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回被婆婆逼死前三个月,我做的第一件事是扔了她的进口保健品。
前世她骗光我的钱,最后推我入湖时冷笑:不下蛋的鸡就该淹死。
如今我笑着递上过期保健品:妈,进口的才配得上您。
当晚她腹痛如绞送急诊,我握着她的手流泪:妈,您可要撑住啊!
出院后她逼我卖房换新车,我痛快签字:卖了给您买大金镯子!
钱到账那天,我当众播放录音——
婆婆的尖叫响彻客厅:野种也配继承我儿子的钱
01
冰冷的湖水猛地灌进我的口鼻。窒息感将我狠狠包围,意识在急速抽离,沉向那片无光的深渊,只有周玉芬那张刻薄扭曲的脸,和她淬了毒的话:
不下蛋的鸡,就该淹死!你死了,明哲才好清清白白再娶,给我们陆家传香火!你那点家底,妈替你好好收着!
这个狠心的婆婆为了我的钱,竟然设计将我害死!
咳咳咳……呕……
我猛地坐起,心脏还在胸腔里狂跳,控制不住地浑身发抖。
哟,醒了
一个尖利嗓音在床边响起,带着毫不掩饰的厌烦,洗个澡都能晕过去,真是越来越金贵了!装给谁看呢
我倏地转头。
是周玉芬那张保养得宜却刻薄入骨的脸。
她穿着真丝睡袍,环抱着双臂,嘴角向下撇着,眼里的不耐烦几乎要溢出来。
她正站在我卧室的梳妆台边,手指正捏着我母亲留下的那枚孤品珍珠胸针,一副理所当然的主人姿态。
不是湖底的黑暗地狱。
是……我和陆明哲的婚房
墙上挂着巨大的、镶着华丽金框的婚纱照,照片里我依偎在陆明哲身边,笑得像个傻子。
我低头,看着自己摊开的、微微颤抖的双手。皮肤光滑,指甲是健康的淡粉色。
我回来了!!!
时间……我猛地抬眼看向床头柜上的电子日历。
冰冷的蓝色数字清晰地跳动着:2023年4月12日。
距离那个被精心策划成意外的死亡之夜,还有整整三个月零七天!
一股混合着滔天恨意和绝处逢生狂喜的洪流,瞬间涌上心间!
这次,我一定要狠狠复仇,老天爷开眼,让我重活一次!
妈……
我假装迷糊,带着刚醒的懵懂,我……我怎么了
怎么了
周玉芬刻薄地瞥了瞥我,问你自己啊!好端端洗个澡能在里面晕倒,害我差点叫救护车!真是晦气!
她嫌弃地又瞥了我一眼,目光又落回手里的胸针上,掂了掂,这玩意儿看着倒还行,就是旧了点。放你这儿也是落灰,不如……
她后面的话没说,但那贪婪的眼神已经说明一切。
前世,这枚胸针最终被她借走,再也没还回来。
这一次,我心头冷笑,脸上却迅速堆起温顺的笑容,甚至主动伸出手:妈您喜欢那您拿着戴呗!放在您那儿,才显得贵重呢!
周玉芬显然没料到我会这么上道,狐疑地上下打量我,似乎在判断我是不是摔坏了脑子。
02
她刻薄的嘴角扯了扯,最终还是抵不过对亮晶晶东西的占有欲,顺手就把胸针揣进了睡袍口袋,语气也缓和了那么一丝丝:哼,算你还有点眼力见儿。行了,赶紧起来收拾!一天到晚锁在房里,像什么样子!明哲快下班了,晚饭还没着落呢!指望你是指望不上了!
她扭着腰肢,踩着拖鞋啪嗒啪嗒地走了出去,门被甩得震天响。
房间里瞬间安静下来。
我靠在床头,一动不动。
刚才强行压下的恨意被点燃,在脑海中疯狂流窜、燃烧,带来一种近乎毁灭般的快感。
指甲深深陷进掌心柔软的皮肉里,尖锐的刺痛感让头脑极力清醒……
三个月零七天。
时间,就是最锋利的武器。
这一次,我要让她们母子,让这个吸干我血肉的陆家,百倍偿还!用最痛快、最狠的方式!
