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深夜搭档的秘密
林薇在游戏里有个超强搭档,总在深夜带她上分。
某天她正被对手围攻,搭档突然开麦：躲右边草丛。
这声音怎么像校篮球队的林深
第二天校赛,林薇偷拍林深扣篮瞬间。
手机突然响起游戏提示音,全场安静。
林深捂着扭伤的脚踝抬头：薇薇安,扶我一下
——她游戏ID叫ViViAn。
医务室里,林深捏着她手机挑眉：原来画我素描的人,是我游戏老婆
铅笔尖在粗糙的素描纸上沙沙作响,画下最后一根飞扬的发丝,然后轻轻一顿,折断了第三次。林薇的视线从画纸上那个跃起的身影上移开,无声地叹了口气。罪魁祸首就在窗外不远处的篮球场上,穿着醒目的7号红色球衣,正高高跃起,一个干净利落的拉杆上篮,篮球应声入网。周围瞬间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尖叫和口哨声,几乎要掀翻体育馆的顶棚。
林深。
这个名字就像一颗投入湖面的石子,在林薇心底漾开一圈圈细密又安静的涟漪。他是校篮球队的绝对核心,是球场上的耀眼太阳,是所有目光理所当然的焦点。而她,林薇,只是角落里一个沉默的影子,一个喜欢用画笔捕捉瞬间的普通女生。他们之间,隔着喧嚣鼎沸的人海,也隔着一条她自己划下的、名为不可能的鸿沟。
她合上那本厚厚的素描本,封面内侧密密麻麻贴满了各种角度、各种神态的林深——奔跑的、投篮的、擦汗的、甚至只是坐在场边休息时微微蹙眉的。每一张都倾注了她所有隐秘的心事和小心翼翼的观察。手指抚过那些线条,心底却泛起一丝难以言喻的失落。画得再像,终究也只是纸上凝固的影子。
指尖下滑,点亮了手机屏幕。屏保不是林深,而是一张游戏截图——仙气缭绕的山巅,一袭银甲的女侠ViViAn与身着玄色战袍、手持巨剑的Silence并肩而立,衣袂翻飞,背景是燃烧的落日和无尽的云海。虚拟世界的Silence,是她唯一能短暂逃离现实的避风港。现实里的距离感,在游戏里被另一种奇异的联结取代。
深夜十一点半,宿舍早已熄灯,只有书桌上台灯的光晕温柔地笼罩着一方小小的天地。室友们均匀的呼吸声在寂静中起伏。林薇戴着耳机,手指在机械键盘上飞舞,屏幕光影在她专注的脸庞上明明灭灭。
快快快！左边！左边那个弓箭手要放大招了！耳机里传来她压低却难掩焦急的声音,操控着游戏里的银甲女侠ViViAn狼狈地翻滚躲开一道炽热的火焰箭矢。她们小队被困在暗影峡谷的深处,被一群等级高出一截的敌对玩家包了饺子,形势岌岌可危。
靠！这帮孙子太阴了！另一个队友铁头阿牛在语音频道里骂骂咧咧,他操控的兽人战士血量已经见红,盾牌上布满了裂痕。
治疗！治疗呢我要没了！法师甜甜圈的声音带着哭腔。
队伍频道一片混乱的求救和咒骂。林薇咬着下唇,ViViAn的血量也在一波波攻击下飞速下降,视野开始泛红。绝望感像冰冷的潮水漫上来。难道真要在这里掉一级辛辛苦苦攒的经验值……
就在她指尖冰凉,准备迎接死亡白光降临的瞬间,耳机里突然响起一个声音。一个异常熟悉,又绝对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带着点低沉磁性的声音,清晰而沉稳地穿透了所有的嘈杂：
ViVi,别慌,听我指挥。现在,立刻放弃前面那个残血目标,右转十五度角,看到那块凸起的黑色岩石了吗躲进它后面的阴影草丛,快！
林薇的手指像被电流击中,猛地僵在了键盘上。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撞碎肋骨。这个声音……这个在无数个篮球场边、在校园广播里、在她偷偷录下的比赛视频里反复响起的声音……林深
是林深！Silence是林深！
这个念头像一颗炸弹在她脑海里轰然炸开,震得她头晕目眩。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那个在球场上光芒万丈、被无数人簇拥的林深,怎么会是游戏里那个耐心陪她刷副本、带她打竞技场、甚至在她笨拙失误时也从不发火的Silence
大脑一片空白,身体却像是被那个声音刻下了指令,本能地做出了反应。ViViAn一个漂亮的侧身滑步,精准地闪入那块黑色巨岩后方浓密的阴影草丛。几乎就在她身影消失的刹那,几道凌厉的魔法光束和箭矢呼啸着砸在她刚才站立的位置,地面被炸出焦黑的深坑。
