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说着便拿起一本一书来。
柳凝酒就顺着他的话望去,居然是那本世间仅存一本的《医术注解》。
自己曾经听说过这本书,但却从未亲眼目睹。
不过像林行止这么权倾朝野的人,想得到这么一本书也实在容易。
柳凝酒惊喜地收了下来,随即跪下磕头。
看到她一个接一个磕头和奉承,林行止脸上闪过一丝不耐烦。
以后在我这里,你不用下跪,更不用动不动就磕头。除了必要的礼节,其他繁琐的一切免去。给你东西只管拿下即可,不必多说。
听到之后柳凝酒愣了一下,随即站起身来。
这是第一次有人对自己说,可以不用下跪,不用磕头。
往日,尤其是在上一世,她不管是否低贱,可谓跪破了膝盖,磕破了头,只为求取夏敏儿这类人一时的一丝宽容。
这林行止虽然苗若冰块,但似乎和别人不太一样。
也许这便是身经百战,保家卫国的人素有的宽宏吧。
她充满感激地望着他,可怜可爱。
柳凝酒知道自己这么做会很容易激发他人的怜悯。
但自己这次却是真诚的。
他让自己感到了这世间的一丝温暖。
林行止对这么一副表情,竟然突然有些不知所措。
她的模样竟可怜的有些让人心疼。
他突然有了一种想法,想要把她抱在怀里永不放手。
这念头吓了他一跳。
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发烧了。
随即便刻意冷着脸对她说:
不过是母亲对你多有重视,况且你还为我们的旧疾做了这么大的治愈。你别多想。
奴婢知道。多谢王爷厚恩。
他这一冷,让柳凝酒又开始怀疑刚才是不是误解了他。
晌午,梨棠院内响起一阵阵东西被打碎的声音。
柳凝酒这个小贱人!真以为攀上了枝头就能当上凤凰了到底认清自己的主子是谁!前些天还害得我在林行止面前丢尽了脸面…
越骂越气,随即便又抓起一个花瓶就往地上摔。
夫人息怒。不必为了这么个小贱人大动肝火,仔细着自己的身体呀!
一旁的贴身嬷嬷连忙安慰道。
同是一起陪嫁服侍自己,连这嬷嬷都知道安慰自己几句,而那个贱人倒是只会攀高枝儿!
夏敏儿气不打一处来,又想到自己难有身孕,还嫁了林藏之这个废物,一时间又气又悲,丢下手里的花瓶,便大哭起来。
正巧林藏之来找她。
看到夏敏儿哭的不省人事,非但没有安慰,倒是心烦的很,抱怨她让林行止抢走了柳凝酒。
哭哭哭,有什么好哭的上次吵架还嫌吵的不够赶紧给我找个漂亮丫头来,等老太太抱上了孙子,自然有你好处!
夏敏儿不哭了。她感到了一阵心酸绝望。
所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给了这个废物,她又有什么办法呢况且自己只是女人,有苦也只能打碎了牙往肚里咽。
知道了。你别急,我最近正在物色一批新买来的丫头。你说的我当然都知道,柳凝酒这个小贱人既然已经攀上了高枝,你就赶紧死了对她的那条心吧。
夏敏儿冷着脸瞪着他说。
林藏之烦躁的回瞪了她一眼,随机甩甩袖子就没趣儿地走了。
柳凝酒,你给我等着,别以为到了虎啸堂,我就真没办法治你了!
夏敏儿咬牙切齿。
而另一边,柳凝酒正在享受她的新生活。
早上可以睡到自然醒,晚上再也不用担心被罚值一夜班。为王爷和老夫人细心照料一番后便可回去休息,因此也有了大量的闲暇时间来研究自己喜欢的医书。这在之前,可是想都不敢想的天堂般的生活。
当然,最爽的一点还是,再也不用费尽心思的看上头的脸色,林行止脾气虽怪,但对待下人也从不会轻易打骂。
自己以前过的到底是什么样的生活啊纯纯牛马一般,甚至连那都不如。
柳凝酒开心地想着,随心所欲的翻阅着上次林行止送给自己的那本《医术注解》。
不愧是天下仅有的一本绝书。
虽然这上面记载的有很多她原本就会,但也有一些是她从未听闻的一些医疗之法,每当她读到这些,都会感到醍醐灌顶。
林行止还是挺有用处的嘛。
她暗自庆幸。
除了脾气很怪。
今天上午在给林行止做针疗时,她突然发现,他一直在用一种怪怪的眼神盯着自己看。
加上他那张冷峻的脸,看得她倒是有些反毛。
王爷,奴婢脸上,是有什么脏东西吗
听到她这么说,林行止却愣了一下。
随即略带尴尬地说道:没有脏东西,本王只是出神罢了。
空气一度有些凝固住。
刚才君岐出去吩咐小厮准备午饭,所以当时就他们两个人共处一室。
柳凝酒本以为他这已经够莫名其妙了。
但过了一会,如影来传唤她去老夫人屋里一趟,说是头疼又突然发作,赶紧让她先去缓解一下。
她让林行止先等一会,自己起身便要离开。
林行止听闻母亲头疼发作,也着急起来,但毕竟自己也正被治疗,只能坐着等待。
尽管知道事态严重,但他在柳凝酒起身的那一瞬间,却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臂。
柳凝酒被吓了一跳,转过身问他还有什么问题。
他也随即用一副的表情看着她,连忙说无事,让她赶紧去给老夫人治疗。
这真是更加莫名其妙了。
难道这林行止在沙场征战这么多年,不小心哪一次脑部受到了创伤,留下了什么后遗症,导致有时候莫名其妙,傻傻的
可自己已经对他的病情做了深入的了解,发现除了腿疾和一些其他留下的创伤外,并未发现脑部有什么损伤啊。可能是自己医书还不够炉火纯青吧。
想到这里,她就又把注意力转回到自己面前的这本医书上,随即便又认真研究起来。
然而柳凝酒不知道的是,不光她一个人觉得林行止怪。
就连林行止本人,也觉得自己很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