我掀开被子,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一步步走向梳妆台。
目光扫过梳妆台,最终落在角落一个的深棕色玻璃瓶上。
这是周玉芬的命根子——她每天雷打不动要吃的进口特效保健品。
据说是托了海外的亲戚花大价钱买的,能延年益寿,青春永驻。
前世的她,把这玩意儿当仙丹供着,身体也确实倍儿棒,骂起人来中气十足,折腾起我来花样百出。
我拿起那个沉甸甸的瓶子,看着里面深褐色的药丸,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其实,这所谓的特效保健品,根本就是某个地下小作坊生产的、添加了不明兴奋成分的伪劣品!长期服用,虽然会美容养颜,但也会对肝肾造成不可逆的损伤!
周玉芬一开始就知道!但她为了维持自己精力充沛的假象,硬是瞒着所有人,把这毒药当宝贝吃了好几年!
呵……
我轻轻笑出声,既然你这么喜欢,那就多吃点吧,我的好婆婆。
我拧开瓶盖,然后,我走到窗边,推开窗户。没有丝毫犹豫,我手腕一扬,那几粒昂贵的仙丹扔了出去。
做完这一切,我关上窗,思索着,三个月不,我等不了那么久。我要这报应,来得更快、更猛烈些!就从这瓶仙丹开始。
02
晚餐时,
陆明哲坐在主位,慢条斯理地切割着盘子里的牛排。
公司最近那个并购案,真是劳心劳力。陆明哲放下刀叉,拿起餐巾沾了沾嘴角,天天加班,人都熬瘦了。他的目光状似无意地扫过我。
我正低头,小口喝着碗里的汤,闻言抬起脸,假意关切:明哲,身体要紧。再忙也要注意休息。声音又软又轻,要不要让张嫂明天炖点参汤给你补补
陆明哲似乎很满意我的反应,微微一笑。嗯。他淡淡应了一声。
哼,你累你再累能有我这个当妈的累周玉芬尖锐的声音立刻插了进来。
她坐在陆明哲右手边,筷子一下下戳着碗里的米饭。操心完儿子,还得操心这个家!操心了三年,连个响儿都听不见!
她刻薄的目光狠狠扎在我身上,看看隔壁老李家,人家媳妇进门一年就抱上大胖小子了!再看看你!肚子一动不动的!我们陆家娶你有什么用供尊佛吗
如果是前世的我,一定羞愧难当,心如刀绞。但此刻,我却只是握着汤勺的手指微微收紧,脸上努力维持着温顺,甚至嘴角还努力向上弯着。
妈,我放下汤勺,抬起脸,迎向周玉芬那双写满刻薄的眼睛,您说得对,是我……是我不好。让您失望了。我……我明天就去预约医生,再好好检查一下。您别生气,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说着,我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孝顺笑容,站起身,快步走到客厅的展示柜前。
周玉芬和陆明哲都被我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一愣。
我小心翼翼地捧起那个深棕色的玻璃瓶,轻轻放到了周玉芬面前的餐桌上。
妈,我声音温柔,眼神无比真诚地看着她,您看您,光顾着操心我们,自己的身子骨更要紧啊!这进口的好东西,您可一顿都不能落下!听说特别补元气,您吃了精神头才足,才能长命百岁地看着我们,看着陆家开枝散叶呢!
我一边说,一边殷勤地拧开瓶盖,倒出两粒深褐色的药丸,递到她手边,来,妈,趁热乎劲儿,先把今天的份儿吃了!这可是顶顶金贵的好东西,配着这汤,吸收得更好!
我的态度和话语极大地取悦了周玉芬。
她那张刻薄的脸瞬间舒展开来,看都没看那药丸一眼,就着我的手,一口就把那两粒仙丹吞了下去,又端起面前的汤碗灌了一大口。
嗯,还是小晚懂事!知道心疼妈!这好东西,就得按时按点吃!贵有贵的道理!你看妈这气色,全靠它撑着!
她炫耀似的摸了摸自己的脸,仿佛那红润真是这仙丹的功劳。
陆明哲也在一旁微笑着点头,显然很满意我的孝顺:小晚说得对,妈您保重身体最重要。
我看着周玉芬那副陶醉又贪婪的嘴脸,强忍住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体贴的说道:妈,您喜欢就好。以后啊,我天天提醒您吃,一顿都不能少!您可得健健康康的,活到一百二十岁!
