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李翠被赵铁娃连哄带骗地叫进了院子。
她脸上还挂着得意的笑,以为那两万块彩礼终于要到手了。
王桂芬坐在堂屋的椅子上,面无表情地指了指桌上那个用红布包裹的东西。
翠儿啊,钱都在这了,你过来,亲自点点,免得到时候说我们赵家短了你的。
李翠的眼睛瞬间就亮了,她搓着手,毫不客气地走过去,伸手就要去解那个红布包。
赵铁柱动了。他一把抓住李翠的手腕,将她口袋里的手机夺了过去。
你干什么！
李翠惊叫一声,脸上的贪婪瞬间变成了惊慌。
赵铁柱不说话,只是用那双猩红的眼睛死死地瞪着她,手指在那个老旧的手机屏幕上飞快地划动着。
王桂芬也站了起来,一步步逼近,声音尖利得像要划破人的耳膜。
我们干什么我们倒想问问你,你个小贱人,想干什么！
赵铁柱翻到了通话记录,按下了回拨键,然后点了免提。
电话嘟了两声,一个粗声粗气的男人声音传了出来。
喂还打来干嘛,不是说好了事成之后再联系吗
李翠的脸刷地一下变得惨白,毫无血色。
王桂芬气得浑身发抖,她冲上去一把揪住李翠的头发,左右开弓,狠狠地扇着她的耳光。
我让你骗！我让你装！你个杀千刀的骗子！敢把我们老赵家当猴耍！
赵铁柱挂了电话,一脚踹在李翠的膝盖上,她惨叫着跪倒在地。
他把手机狠狠地摔在地上,屏幕四分五裂。
说！你到底是谁！你爹妈呢
赵铁娃也冲了上来,对着倒地的李翠又踹了两脚,嘴里骂骂咧咧。
臭婊子！敢骗到我们赵家头上来了！我打死你！
赵家的后山上,我正透过望远镜观赏着院子里的这出好戏。
李翠在赵铁柱毫无人性的殴打下,很快就没了声息。
她蜷缩在地上,只有微弱的喘息证明她还活着。
王桂芬打累了,叉着腰,一口浓痰吐在李翠的脸上。
说！你骗得那些钱呢藏哪儿了！
李翠浑身是伤,她哆嗦着,眼里全是恐惧。
她知道,今天不说实话,真的会被打死在这里。
我......我说......别打了......我全都说......
钱......钱在我镇上租的屋子里......求求你们......放过我吧......
王桂芬和赵铁柱对视一眼。
他们押着半死不活的李翠,去了她在镇上租的屋子。
当他们从那间小小的出租屋里出来时,王桂芬的手里多了一个沉甸甸的包裹。
他们不仅找到了那两万块钱,还在李翠的枕头底下,找到了那个失踪已久的传家宝——金猪。
他们回到家,院子里再次响起了李翠凄厉的惨叫。
赵铁柱抄起那根打断我腿的铁棒,面无表情地,一下一下,砸在了李翠的腿上。
咔嚓！
骨头碎裂的声音,清脆得让人头皮发麻。
王桂芬看着她扭曲的腿,脸上露出病态的快意。
敢偷我们家的金猪,敢骗我们家的钱,这就是下场！
他们像拖一条死狗一样,把李翠拖到了那个熟悉的地窖口。
打开那扇沉重的木门,将她狠狠地扔了下去。
砰的一声,地窖门被重新锁上。
那之后的一段日子,地窖成了赵家男人发泄的地方。
起初,里面还会传来李翠微弱的哭喊和求饶。
后来,就只剩下麻木的呜咽。
赵铁柱和赵铁娃两兄弟,轮流进出那个地窖。
王桂芬对此视若无睹,甚至有时还会在门口听着里面的动静,脸上露出满意的笑。
她觉得,这是那个骗子应得的报应。
一个女人,伺候他们两个儿子,也算是物尽其用,不亏。
李翠的身体和精神,在日复一日的折磨中,被彻底摧毁了。
她的眼神变得呆滞,时而大笑,时而大哭,已经分不清白天黑夜。
我算着时间,知道该去送她最后一程了。
那是一个没有月亮的夜晚,我悄无声息地回到了那个让我永世不忘的院子。
我撬开了地窖的铁锁。
一股恶臭扑面而来,比姐姐死的时候,还要浓烈。
我点燃了早就准备好的蜡烛,昏黄的光,照亮了地窖里的人间地狱。
李翠蜷缩在角落,浑身赤裸,身上布满了青紫和污秽。
她听到动静,抬起头,呆滞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没有任何反应。
她已经不认得我了。
我一步步走近,蹲在她面前,看着她空洞的眼睛。
然后,我缓缓地,清晰地,开了口。
李翠,你还记得我吗
我的声音沙哑。
她浑身一震,涣散的瞳孔猛地收缩,死死地盯着我。
你......你......哑巴......
是啊,我这个哑巴,能说话了。
我笑了,看着她血肉模糊的腿,轻声说。
你是不是很奇怪,为什么村里会突然有你的流言蜚语为什么你的事情会被赵家人知道
你......是你！
她终于明白了,脸上露出极度的惊恐,挣扎着想往后躲。
是我。
我凑近她,在她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一字一句地说。
那个金猪,是你偷的。可我的姐姐,却为你死在了这里。
我被打断了腿,扔进了猪圈,他们都以为我被野狗吃了。
我躲起来,看着你们演戏,看着你们一步步走进我给你们设下的圈套。
你现在所承受的一切,都是我安排好的。这里,是我特意为你选的坟墓。
我要你,也死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窖里！
我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根针,刺穿着她最后一道防线。
她眼里的恐惧,逐渐变成了彻底的崩溃和疯狂。
啊——！！
她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尖叫,猛地用头,狠狠地撞向身后的石墙。
一下,又一下。
鲜血顺着墙壁流下,她却像感觉不到疼痛。
直到最后,身体一软,瘫倒在地,彻底没了声息。
我静静地看着她,直到那微弱的烛光,映不出她瞳孔的半分光亮。
姐姐,我为你报仇了。
但这,还远远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