Nice！耳机里传来Silence简短却带着赞许的肯定。紧接着,他的指令清晰果断地传来：阿牛,嘲讽拉住中间三个！甜甜圈,别管输出了,全力奶好阿牛！ViVi,看到那个穿红袍、一直在吟唱的火法没有他是核心,打断他！用你的‘疾风刺’,就现在！
混乱的思绪被这不容置疑的指令强行压下。林薇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集中精神。ViViAn的身影如鬼魅般从阴影中疾射而出,手中长剑化作一道银色闪电,精准地刺向那个红袍法师。对方正在吟唱一个威力巨大的范围魔法,猝不及防被打断,法术反噬的伤害让他血条肉眼可见地掉了一截。
漂亮！队友们爆发出欢呼。
战斗的节奏瞬间被扭转。Silence冷静的指挥如同精准的手术刀,切割着敌人的阵型。他的玄色身影在混战中如同最坚固的磐石,每一次巨剑挥击都带着雷霆万钧之势,将扑向队友的敌人狠狠砸退。林薇则成了他最锋利的匕首,在他指令的间隙灵活游走,精准地补刀、打断、控制。
五分钟后,峡谷内只剩下他们小队和满地的敌人尸体。
赢了！卧槽！Silence大佬牛逼！ViVi妹子也神了！铁头阿牛兴奋地大吼。
呜呜呜,吓死我了……还好有大佬带飞……甜甜圈带着哭腔道谢。
屏幕上跳出了巨大的胜利字样和经验值暴涨的金光。林薇却呆呆地看着游戏里那个持剑而立的玄色身影——Silence。耳机里还残留着他刚才指挥时沉稳的余音,每一个音节都和林深的声音完美重合。
真的是他吗还是……只是声音像得可怕
谢了。Silence在队伍频道打出一行字,一如既往的简洁。
林薇的手指悬在键盘上,无数个问题在脑海里翻腾,却一个字也打不出来。最终,她只是僵硬地敲下：嗯,下了。
2
球场上的意外
几乎是狼狈地,她飞快地退出了游戏,拔掉耳机线。宿舍里重新陷入寂静,只有她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在耳边咚咚作响,震耳欲聋。黑暗中,她睁大眼睛望着天花板,脑海里反复播放着峡谷里那个低沉清晰的指令,以及篮球场上林深指挥队友跑位的呼喊……两个声音,仿佛在寂静的深夜里,惊心动魄地重叠在了一起。
午后的阳光透过体育馆高大的玻璃窗,斜斜地切割进来,在光洁的地板上投下明亮的光斑。空气里弥漫着汗水的咸味、塑胶地板的特殊气味,还有年轻躯体激烈碰撞摩擦出的荷尔蒙气息。看台被挤得水泄不通,声浪一波高过一波,几乎要将屋顶掀翻。
林深！林深！林深！整齐划一的呐喊声浪冲击着耳膜。
林薇蜷缩在靠近主队替补席后排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尽量让自己融入阴影。她的素描本摊开在膝盖上,铅笔却久久没有落下。她的目光,如同被无形的磁石牵引,牢牢锁定在球场上那个红色的7号身影上。
他刚刚完成了一次惊险的抢断,如同猎豹般迅捷。此刻正运球快攻,对手两人紧追不舍。林深的速度没有丝毫减缓,在踏入罚球线的瞬间,身体猛然拔地而起！他修长有力的身体在空中舒展开来,手臂高高扬起,篮球被牢牢掌控在手中,仿佛凝固了时间。阳光勾勒出他绷紧的肌肉线条和专注锐利的侧脸轮廓,汗水顺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颌线滑落,带着一种近乎野性的力量感。
就是这一刻！
林薇的心跳漏了一拍,几乎是本能地,她飞快地抓起了放在腿边的手机。手指有些颤抖地点开相机,迅速切换到拍照模式。她甚至来不及仔细构图,只是凭着无数次在素描本上捕捉他动态的直觉,将镜头牢牢对准那个飞翔的身影。指尖用力按下了快门！
咔嚓！
清脆的快门声,在篮球砸入篮筐的轰鸣和观众震天的欢呼声中,本该微不可闻。
然而,就在快门声落下的同一刹那——
叮咚！叮咚！叮咚！
一连串响亮、突兀、极其不合时宜的手机提示音,猛地从林薇的手机里炸响！那声音穿透力极强,带着某种欢快的、游戏里特有的任务完成音效,如同投入沸油锅里的冷水,瞬间打破了赛场沸腾的节奏。
前排几个女生刷地回过头,眼神里带着被打扰的惊愕和不悦。周围一小片区域的目光,像聚光灯一样,唰地聚焦在她身上。林薇的脸腾地一下烧了起来,血液直冲头顶,握着手机的手瞬间变得冰冷僵硬。完了！她慌乱地想要按静音键,手指却因为紧张而笨拙不堪,那该死的提示音还在不知死活地响着！