03
哈哈,那必须的!周玉芬被我这番甜言蜜语哄得心花怒放,刚才的刻薄一扫而空,甚至破天荒地没再提盐碱地的事,转而兴致勃勃地规划起来,对了小晚,你爸不是留给你市中心那套小公寓吗地段还行,就是旧了点。我跟你爸商量了,反正空着也是空着,租出去也麻烦。不如趁现在行情还行,卖了算了。钱拿来给明哲换辆新车,他那辆开了好几年了,出去谈生意都掉价!男人嘛,车就是脸面!
终于来了!前世那场掠夺的开端!
卖……卖公寓我微微睁大眼睛,恰到好处地流露出一丝错愕和不舍,声音带着点犹豫的颤抖,那……那是我爸留给我的……
我适时地停顿,目光怯生生地瞟向陆明哲。
陆明哲看到我,放下刀叉,清了清嗓子,扮演起温和丈夫和理性分析者:小晚,妈也是为我们这个小家考虑。
他伸出手,轻轻覆盖在我放在桌边的手背上,掌心温热,动作温柔,却让我胃里一阵恶心。
那套公寓地段虽好,但房龄太老,后续维护费用高,租售比其实并不理想。与其空置耗费精力,不如变现。卖了钱,换辆好车,对我事业有帮助,也方便以后我们出行,一举两得。妈也是为了我们好。他轻轻拍了拍我的手背,你总说想为这个家做点贡献,这不就是最好的机会吗
是啊!周玉芬立刻帮腔,脸上堆起虚假的慈爱,小晚啊,要向前看!卖了它,钱用在刀刃上,明哲事业好了,咱们家兴旺了,你爸在天上看着也高兴!她又夹了一块排骨放到我碗里,快吃!养好身子才是正经!
我低头看着碗里油腻的排骨,再抬起头时,假装顺从:妈,明哲……你们说得对。是我想岔了。那公寓……你们看着办吧。需要我做什么,跟我说就行。
哎!这才对嘛!周玉芬的声音充满了毫不掩饰的狂喜,我就说小晚最懂事了!识大体!放心,妈办事,保管利索!过两天就让中介来估价!
陆明哲也松了口气,赞许道:小晚真乖。
乖
呵呵!
乖,才好让你们毫无防备地……掉进坑里。
晚餐在周玉芬虚假的和乐中结束。
我主动起身收拾碗筷,动作温顺依旧。
回到卧室,反锁上门,我走到窗边,看着楼下那片掩埋了仙丹的草丛,嘴角勾起一抹期待的笑。
好戏,才刚开始。
我的好婆婆,这进口仙丹的滋味,您可要好好享受!
04
夜,死寂。
突然,一声凄厉的惨叫,打破了别墅里的宁静!
啊——!!!疼死我了!!!
那声音充满了痛苦和惊恐,正是从主卧——周玉芬的房间传来的!
紧接着是重物倒地的闷响和更加混乱痛苦的呻吟:呃……啊……明哲!明哲救命啊!我要死了!疼死我了!肠子……肠子要断了!!
我几乎是瞬间就从浅眠中惊醒。
来了。
我迅速披上睡袍,脸上瞬间切换成惊慌失措的表情,演戏要全套,连滚带爬地冲出房间,声音带着哭腔:妈!妈您怎么了!您别吓我啊妈!
我一边喊,一边用力拍打主卧的门板。
此刻,陆明哲衣衫不整地冲出来,脸上带着被打扰好梦的烦躁:怎么回事大半夜的鬼叫什么!
明哲!是妈!妈在里面叫得好惨!
我抓住陆明哲的胳膊,声音颤抖,眼泪说来就来,快开门看看啊!妈是不是出事了!
陆明哲也听到了门内周玉芬那一声声撕心裂肺的痛嚎,脸色终于变了。
他手忙脚乱地找出钥匙,哆哆嗦嗦地捅开主卧的门锁。
门一开,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着酸腐和排泄物恶臭的气味猛地冲了出来,熏得人几乎窒息。
只见奢华的主卧地毯上,周玉芬蜷缩成一团,身体剧烈地抽搐着。
她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发紫,额头上全是豆大的、冰冷的汗珠,昂贵的真丝睡衣被冷汗和呕吐物浸透,皱巴巴地贴在身上。
她双手死死地抠着自己的腹部,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喉咙夹杂着断断续续的哀嚎:疼……杀了我……疼啊……药……我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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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浑浊的目光,竟然死死地盯着床头柜上那个深棕色的保健品瓶子!
