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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街,是这座城市里最富有传奇色彩的街区。
我抱着篮球,走在皇后街的街头,感觉自己像个异类。
我的西装革履,与这里的自由不羁格格不入。
下午四点整,我准时找到了父亲口中的那个露天篮球场。
群皮肤黝黑的年轻人正在场上挥洒汗水,他们的每一次运球,每一次跳投,都充满了力量和节奏感。
我的目光在人群中搜索,很快,我就锁定了一个身影。
他很高,体格异常强壮,肌肉线条如同黑色的花岗岩。
他没有参与激烈的对抗,只是独自一人在角落里练习着投篮。
他的动作标准而优雅,每一次出手,篮球都空心入网,发出唰的一声脆响。
他身上有一种与生俱来的王者之气,即便只是安静地站着,也足以成为全场的焦点。
他就是牢科大。我能肯定。
我深吸一口气,抱着篮球,穿过球场,一步步向他走去。
我的心跳得很快,手心因为紧张而冒出了汗。
这比我在上千名记者面前演讲还要令人紧张。
周围打球的人都停了下来,好奇地看着我这个不速之客。
我走到他面前,他正好投完一个球,转过身来。
他的眼神锐利,上下打量着我,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巨大的压迫感袭来。我感觉自己的喉咙有些发干。
我咽了口唾沫,将怀里的篮球递了过去。
我用有些沙哑的声音,说出了那句尘封已久的暗号：
What
can
I
say
牢科大的眼神瞬间变了。那股冷漠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了然和复杂。
他没有说话,
只是接过了我手里的篮球。
他用手指掂了掂球,然后对我做了一个来吧的手势。
一场一对一的斗牛,就这么毫无征兆地开始了。
篮球在他的手掌下极度的灵活。
他没有用那些花哨的街球动作,每一个动作都朴实无华,却快如闪电,充满了力量。
我拼尽全力去防守,却感觉自己跟不上他。
牢科大对着我大喊：曼巴！what
CAN
I
SAY!
我的体力在飞速消耗,汗水浸湿了我的衬衫。
但我没有放弃,我咬着牙,一次又一次地被他晃过,又一次又一次地重新贴上去。
我知道,这不仅仅是一场篮球,这是父亲为我安排的试炼。我必须坚持下去。
比赛进行到白热化,我终于抓住一个机会,断下了他的球。
就在我高高跃起,准备上篮的瞬间,一股巨大的力量从我的侧肋传来！
砰！
牢科大的胳膊肘,狠狠地击中了我的身体。
剧痛瞬间传遍全身,我失去了平衡,整个人重重地摔在坚硬的水泥地上。
那一刻,我感觉自己的骨头都要断了。我蜷缩在地上,疼得说不出话来。
我挣扎着抬起头,看向牢科大。他正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脸上依旧是那副看不出情绪的表情。
我忍着剧痛,用尽力气,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你干嘛......哎哟......
这句带着委屈和痛苦的话,似乎触动了某个开关。
牢科大脸上那坚冰般的表情终于融化了。
他俯下身,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低声说道：
小黑子,别说话。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随后,他朝我伸出了一只巨大的手掌。
我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抓住了他的手。他轻轻一用力,就将我从地上拉了起来。
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转身走向场边,从一个黑色的运动包里,拿出了一个沉甸甸的银色手提箱。
他将手提箱递到我的面前。
你父亲,是个值得尊敬的人。
他终于开口,声音里带着陈年旧事的重量。
他当年救了我全家的命。我答应过他,会还他这个人情。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那力道很重,却带着一种鼓励的力量：拿着它,去做你该做的事。让你父亲在天上,也能为你骄傲。
我接过手提箱,感觉重若千斤。
这里面装的,不仅仅是钱,更是父亲的远见,和一个男人沉甸甸的承诺。
我抱着手提箱,对着牢科大,深深地鞠了一躬。
当我再次抬起头时,他已经重新回到了球场,继续着他那孤独而精准的投篮练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