叮咚！叮咚！
就在这时,场上异变陡生！
林深落地时,脚踝以一个极其不自然的角度猛地向外一崴！他高大的身躯瞬间失去了平衡,闷哼一声,重重地摔倒在坚硬的地板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红色的7号痛苦地蜷缩起来,双手紧紧捂住了脚踝。
啊——！看台上爆发出惊恐的尖叫。
刚才还在为林深欢呼的声浪戛然而止,体育馆内陷入一片死寂。裁判的哨音尖锐地响起,队医和焦急的队友们迅速围了上去。
林薇的心猛地揪紧了,巨大的恐慌和内疚瞬间淹没了刚才的尴尬。是因为她的快门声还是那该死的提示音她是不是……害得他分心了
她下意识地站起身,踮着脚,焦急地望向那片被围住的人群缝隙,想看清林深的情况。混乱中,她看到林深被队友搀扶着,艰难地试图单脚站起来,脸色因为剧痛而苍白,额头上全是冷汗。
突然,他像是感应到了什么,猛地抬起了头。那双因为疼痛而显得有些迷蒙的眼睛,锐利的目光穿透人群的缝隙,精准地、牢牢地钉在了看台角落——钉在了手足无措、脸色煞白的林薇身上！
隔着喧嚣的人群和十几米的距离,林薇清晰地看到他的嘴唇动了动。
下一秒,一个带着清晰痛楚喘息、却又异常沉稳的声音,借助体育馆良好的扩音效果,清晰地传遍了每一个角落：
ViViAn……扶我一下
ViViAn……
3
医务室的真相
这个只存在于深夜游戏世界里的名字,如同惊雷,在林薇的耳边炸响！整个世界的声音仿佛瞬间被抽离,只剩下那三个音节在她脑海里疯狂回荡。血液凝固,指尖冰凉,她僵在原地,像一尊被闪电劈中的石像。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滞了一瞬。紧接着,无数道目光如同探照灯般,带着震惊、疑惑和探寻,再次齐刷刷地聚焦在林薇身上,比刚才因为手机铃声而投来的目光更加炽热、更加令人窒息。窃窃私语如同潮水般迅速蔓延开：
ViViAn谁啊
林深在叫谁那个拿手机的女生
ViViAn……好耳熟,好像是个游戏ID
不是吧林深游戏里的老婆现实里是那个不起眼的林薇
林薇感觉自己像是被剥光了扔在聚光灯下,每一寸皮肤都在被那些目光灼烧。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林深那声穿透喧嚣的呼唤,还有脚踝扭曲的骇人画面。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座位的,身体像是被无形的线牵引着,在无数道目光的注视下,踉踉跄跄地沿着看台边缘的阶梯往下跑。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冲撞,每一次跳动都牵扯着恐惧和一种近乎荒谬的晕眩感。她跑到场边,队医和几个高大的队友正围着林深。林深靠坐在椅子上,额发被汗水浸透,脸色苍白,左脚踝已经肿起一个骇人的包,皮肤泛着不祥的青紫色。队医正小心翼翼地检查着。
林薇的脚步停在几步之外,喉咙发紧,不敢再靠近。林深却再次抬起头,目光穿过人群的缝隙,精准地捕捉到她。他皱紧的眉头似乎因为疼痛而更深了几分,但眼神却异常清晰,甚至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催促。
过来。他朝她抬了抬下巴,声音有些沙哑,却带着惯常的、球场指挥时的那种笃定。
旁边的队医和几个队友都愣了一下,目光在林深和林薇之间疑惑地来回扫视。
林薇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她深吸一口气,顶着巨大的压力,硬着头皮挪了过去。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她走到他面前,低着头,根本不敢看他的眼睛,视线只敢落在他那只肿胀的脚踝上,心里揪成一团。
医务室,扶我过去。林深言简意赅,语气不容拒绝,同时朝她伸出了一条结实的手臂。