05
妈!
陆明哲哪里见过这阵仗,吓得魂飞魄散,腿都软了,冲过去想扶又不敢碰,急得团团转,妈您怎么了!您别吓我啊!
药!快!快给我药!
周玉芬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枯瘦的手猛地抓住陆明哲的裤脚,力气大得惊人,眼神涣散又疯狂,瓶子……给我……吃了……吃了就不疼了……
她神志显然已经不清醒了,竟然还想着吃那要命的仙丹!
妈!您都这样了还吃什么药啊!
陆明哲又急又怕,试图掰开她的手。
不行!给我!那是救命的!快给我!
周玉芬状若癫狂,嘶哑地尖叫着。
明哲!别管药了!快叫救护车啊!
我哭喊着扑过去,看似惊慌失措地去拉陆明哲,实则巧妙地用身体挡住了周玉芬抓向床头柜的手,同时不小心一脚踢到了那个深棕色的瓶子。
瓶子骨碌碌滚到地毯边缘,啪地一声脆响,摔在了坚硬的大理石地板上,瞬间四分五裂!
里面深褐色的药丸滚落一地,沾满了呕吐物和灰尘。
啊!我的药!!
周玉芬发出一声绝望的哀嚎,仿佛摔碎的不是瓶子,而是她的命。
她瞪着那堆碎片,身体猛地一挺,随即像被抽掉了所有骨头,瘫软下去,只剩下剧烈的抽搐和更加痛苦的呻吟。
药……没了……全没了……
她喃喃着,眼神彻底涣散,巨大的痛苦和恐惧交织在她扭曲的脸上。
妈!妈您撑住啊!
我趁机紧紧握住周玉芬那只沾满冷汗和污秽的手,哭得梨花带雨,声音凄切无比,盖过了她微弱的呻吟,救护车!明哲!救护车!!妈您别睡!看着我!您一定要撑住啊!您要是走了,我和明哲可怎么办啊!
我的眼泪大颗大颗砸在她冰冷的手背上,情真意切,任谁看了都要动容。
陆明哲这才如梦初醒,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拨打急救电话,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喂!120吗救命!我妈……我妈快不行了!地址是……
救护车刺耳的鸣笛声由远及近……
医护人员冲进来,迅速将周玉芬抬上担架。
陆明哲脸色惨白地跟了上去。
我留在原地,看着一片狼藉、恶臭熏天的主卧,还有地板上那摊碎裂的玻璃和沾满污秽的药丸。
脸上凄切的泪水瞬间收干,只剩下冰冷的厌恶。
我慢慢走到那堆碎片旁,用脚尖轻轻拨弄了一下一颗还算完整的深褐色药丸。
进口的‘好东西’……
我低声呢喃,嘴角勾起一个毫无温度的弧度,您慢慢享用吧,我的好婆婆。这才……只是开胃小菜。
06
急诊观察室里,周玉芬挂着点滴,脸色惨白地躺在病床上,哼哼唧唧。
经过一夜的折腾,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精气神,眼窝深陷,嘴唇干裂起皮,再不见往日刻薄跋扈的模样。
医生,我妈到底怎么回事陆明哲一脸疲惫和担忧地追问刚进来的医生。
医生翻看着手里的检查报告单,眉头紧锁:急性肝肾损伤,情况比较凶险,还好送来得还算及时,暂时脱离危险了。但肝肾功能的损伤需要长期治疗和观察,以后饮食、用药都要极其注意,定期复查。
医生顿了顿,目光带着审视看向陆明哲和周玉芬,病人最近有没有服用什么特殊的药物或者保健品特别是成分不明的
陆明哲下意识地看向床头柜——那里空空如也。
他茫然地摇摇头:没有啊,我妈平时身体挺好的,就吃点钙片……
有!有!
一直闭着眼睛哼哼的周玉芬像是被踩了尾巴,猛地睁开眼,声音嘶哑尖利,带着激动,我的药!我的特效药!进口的!特别贵的!都是那个小贱人!是她!是她摔碎了我的救命药!
