁的护士惊呼：「病人有反应了,你刚才说什么,再重复一遍！」
10.
宋朝朝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医院里了。
她被秦烨捅了10刀,虽然捡回一条命,但后半辈子只能像一个纸娃娃一样,小心的保护着身体了。
秦烨已经被拘留,即将被起诉；李柏舟给她打120之后,就再也没来过医院。
宋朝朝独自一人在医院治疗,非常孤独,只能找了一个护工照顾。
这天检查之后,医生神情有些凝重：「宋小姐,我不得不和您说一个坏消息。」
「您的胃病越来越严重了,现在要么开始服用新药,要么进行手术。」
「可是,您之前被歹徒袭击,内脏多出受伤,再进行手术必然元气大伤。」
宋朝朝激动的问：「那您说的新药呢」
医生的语气更加沉重：「最近那款新药,本来很对您的症状。但是在药即将上市的时候,据说是实验室出了问题,药物和大量实验样品都受到严重损害,是不可能如期上市了。」
宋朝朝的心猛然一沉,一种不祥预感涌上心头：「药的名字叫什么」
医生继续嗟叹道：「叫Z胶囊,据说是研发者的未婚妻有和您相似的毛病,所以才有了这个研发项目。可惜实验室受到严重破坏,至少半年之内,药物是不可能上市了。」
「您的胃,根本挺不了两个月啊。所以,您看您要不要做好手术的准备」
听到医生说「Z胶囊」的那一刻,宋朝朝的世界仿佛按下了静音键。
她脑海中响起了李柏舟诚恳的笑脸：
「朝朝,这款药已经研发好了,我是为了让你身体舒服一点才研发的这款药,所以给这款药命名为Z胶囊,藏着你名字朝朝的首字母。」
当时她是怎么做的她压根没往心里去,只想着这个药能换来多大的订单,甚至还想着,等拿下订单后,把李柏舟找茬赶出公司......
是她自己,断送了自己治疗的机会。
医生说什么,她根本听不进去了,只不停喃喃道：「报应,报应......」
医生又重复的说了几遍,见病人始终没有反应,只好悻悻离去。
一场闷热后,接踵而来的是暴雨,
往后的很多年,宋朝朝在胃疼的时候,都会想起这场暴雨,以及暴雨前的那场闷热。
她本来可以同时拥有健康的身体,和巨额的财富,以及一个满心都是自己的天才男友,但是自己的花心和贪婪,又稀里糊涂的断送了这一切。
【完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