周围的目光更复杂了。林薇的脸红得像要滴血,她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伸出手,小心翼翼地、近乎颤抖地穿过他的腋下,试图架住他身体的重量。林深的手臂自然而然地搭在了她的肩膀上,那份属于运动男孩的、带着汗水和热度的沉甸感瞬间笼罩了她,让她浑身一僵。
他借力站了起来,将大部分重量支撑在没受伤的右脚上,但身体的倾斜不可避免地压向林薇。林薇咬着牙,用尽全身力气支撑着他,一步一步,在所有人惊疑不定的注视下,艰难地朝场边的医务室挪去。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体传来的热度和微微的颤抖（不知是疼痛还是别的）,他呼吸时带出的气流拂过她的鬓角。每一步都走得无比漫长,每一步都踩在她狂乱的心跳上。
4
游戏老婆的告白
终于,推开医务室那扇白色的门,隔绝了外面喧嚣的声浪和无数探究的目光。消毒水特有的清冽气味扑面而来。小小的空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人和一张铺着白色床单的诊疗床。
林薇几乎是立刻就想抽身离开这令人窒息的距离。她刚想松开搀扶他的手,林深却似乎早有预料,搭在她肩上的手臂微微用力一收,将她稳稳地固定在了原地。他侧过头,那双因为疼痛而显得格外深邃锐利的眼睛,近距离地、毫不避讳地直视着她。
林薇他准确地叫出了她的名字,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探究。
林薇的心猛地一跳,慌乱地点点头,根本不敢与他对视。她只想赶紧结束这场酷刑,扶着他坐到床边。
林深依言,小心地坐到诊疗床边沿,受伤的左脚悬空。他松开她的肩膀,林薇立刻像受惊的兔子般后退一步,拉开了距离。她局促不安地站在几步开外,双手无意识地绞着衣角,眼神飘忽不定,就是不敢看他。
医务室里安静得可怕,只有墙上挂钟秒针走动的滴答声,和林深因疼痛而略显粗重的呼吸声。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和一种难以言喻的紧绷感。
手机,林深突然开口,打破了沉默,声音平静无波,你的手机,给我看看。
林薇猛地抬起头,撞进他深不见底的目光里。她下意识地握紧了口袋里的手机,指尖冰凉。他为什么要看手机是因为那该死的游戏提示音还是……他已经猜到了什么
见她迟疑,林深微微蹙眉,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朝她摊开了手掌。那动作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理所当然的意味。
林薇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撞碎骨头。她的大脑一片混乱,无数个念头在尖叫：拒绝坦白还是继续装傻在他的注视下,任何抵抗似乎都显得徒劳。她颤抖着,慢吞吞地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手机,屏幕还停留在刚才慌乱中没来得及退出的相机界面——画面上,正是林深起跳扣篮那一瞬间的定格,姿态舒展,充满了力量的美感。
林深的目光落在屏幕上,眼神似乎微微动了一下。他没有立刻接过手机,反而抬起头,再次看向林薇,嘴角勾起一个极淡、却意味深长的弧度：拍得不错。比上次在图书馆画的那张素描,角度抓得好多了。
林薇的呼吸骤然停止！
图书馆的素描！他怎么会知道！她从未在人前展示过！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从脚底窜上头顶,她感觉自己所有的秘密都在他面前无所遁形,如同被剥开的洋葱,一层又一层,赤裸裸地暴露在空气里。
就在她震惊得无法言语时,林深已经极其自然地伸手,从她僵直的手中抽走了手机。他的指尖不经意间擦过她的手背,带来一阵细微的、令人战栗的触感。
他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随意滑动了几下,退出了相机界面。林薇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眼睁睁看着他在应用列表里准确地找到了那个熟悉的游戏图标——一个古朴的剑盾徽记。