她枯瘦的手指颤巍巍地指向站在一旁的,一脸担忧的我,是她害我!医生!就是她摔了我的药!那药能治百病!没了它我才这样的!
顺着手指方向,
医生、护士,连隔壁床的病人和家属都看了过来,眼神充满了疑惑……
陆明哲也愣住了,怀疑地看向我。
07
我故意装作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指控吓傻了,眼睛瞬间盈满了泪水,身体微微发抖,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委屈和惊惶:妈……妈您说什么呢您是不是疼糊涂了我……我怎么会摔您的药
我转向医生和陆明哲,眼泪扑簌簌往下掉,昨晚妈突然喊疼,疼得在地上打滚,我和明哲都吓坏了!我急着去扶妈,地上又滑,不小心……不小心碰倒了那个瓶子……我真不是故意的啊妈!
我哭得情真意切,猛的转向周玉芬,扑到床边,紧紧抓住她那只没打点滴的手,声音哽咽,妈,我知道您难受,您怪我吧!您打我骂我都行!只要您能好起来!您不知道,看着您那么疼,我的心都要碎了!
我的眼泪大颗大颗砸在周玉芬的手背上。
周玉芬被我哭得心烦意乱,想抽回手,却因为虚弱没什么力气,只能气急败坏地低吼:滚开!别碰我!假惺惺的东西!你就是故意的!你就是想害死我!我的药……我的药没了啊……
说着说着,她竟然真的因为心疼那仙丹,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医生看着眼前这混乱的家庭伦理剧,眉头皱得更紧了。
陆先生,我建议你们仔细查一下病人平时吃的所谓‘保健品’。很多来路不明的保健品非法添加药物成分,或者重金属超标,短期可能看不出,长期服用对肝肾损害极大!你母亲目前的症状,非常符合这种情况!
他又看了一眼哭得伤心欲绝的我,语气缓和了些,至于这位家属……当时情况紧急,意外失手打翻东西也是情有可原。现在最重要的是配合治疗,找出病因。
陆明哲被医生的话点醒,他沉着脸对周玉芬说:妈!医生的话您听到了您那药到底是哪里来的什么成分您是不是瞒着我们吃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周玉芬被儿子质问,又气又急,加上身体虚弱,一口气没上来,剧烈地咳嗽起来,再也说不出话,只能用怨毒的眼神死死瞪着我。
我低着头,肩膀微微抽动,仿佛还在啜泣,掩在长发下的嘴角,露出所有人都未察觉的笑意。
好婆婆,这屎盆子,您就自己好好顶着吧。
想要回那要命的仙丹下辈子吧!
08
周玉芬在医院住了小半个月,才勉强捡回半条命。
昂贵的进口仙丹是彻底断了,每天只能吃医院开的保肝护肾药,饮食清汤寡水,忌口一大堆。
她整个人瘦了一大圈,脸色蜡黄,脾气也因为病痛和忌口变得比以往更加暴躁乖戾,看谁都不顺眼,尤其是我。
出院那天,陆明哲开车来接。
周玉芬坐在后座,一路都在抱怨医院的饭菜像猪食,抱怨医生开的药难吃又没用,抱怨自己命苦,摊上这么个病身子。
陆明哲耐着性子哄着,眼神里却透着疲惫和不耐烦。
回到家,周玉芬那刻薄挑剔的雷达立刻又启动了。
她环视着这栋在她眼里已经不够气派的别墅,目光最终像探照灯一样落在我身上,带着病后特有的虚弱,却依旧不减其恶毒本质。
咳咳……她清了清嗓子,这鬼地方,住得我浑身不舒坦!风水肯定不好,不然我能遭这么大罪
她斜睨着我,话锋一转,小晚,上次说卖你爸那套公寓的事儿,中介那边有信儿了吗钱什么时候能到账
她语气理所当然,仿佛那公寓已经是她的囊中之物,明哲那车,我看好了,新款顶配的奔驰S,开出去才有派头!你赶紧催催中介!别磨磨蹭蹭的!我这身子骨,可等不了!
陆明哲在一旁没吭声,默认了他妈的话。
他眼神里也带着一丝急切,显然对新车的渴望压过了对他妈病情的担忧。
这对母子,一个恶毒算计,一个贪婪,不愧是一家人啊!
