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亮,林川已在校场等候。
他搓了搓手,原地蹦跶两下,试图驱散困意。
昨夜几乎没怎么睡。
一想到要跟高手学武,他便兴奋得翻来覆去。
“你迟了。”清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林川猛地回头,只见陆沉月不知何时已站在三步之外。
黑衣束发,腰间悬剑,整个人如一把出鞘的利刃。
他竟然连脚步声都没听见。
“我迟了?”林川一愣。
陆沉月看了看天色。
......好吧,是他来得太早了。
“咱们先学什么?”林川问道。
“你想学什么?”陆沉月反问道。
林川想了想:“杀人技。”
陆沉月眯起眼睛。
“别误会!”林川赶紧解释,“我毕竟是边军,想多杀些鞑子而已......顺便保命。”
“你杀鞑子的本事,应该还行。”陆沉月说道。
心里突然想起昨日他那番不要命的打法,她脸上一红。
“我觉得不够。”林川摇摇头,“我觉得,总有些方法,能够激发身体的潜能......比如提高速度、爆发力、反应力......”
陆沉月听着他说出一些似懂非懂的名词,皱了皱眉头。
“我可以教你一套心法,若日日习练,当个普通高手没问题。”
“普通高手?算是什么级别?”
“级别?”
“如果十分的话......能打几分?”
“七......或八......”
“才七或八?我想练到九......”
“先练到七再说。”
“好。”
“不过有一点......如果有一天,你做了什么伤天害理之事......我会废了你。”
“......好。”
这个时候,就要乖乖听话。
“盘腿坐下。”陆沉月指了指地面。
林川乖乖照做。
却见她忽然俯身,冰凉的手指按在他小腹上。
“!”
他浑身一僵,耳根瞬间烧了起来。
“丹田在此。”
陆沉月脸色通红,指尖用力,“气沉于此,如溪流归海。”
她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
“陆姑娘,这内功学会了,能有多厉害?”
林川问道,“会不会一掌拍出,数步之外取人性命?”
“你戏本听多了吧?”
陆沉月皱眉道,“内家功法,讲究的是养气修身,内练一口气,外练筋骨皮,哪有你说的那么神神叨叨?”
原来是这样......
林川点点头,有点小失望。
“闭目,凝神。”
林川赶紧闭上眼。
“呼吸要缓,要深。”
她的手指仍按在他丹田处,“一呼一吸,如潮起潮落。”
晨风拂过,带着她身上淡淡的冷香。
林川努力集中精神,却总觉得心跳声大得吓人。
“......你气血太浮。”
陆沉月蹙眉道,“在想什么?”
“没、没什么!”
“重来。”
日头渐高,校场上传来战兵们晨练的呼喝声。
林川满头大汗,衣衫尽湿,却仍保持着打坐的姿势。
“还是不对。”
陆沉月抱臂而立,声音带着几分无奈,“你太急躁了。”
林川睁开眼,苦笑道:“这内功心法,比我想的难多了。”
“你以为是什么?”
陆沉月轻哼一声,“街边卖的大力丸?吃一颗就能功力暴涨?”
“那倒不是......”
“总旗!”远处有人叫他。
“今天就到这儿吧。白天你事情多,练不了。”
陆沉月扭头就走。
......
“总旗!”二狗慌慌张张跑来,“有个长得像姑娘的公子带着个长得像姑娘的小厮找您!”
林川正擦着汗,闻言一愣:“到底是姑娘还是公子?”
二狗挠头:“看着是个公子哥儿,可那脸蛋儿......比芸娘还白!”
“芸娘也不算白啊......”
林川皱眉,随手接过二狗递来的刀:“给我刀干嘛?”
“万一、万一又是个杀手呢?”
“杀手?”
林川一愣,犹豫着要不要回去穿战甲。
视线穿过堡门,脚步猛地顿住。
“秦砚秋?”
只见她一身月白长衫,作书生打扮。
可那纤细的腰肢,如玉的脖颈,还有身后同样女扮男装的丫鬟,任谁都能一眼看破。
“林、林总旗......”
秦砚秋福了福身,脸颊微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