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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1)
这男人表面上给人一种不拘小节的粗犷之意,可他的内心,却远比她想象得要细腻很多。
是啊!白君然自幼出身将门,又与当今天子一块长大。
宫里的是非他当然比谁都清楚。
能混到统领三军的兵马大元帅之位,单凭一身粗蛮武力,也是万万没有能力号令百万将士的。
他有他的智谋和打算,更是有属于自己的一套行事作风。
一切,都是她太过多虑了。
就在她红着脸,慢慢垂下眼睑时,那股温热的气息突然靠近了过来。
不过为夫的还是要对你说一声谢谢,这天底下除了奶奶,你可是第二个能为我如此忧心忧力的女子了。
白君然回京没几天,朝中的一些平日与白府交好的武将,便纷纷派人来邀约叙旧。
这里面有好几个将军都是白老太君以前的旧部下,他们也是看着白君然长大的一些长辈。
虽然他现在是三军统帅,但对从前有恩于他的几个叔叔伯伯,他还是很敬重的。
隔天清早,用过早膳后,他便带着萧何骑马出门了。
打点好府里的一切,像往常一样又陪老太君叙了一会话,直到晌午用过膳后,老太太睡熟了,墨兰才轻手轻脚的从白老太君的房里走出来。
白府的后花园里,隐约传来几个人聊天说话的声音。
起初墨兰还以为是府里的下人聚在一起说嫌话,便并没在意,直到元帅这个字眼被她听到后,才渐渐停下了脚步。
顺着拱形门往里望去,坐在后花园石桌子前的不是别人,正是白君然这次带回来的几个护卫。
因为今天的场合并不适合他们出面,所以白君然便将几人留在府里。
这些人虽然都不拘小节,但入了白府,对白老太君和自己还是很尊重的。
墨兰平日里并没有偷听人讲话的习惯,可是几人聊天的内容好像和自家夫君有关,她便好奇的想要多听几句。
这信就这么交给元帅,真的没问题吗
其中一人抖着手中刚刚收到的信件,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几个大字:白元帅亲启。
落款处写着一个很女性化的人名:陈珞瑜。
看吧,咱们元帅刚到府里没几天,这陈姑娘的信就追了过来,摆明了是耐不住相思之苦,这才分开几天呀。
另一个护卫嘿嘿一乐,这说明元帅的魅力不一般啊,整个军营几十号铮铮男儿,哪个站出来不是意气风扬,威风赫赫,可惜这陈姑娘眼高于顶,偏偏就看了上元帅。
我说小六,你这话说得可不对啊。
另一个人出口反驳,军营里的将士虽然不少,可放眼看去,哪个能比得上咱家元帅气势非凡,陈姑娘能一眼相中元帅,那也是很正常的。
要我说这陈珞瑜陈姑娘也是个不一般的女子,十五岁时便跟在元帅身边贴身侍候着,不但模样长得俊俏,而且还是将门之后。和咱营里的那些大老粗比武的时候,那剑耍得可不是一般的漂亮,马骑得也好,还射得一手好箭......
嗯,据我所知,咱元帅就欣赏这样的女子,当初白老太君不就是军中巾帼不让须眉的女中豪杰吗。说不定哪天啊,元帅还真能把陈姑娘给娶进家门呢。
几人纷纷一乐,显然对这段八卦的话题很感兴趣。
躲在一旁偷听的墨兰就觉得胸口窝子突然一阵堵,有那么一刹那的工夫,就觉得心一阵慌乱无措。
正想转身离去,就听那几人又继续说道:可是咱元帅已经娶了妻啊,你们也看到了,少夫人不但人长得漂亮,治家的能力也不一般啊。
另一个人嘿嘿一乐,可惜啊,少夫人虽然也是个不错的姑娘,却并非能入得了咱元帅的眼,你们跟在元帅身边这么多年,还不知道元帅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那种娇娇大小姐吗。
是啊是啊,我还记得有一次咱们途经华鱼县的时候,有个富商的闺女可是一眼就看了元帅了。
可元帅却毫不客气的问那姑娘,你能在我想骑马的时候和我一起策马奔腾吗你能在我想喝酒的时候与我把酒言欢吗你能在我手脚发痒的时候陪我一起挥刀舞剑吗
结果那姑娘被问得一窘,哭哭啼啼的气走了。
嗯,这样看来,少夫人的气质和那富商的闺女还真有几分相似呢。
不止相似啊,你们没听说吗,当年元帅刚刚把夫人娶进门的时候,夫人可是被元帅手中的蛤蟆当场吓昏过去的,像这种没用的娇娇女,元帅怎么可能看得上眼
众人又是一乐,难怪元帅整整十年不肯归家,原来是诚心躲着少夫人啊。
那可不......
几个人有说有笑的聊着自家老大的八卦,丝毫没注意拱形门外有一双哀怨的眼在看着这一切。
直到再也听不进去的墨兰转身逃离,细弱的脚步声才引起几个人注意。
他们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军中将士,不但武艺了得,就连耳力也都是顶尖的。
因为这里是白府而非战场,所以他们刚刚自然就放松了警惕。
可墨兰转身逃去的那一瞬间,还是被几个逮了个正着。
几个护卫面面相觑,有些哑然,心底都有些悔意,刚刚那番话若真被少夫人听了个十成十,那可是了不得的呀。
而转身离开后花园的墨兰,则一口气奔回自己的房中。
虽然她一直在逃避,可白君然整整十年未归却是个不争的事实。
她不想去猜白君然到底有多讨厌她,因为答案往往会让世人无法接受。
在她还没记事的时候就失去了父母,九岁以前,生命中唯一记得的亲人就是那个一手将她抚养长大的老将军。
她兢兢业业的活着,竭尽所能的要求自己一定要表现得最好,哪怕受了委屈,也逼着自己千般忍耐。
因为她知道自己没有资格任性,这个世上,没有人会纵容她有一丝无理。
努力的活着,努力的做到别人希望自己做到的一切。
直到老将军去世,她被白老太君带进了白府的大门。
以九岁之龄嫁进白家,那时幼小的心底,也曾期盼过兴奋过,终于可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了,终于有一个人,愿意做她的亲人,陪她走完这一世了。
可她的夫君,在她嫁进白家的第一天,就彻底的逃出了她的生命。
十年,对于大多数九岁的孩子来说,是一个快乐而无忧的成长历程。
可是对她来说,却是一个漫长的,无止境的等待过程。
一个女人最悲哀的,不是容颜的逐渐老去,而是在风华正茂时,没有人来珍惜自己短暂的青春。
现在她才十九岁,或许还有筹码来等待丈夫的宠爱。
可是再过一个十年后呢她还有没有立场去要求那个被她称之为天的男人,来正视她的存在
心,突然觉得异常空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