09
妈!您放心!事儿都办妥啦!
我动作麻利地从随身的包里掏出一个牛皮纸文件袋,啪地一声拍在茶几上。
您看!
我抽出里面的文件,赫然是那份房屋买卖合同和一张崭新的银行卡!合同签了!钱也到账了!整整三百万!中介说买家特别爽快,一次性付清!
我的声音充满了兴奋和邀功,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周玉芬和陆明哲。
周玉芬和陆明哲都愣住了。
他们显然没料到我动作这么快,这么爽快。
周玉芬蜡黄的脸上瞬间涌起狂喜的红晕,一把抢过那张银行卡,枯瘦的手指紧紧攥着,连声音都激动得变了调:三……三百万!好!好啊!小晚,这事儿你办得漂亮!
她浑浊的眼睛贪婪地盯着那张卡,仿佛已经看到了儿子开着崭新大奔的威风样子。
陆明哲也明显松了口气,脸上露出笑容,看我的眼神也带上了点赞许:辛苦了,小晚。
不辛苦!为了明哲,为了这个家,我做什么都愿意!
我笑得无比真诚,仿佛是一个为丈夫和家庭无私奉献的完美妻子。
接着,话锋一转,目光热切地看向周玉芬,带着点撒娇的意味:妈,这钱啊,咱们先给明哲提车!剩下的,我想着……给您也添置点好东西!
周玉芬正沉浸在狂喜中,闻言挑眉,语气带着施舍般的好奇:哦给我添置什么
我凑近一步,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妈,您看您这次遭了大罪,身子骨亏得厉害!我打听过了,城东那家最大的金店,新到了一批实心的大金镯子!那分量,那成色!戴在您手上,金光闪闪的,多提气!多旺家!又能压惊辟邪!俗话说得好,穿金显富贵!您戴上,保管什么病气邪气都绕着走,长命百岁!
我绘声绘色地描述着,语气充满了诱惑,三百万,给明哲提完车,剩下的钱,正好够给您买一个最大最沉的!您说好不好
10
大金镯子
周玉芬的眼睛噌地一下亮了!比刚才看到银行卡时还要亮!
好!好!这个好!
周玉芬激动得直拍大腿,还是小晚最懂妈的心意!知道妈喜欢什么!就这么办!先给明哲提车!剩下的钱,全部!给我打那个最大的金镯子!
她紧紧攥着银行卡,仿佛怕我反悔似的,一锤定音,语气斩钉截铁。
没问题!妈!包在我身上!
我拍着胸脯保证,笑容灿烂,眼底深处却是一片冰冷的寒潭。
陆明哲看着眼前这婆媳和睦、其乐融融的景象,笑着点头:妈高兴就好。小晚,这事儿你多费心。
放心吧明哲!
我甜甜地应着,目光扫过周玉芬手里那张凝聚着我父亲最后念想的银行卡,心中冷笑:喜欢金子好,我就让你抱着一堆黄铜做梦去吧!喜欢大奔行,我就送你上西天的快车票!
一周后,陆家别墅灯火通明。
周玉芬坐在客厅中央那张昂贵的欧式雕花扶手椅上,身上穿着一件崭新的绛红色丝绒旗袍,脸上扑了厚厚的粉。
她手里紧紧攥着一个天鹅绒的首饰盒,盒盖打开着,里面躺着一只……黄澄澄、沉甸甸、看起来分量十足的……大铜镯子!
镯子表面做了仿金处理,乍一看金光闪闪,但细看之下,光泽死板,毫无真金的温润厚重感,透着一股廉价金属的冰冷。
周玉芬的脸,由最初的狂喜、期待,慢慢变成了惊愕、疑惑,最后彻底扭曲成了铁青色!
她枯瘦的手指死死捏着那只金镯子,身体因愤怒而微微发抖。
陆明哲站在一旁,脸色也难看到了极点。
他面前摊开着几张4S店的单据和车辆合格证,上面清楚地写着车型——一辆国产的、低配的、售价仅十万出头的普通轿车。
与他梦想中的顶配奔驰S,差了十万八千里!
这……这是什么东西!
周玉芬瞬间发怒,她猛地将那只铜镯子狠狠砸在光洁的大理石地板上!镯子发出哐当一声刺耳的脆响,弹跳了几下,滚到了角落,表面立刻磕掉了一块漆,露出里面灰白色的、劣质的金属底子。
我的大金镯子呢!三百万!三百万就买了这么个破铜烂铁!
