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顶楼和那么一两间办公室亮着灯。
不知过了多久,她被手机嗡嗡的振动声吵醒。
灯光刺眼,她一手挡着光,一手摸起手机接通,有些迷糊,“喂。”
“颂颂,你怎么还没回来?”
佟雾心慌意乱。
她加完班回到家,已经凌晨三点,结果温颂还没回来。
她怕得要命,担心温颂是在老宅出什么事了。
温颂揉了揉眼睛,一点点适应光线后从沙发上坐起来,思绪渐渐回笼,“我没事,在周氏等周聿川开完会来着。”
“什么会要一口气开到凌晨三点啊?”
“我也不知道。”
时间太晚,中央空调早就断了。
温颂有些冷到了,她吸吸鼻子,“我去会议室看看,你别担心,先洗洗睡吧。”
挂了电话,她抱起自己搭在沙发背上的羽绒服起身。
刚睡醒,双腿还有些发麻。
她放缓脚步走出去,一片漆黑,先前灯火通明的会议室和走廊,早就没了人影。
人呢?
她有些懵。
电梯间传来声响,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孩似落下什么东西,快步跑进会议室。
出会议室时,才借着总裁办公室洒出来的灯光,发现了温颂。
“您怎么还没走?”
女孩愣了下,有些手忙脚乱地解释起来,“抱歉啊,我以为没人,就把走廊的灯全都关了。”
“需要我带您下去吗?”
温颂问:“你们开完会了?”
“对,刚开完没一会儿。”
女孩想起什么,又补了句:“不过周总九点多接了通电话就急匆匆走了,可能是一时情急,没想起来和你说。”
温颂怔愣一瞬。
突然有了种双脚又踩回实地的感觉。
小蛋糕也好,今晚他突然去接她也罢,都让她觉得不真实到有些虚幻。
大晚上这么把她扔在这儿。
这才是现实中,周聿川会做出来的事。
符合他一贯的作风。
他从来没想过,她也会觉得委屈。
只不过从没人在乎过她的这些情绪,她不得不,学会若无其事。
没关系的。
反正都离婚了。
她缓了缓,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好,你快回家吧,注意安全。”
九点钟走的。
现在凌晨三点多,整整六个小时,他都没想起过她这么个人。
更别提一句解释了。
不过,真正让温颂觉得离谱的不是这个。
是两天后,她在医馆给患者看诊时,吴婶打来电话。
“二少夫人,你今天有空回来一趟吗?”
“怎么了?”
温颂以为是离婚证办好了,需要她回去取。
吴婶犹豫了一下,“阔阔前两天晚上发高烧了,这两天精神一直蔫蔫的,胃口也很差。少爷说,让我找你要点药膳方子,给阔阔调理下身体。”
温颂气极反笑,走到窗户旁,“那天我和周夫人的对话,你听见了吧?”
说到底,她如今和周家一丝一毫的关系都没有。
吴婶为难,“我是听见了,但这是少爷交代的......”
“那你就把真相告诉他。”
“少夫人......你答应过夫人的。”
“我只答应了不把离婚的事告诉周聿川。”
温颂语气淡淡,平铺直叙:“没答应要照顾小三的儿子。沈明棠不也是学中医的吗,你找她要方子吧。”
话落,她径直结束通话。
她平复情绪后回到办公桌前,看向患者,“抱歉,邵奶奶,我们继续......”
“不着急不着急。”
邵元慈眼睛发亮,一把抓住她的手,喜上眉梢:“小温大夫,你真的是单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