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华游轮爆发病毒,全船隔离,可头等舱的贵妇却嫌配给的厕纸扎屁股,要求直升机空运德国天鹅绒厕纸。
面对巨婴撒泼和前男友的和稀泥,我这个首席风控官直接启动最高权限,接管全船。
活下去只是开始,我还要揭开这场灾难背后,那场价值五百万的肮脏交易。
1
我赶到时,价值五万的VR头显已经碎成了几瓣,七零八落地躺在昂贵的羊毛地毯上。
旁边,一个快两百斤的胖小子还在撒泼打滚,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游戏里的对手。
这就是王宝,一个被宠坏的巨婴。
而他的母亲李淑芬,正画着精致的妆容,指甲上镶的钻几乎要戳到服务员的鼻尖上。
几百万的船票,就给我儿子玩这种破烂玩意儿还弄脏了我宝贝儿子的手,你们赔得起吗
她嗓门尖利,周围的宾客纷纷侧目。
我没理会她的叫嚣,朝身后的安保点了点头。
很快,一块平板电脑递到我手上。
我将屏幕转向她,上面正循环播放着王宝如何输掉游戏,然后歇斯底里地将头显砸向墙壁的画面。
监控画面很清晰,王宝的脸因为愤怒扭曲得像个发面馒头。
李女士,这是您登船时签署的电子协议。我指尖划过一行条款,协议第17条第3款写得很清楚,因个人原因损坏船上公共设施,需按十倍价格赔偿。
我语气平淡,像在报菜名。
这部VR设备采购价五万,十倍,就是五十万。
李淑芬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正要发作,一个熟悉的身影挤了进来。
林伟,我的前男友,这艘船的大副。
他一脸职业假笑,轻轻拉了拉我的袖子。
秦岚,算了算了,李姐是我们船上最重要的VVIP,这点小钱,就当公司请客,交个朋友嘛。他压低声音,语气里带着讨好。
我看着他那副和稀泥的嘴脸,胃里一阵翻涌。
我没看他,目光直直地盯着李淑芬,声音不大,却足够让周围的人听清。
林大副,如果规则可以随意为VVIP打折,那我这个首席风险官,是不是也可以不用干了
林伟的笑容僵在脸上,一寸寸地褪去血色。
李淑芬见我连大副的面子都敢驳,反而冷笑起来。她指着我的鼻子,一字一句地说:小丫头片子,嘴巴够硬。你给我等着。
她的话音刚落——
呜——!
刺耳尖锐的警报声毫无预兆地撕裂了晚宴的优雅氛围,红色的警示灯在水晶吊灯下疯狂闪烁。
所有人都愣住了。
船长沉重的声音通过广播传遍全船每一个角落。
紧急通知,所有乘客及船员请注意。本船爆发未知烈性病毒,传染性极强。根据国际海事应急协议,‘海洋之心’号将立即实行无限期原地隔离。重复,立即原地隔离!
广播里的电流声还没消失,人群就炸了。
晚宴上的香槟与音乐,瞬间被恐慌的尖叫取代。
我看着眼前混乱的一切,又看了看李淑芬那张因惊恐而扭曲的脸。
我知道,刚才的五十万,只是个开胃小菜。
真正的麻烦,现在才刚刚开始。
2
隔离开始,昔日奢华的走廊变得死寂。
穿着白色防护服的船员,像一个个沉默的幽灵,推着餐车挨个房间分发物资。
标准很简单,每人每天一瓶水,两份用锡纸盒装着的简餐。
没有选择,没有特权。
砰!
一声脆响,一瓶矿泉水在头等舱的地毯上被砸得粉碎。
李淑芬第一个冲出了她的豪华套房,指着派发物资的船员尖叫。
我花几百万上船,是来享受的,不是来喝这种穷酸水的!她声音尖利,像指甲划过玻璃,我一个爱马仕包,都比你们这车破水贵!
船员不知所措。
李淑芬见状,更来劲了。
她索性堵在走廊中央,对着其他探出头来的头等舱乘客大声鼓动。
各位!看看!这就是我们花大价钱买来的服务!
我们花的钱能买下这破船一半!凭什么跟那些经济舱的穷鬼吃一样的东西
他们生病,凭什么要我们一起陪葬跟我冲!去把物资抢过来!船上的一切都该是我们的!
人性中的贪婪与自私被她几句话轻易点燃,几个男人眼神一横,真的跟着她向物资储存室冲去。
可惜,他们晚了一步。
我早已带领安保队,在物资储存室门口等着了。
哐当。
一排锃亮的防暴盾牌在我面前齐刷刷地落下,在地面上砸出整齐划一的声响,组成了一道冰冷的人墙。
带头的几个男人撞在盾牌上,闷哼着后退。
李淑芬被挡在后面,气得直跳脚。
我拿起对讲机,切换到全船广播频道。
我的声音,通过遍布全船的喇叭,清晰地传进每个人的耳朵里。
各位乘客,特殊时期,所有人都一样。
从现在起,任何煽动、抢夺行为,将直接取消全部物资配给。
并且,所有行为都将被记录在案,靠岸后移交司法机关。
不信的,可以试试。
我说完,挂断通讯,整个走廊鸦雀无声。
广播室的门突然被撞开,林伟一脸焦急地冲了进来。
秦岚你疯了!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臂,力气大得惊人,你知道李淑芬的老公是谁吗环球地产的王董!我们公司最大的投资人之一!你把她得罪死了,我们都得完蛋!