她猛地转向我,眼神怨毒得像是要生吞了我,还有车!明哲的车呢!奔驰S呢!这堆废纸是什么!
11
她抓起茶几上那几张单据,劈头盖脸地朝我砸过来!
这样的画面,我太喜欢了!
轻松地躲开飞来的纸张,脸上的温顺甜美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眼神中藏不住的嘲讽。
我慢条斯理地弯腰,捡起了地上那只磕掉漆的铜镯子,拿在手里掂了掂。
破铜烂铁
我轻笑一声,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穿透了周玉芬粗重的喘息,妈,您这话说的。这不正是您心心念念的‘大金镯子’吗分量够沉吧金光闪闪吧多提气,多旺家啊!您戴上,保管什么病气邪气都绕着走!
我把那铜镯子递到她面前,语气充满了真诚。
你!你这个贱人!你敢耍我!
周玉芬气得浑身乱颤,猛地扬起手,就想朝我脸上扇过来!
妈!别冲动!
陆明哲还算有点理智,一把抓住周玉芬的手腕,虽然他也气得脸色发青,胸膛剧烈起伏,但他更关心那三百万的下落。
他强压着怒火,眼神像刀子一样剜着我,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苏晚!你到底搞什么鬼!钱呢!卖公寓的三百万呢!
钱
我挑了挑眉,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问题,
当然是花掉了啊。喏,
我指了指地上的铜镯子和散落的购车单据,这不都给妈和明哲你们‘置办’好了吗妈的大金镯子,
我晃了晃手里的铜圈,明哲的新车,
我下巴点了点门外院子里停着的那辆崭新的、在夜色中却显得格外寒酸的国产小车,都在这儿了。我可是严格按照妈您的吩咐办的呀,一分钱都没敢乱花呢。
我的语气无辜极了。
放屁!
周玉芬彻底疯了,挣脱陆明哲的手,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三百万!三百万就买了这些破烂!你骗鬼呢!钱呢!剩下的钱呢!是不是被你吞了!你这个黑心肝的贱货!我跟你拼了!
她张牙舞爪地又要扑上来。
陆明哲也彻底失去了耐心,他上前一步,眼神凶狠:苏晚!别跟我玩花样!老实交代!钱到底在哪里!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他扬起了拳头。
12
面对母子二人狰狞的嘴脸和威胁,我脸上的笑容倏地收起,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冰刃。
我不退反进,迎着陆明哲的拳头,声音冰冷:不客气陆明哲,你和你妈对我‘客气’过吗
在两人惊愕暴怒的目光中,我慢悠悠地从口袋里掏出了那个备用的旧手机。
屏幕幽光闪烁。
我指尖轻点,一段录音被播放出来,音量瞬间被调到最大。
周玉芬那尖利刻薄、充满鄙夷的声音,如同炸雷般响彻了整个客厅,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
【哼!那个野种他也配!一个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子,也敢肖想我儿子的钱我呸!陆家的一切,都是我儿子明哲的!我辛辛苦苦谋划这么多年,连苏晚那个不下蛋的鸡的钱都弄到手了,为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明哲能清清白白、风风光光地接手陆家那个野种算什么东西也配来分一杯羹让他滚!有多远滚多远!敢来闹看我不找人打断他的腿!】
录音里,周玉芬的声音充满了恶毒的算计和赤裸裸的蔑视,甚至提到了苏晚的钱!
客厅里瞬间陷入一片死寂!针落可闻!
周玉芬.整个人僵在原地,她死死地盯着我手里的手机,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发不出来……
陆明哲也彻底懵了!
他脸上的暴怒凝固,变成了极致的震惊和难以置信!他猛地转头看向周玉芬,眼神充满了质问和一种被蒙蔽的愤怒:妈!这……这录音里说的是什么!什么野种!什么私生子!你……你背着我和爸……!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一直以为自己是陆家唯一的继承人!
不……不是……假的!是假的!她伪造的!
周玉芬尖叫起来,手指颤抖地指着我,是她!是这个贱人伪造录音害我!明哲!你相信我!她嫉妒我!她恨我!她要离间我们母子!