林深毫不犹豫地点了进去。
游戏启动画面一闪而过,熟悉的登录音乐响起。林薇甚至能听到自己血液冲上头顶的轰鸣声。她绝望地闭上眼睛,等待着审判的降临。
几秒钟后,登录完成。林深的目光落在了手机屏幕上那个静静站立在登录界面的角色——银甲覆身,手持长剑,英姿飒爽的女侠,头顶赫然显示着她的ID：
【ViViAn】
林深的视线在那个名字上停留了足足有三秒。然后,他缓缓抬起眼,重新看向僵立在对面的林薇。这一次,他眼底不再是探究,而是一种彻底的了然,甚至……带着一丝玩味和极淡的笑意。
他捏着那部小小的手机,像是捏着一个确凿无疑的证据。他微微歪了歪头,好看的眉毛轻轻挑起,那低沉的声音在安静的医务室里响起,清晰地敲打在林薇的耳膜上,带着一丝戏谑的笃定：
原来,一直画我素描的人……他刻意停顿了一下,目光在她瞬间变得通红的脸颊上流连,就是我的游戏老婆
轰——！
林薇只觉得脑子里有什么东西炸开了！所有的血液都涌上了脸颊,耳朵里嗡嗡作响。游戏老婆……这四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带着一种无法形容的冲击力,让她羞窘得恨不得立刻在地上挖个洞钻进去！
谁……谁是你老婆！她猛地抬起头,声音因为极度的羞恼而拔高,带着明显的颤抖,像只被踩了尾巴炸毛的猫,那只是……只是游戏里的搭档！搭档！你……你少胡说八道！
她下意识地伸手去抢自己的手机,仿佛那是什么烫手的山芋。指尖刚碰到冰凉的手机壳边缘,林深却像是早有防备,手腕一翻,轻松地将手机举高,避开了她的动作。
哦搭档林深挑眉,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因为够不到手机而微微踮脚、又气又急的样子,眼底那丝玩味的笑意更深了。他晃了晃手机屏幕,上面ViViAn的名字清晰可见,那昨天半夜在‘暗影峡谷’,是谁喊‘Silence哥哥救命’喊得那么顺口的嗯
林薇的脸颊瞬间红得能滴出血来！昨晚峡谷被围攻,她情急之下确实……确实在语音里脱口而出喊了Silence哥哥……那种窘迫的记忆被当面翻出来,简直让她原地自燃！
那……那是战术需要！紧急情况！她试图辩解,声音却越来越小,底气全无。
战术需要林深不依不饶,身体微微前倾,受伤的脚踝似乎也不那么痛了。他逼近的距离带来无形的压迫感,目光灼灼地盯着她,那,每天凌晨一点准时上线,就为了等我一起刷‘月影湖’副本,也是战术需要
林薇被他逼问得节节败退,眼神乱飘,几乎要落荒而逃。她慌乱地后退一步,后背却撞到了冰冷的药柜,发出哐的一声轻响。
林深看着她窘迫得快要冒烟的样子,嘴角的弧度再也抑制不住,无声地扬了起来。他不再逗她,将举高的手机缓缓放低,却没有立刻还给她,而是点开了游戏的社交界面,找到了好友列表里那个唯一置顶的、名为Silence的联系人。
他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飞快地点了几下,然后,在林薇惊疑不定的注视下,将手机屏幕转向她。
屏幕上显示的是Silence发来的最新一条消息,发送时间就在几秒前：
【Silence】：老婆,脚踝好痛,求安慰。
林薇：……
空气仿佛凝固了。林薇瞪着那条消息,眼睛瞪得溜圆,大脑彻底宕机。这……这人是无赖吗！
林深看着她彻底石化的表情,终于忍不住低低地笑出声来。那笑声带着胸腔的震动,在安静的医务室里格外清晰,也格外……撩人。
喂,ViVi,他收敛了一点笑意,但眼底的促狭依旧明显,声音却放低放软了些,带着一种只有他们彼此才懂的亲昵,看在我为你挡了那么多次刀,还因此扭伤脚的份上……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自己肿得老高的脚踝,再看向她,带着点可怜兮兮的意味,给点实质性的安慰,不过分吧
他晃了晃自己的手机,屏幕上赫然显示着游戏里Silence的角色界面。
比如……他拖长了调子,黑亮的眼睛像落满了星子,清晰地映着林薇通红的脸庞,现在能当面教你投篮了
林薇的呼吸猛地一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