伪造
我嗤笑一声,眼神冰冷地看着她垂死挣扎的丑态,要不要我连你那个藏在城南柳树巷23号、今年刚上小学一年级的宝贝私生子的照片和出生证明一起拿出来,让大家看看是不是伪造的
你……你怎么……
周玉芬如遭雷击,身体晃了晃,差点一头栽倒。她最大的、隐藏了多年的秘密,竟然被我知道了!!!
13
就在这时,门铃刺耳地响了起来。
陆明哲还沉浸在巨大的震惊和背叛感中,浑浑噩噩地走过去开了门。
门口站着两名身穿制服的警察,表情严肃。
哪位是陆明哲先生
为首的警察亮出证件,我们接到举报,你涉嫌与一起合同诈骗及巨额财产非法转移案有关,请跟我们回局里协助调查。
诈骗非法转移
陆明哲彻底傻了,茫然地看向警察,又下意识地看向我。
我站在原地,整理了一下衣袖,语气平静无波:哦,忘了说了。
我父亲那套公寓,产权清晰,但交易过程嘛……我‘不小心’留了点证据,证明买家其实是妈您早就安排好的空壳公司,交易价格远低于市场价。
哦,还有,那三百万,其实根本没进那个空壳公司的账户,而是直接转到了我的海外账户。
这算不算……诈骗和非法转移呢
我对着陆明哲,露出了一个极其无辜的笑容。
陆明哲如遭五雷轰顶!他瞬间明白过来,从头到尾,他和他妈都被我耍了!
公寓根本没卖出去钱也没了我还留了证据举报他!巨大的恐惧和被骗的愤怒瞬间淹没了他!
苏晚!!你这个毒妇!!
陆明哲目眦欲裂,完全失去了理智,猛地朝我扑了过来!
住手!
门口的警察反应极快,厉声呵斥,迅速上前阻拦!
场面瞬间一片混乱!
陆明哲疯狂地挣扎着,嘶吼着,咒骂着,被两名警察死死按住,强行戴上了手铐!
他的脸扭曲变形,眼神里充满了疯狂的恨意和不甘,哪里还有半分温文尔雅的影子!
明哲!我的儿子啊!
周玉芬发出一声凄厉的哭嚎,看着儿子被警察扭住,她最后的精神支柱轰然倒塌!
她连滚带爬地从椅子上扑下来,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爬到我的脚边,完全不顾形象,一把死死抱住了我的小腿!
小晚!小晚我错了!是妈老糊涂!是妈对不起你!
她涕泪横流,那张刻薄的老脸因为极致的恐惧和哀求而变形,丑陋不堪。
她仰着头,浑浊的老眼里全是卑微的乞求,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求求你!求求你高抬贵手!放过明哲吧!他还是个孩子啊!他什么都不知道!都是我的错!是我贪心!是我恶毒!我给你磕头!我给你赔罪!
说着,她竟然挣扎着想给我磕头!
我微微垂眸,看着脚下这个曾经不可一世、将我踩进泥里的老女人,此刻像条濒死的癞皮狗一样摇尾乞怜。
心中没有一丝波澜,只有一片冷漠。
我坚定地抽回了自己的腿。
周玉芬扑了个空,狼狈地趴伏在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
我蹲下身,凑近她因绝望而灰败的脸:
放过他那谁放过湖底的我呢
我看着她骤然收缩的瞳孔,满意地笑了,一字一句,如同冰锥凿进她的心脏,妈,您推我下去的时候,湖底的水……可比您现在的眼泪,冷多了。
说完,我站起身,不再看地上那摊烂泥般的周玉芬,也不再看被警察押着、依旧疯狂嘶吼挣扎的陆明哲。
门外,夜色正浓。
晚风带着自由的气息扑面而来。
我掏出车钥匙,轻轻一按。
院子里那辆崭新的、十万块的国产小车,车灯闪烁了一下,发出清脆的解锁声。
拉开车门,坐进驾驶座。
我透过后视镜,最后看了一眼灯火通明却已分崩离析的陆家别墅,以及门口那混乱不堪的景象。
踩下油门,车子平稳地驶离。
后视镜里,那栋象征着囚笼的华丽牢笼,越来越小,最终消失在沉沉的夜幕里。
前路,一片坦荡。
属于我苏晚的新生,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