我看着他,看着这个我曾经爱过的男人。
他眼里的惊恐和懦弱,让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最后一丝情谊,也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我用力甩开他的手。
林伟,在病毒面前,没有投资人,只有幸存者。
我看着他,一字一顿。
你如果害怕,就滚回你的房间去。
林伟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
他看着我,眼神从焦急,慢慢变成一种我从未见过的怨恨。
他知道,我们之间,彻底完了。
而我知道,从这一刻起,他不再是那个和稀泥的前男友。
他成了我的敌人。
3
隔离第三天,船上的气氛已经压抑到了极点。
物资进一步缩减。
最后的体面也没了,厕纸开始限量配给,每人每天一小卷。是那种在廉价公厕里才能见到的、薄得透光、摸起来像砂纸的玩意儿。
果然,头等舱那边最先炸了。
一声凄厉的尖叫划破了整条走廊的死寂,我甚至不用看监控,都知道是李淑芬。
紧接着,我的对讲机响了,是负责那一层物资派发的船员,声音都在抖。
秦总监……李女士她……她说她的屁股金贵,用了这种纸会过敏。
我还没回话,乘客群里就彻底疯了。
李淑芬启动了她昂贵的私人卫星电话,先是哭着给不知道哪家境外媒体打了个电话,控诉我们虐待乘客,毫无人权。
然后,她开始在几百人的群里用语音条疯狂轰炸。
一条接一条。
姓秦的!你这个贱人!给我滚出来!
你是不是想害死我用这种东西给我擦屁股我那几千万豪宅养护的皮肤是你赔得起的吗!
虐待!这是虐待!我要告你们!告到你们公司破产!
恶毒的诅咒和命令,配上她那尖锐的嗓音,在安静的船舱里听起来格外刺耳。
群里死寂一片,没人敢接话。
所有人都知道,她在冲我来。
终于,在连续十几条语音的铺垫后,她发出了那条震动全船的终极咆哮。
姓秦的!我不管什么狗屁病毒!我的屁股只认德国天鹅绒厕纸!我限你24小时内,派直升机给我空运十箱过来!听清楚,是十箱!
语音不长,但信息量巨大。
直升机。
德国天鹅绒厕纸。
十箱。
这段语音像病毒一样被好事者录屏,在全船所有人的手机里疯传。它成了一个引爆器,彻底点燃了所有人压抑已久的恐慌、不满和自私。
我也要牛排!我三天没吃肉了!
我的狗只喝斐济水,船上的水它不喝!
开门!我要出去!你们没有权力囚禁我!
乘客群里瞬间乱成一锅粥,各种无理要求层出不穷。监控里,甚至有人开始合力冲撞隔离门。
局势,正滑向失控的深渊。
我的手机还在嗡嗡作响,全是李淑芬的语音。
我听着她那歇斯底里的咆哮,看着监控里一张张扭曲的脸,眼神一寸寸冷了下来。
讲道理的时代,过去了。
对付疯子,就得用更疯的手段。
我拿起广播话筒,没有立刻说话,而是先调出了李淑芬的资料,对着她的巨婴儿子王宝的照片,笑了。
然后,我按下了通话键,声音通过广播,清晰地传遍全船。
李淑芬女士,你的要求我听到了。
直升机可以安排,但运费,需要用你最宝贵的巨婴儿子来抵,你愿意吗
4
广播里我的声音还在回荡,乘客群里却炸开了锅。
【她疯了吧拿儿子抵】
【这娘们是懂怎么气人的。】
【哈哈哈,我怎么有点想看后续呢】
李淑芬显然也听到了,她在群里的语音不再是咆哮,而是带着哭腔的咒骂,污言秽语,不堪入耳。
我关掉了手机。
够了。
我不再指望那个只会和稀泥的船长,更不指望已经彻底成了搅屎棍的林伟。
我走到总控制台前,启动了首席风险官的战时紧急预案。
这是我的最高权限,一旦启动,全船的安保、通讯和监控系统都将由我一人接管。
秦岚!住手!
林伟果然带着几个保安冲了进来,想阻止我。
我头都没回。
我直属的安保小队,那几个退役军人出身的硬汉,动了。
没有多余的废话,只听见几声闷响和关节错位的声音,林伟和他的手下就被干脆利落地缴了械,像拎小鸡一样被押了下去。
林伟被反剪着双手,脸涨得通红,还在徒劳地挣扎:你这是政变!秦岚!你会被送上军事法庭的!
我走到他面前,拿起他的对讲机,按下了通话键。
现在,我接管‘海洋之心’号。所有船员,听我指令。
说完,我把对讲机扔回他怀里。
整个世界清净了。
我没有再理会李淑芬的任何信息,而是把自己锁进了监控室。
整整三个小时,我调取了过去72小时的所有监控录像。
李淑芬的嚣张跋扈,王宝的肆无忌惮,林伟的暗中串通……
所有丑恶的嘴脸,都被我剪辑成一个五分钟的短片。
做完这一切,我再次拿起了广播话筒。
各位乘客,有人在制造恐慌,有人在挑战规则。现在,让我们看看真相。
下一秒,邮轮上所有房间的电视、走廊的公共屏幕,甚至是乘客手机的APP推送,都开始同步循环播放那段视频。
画面里,李淑芬一把推开一个颤巍巍的老人,只为抢夺一块面包。
她的巨婴儿子王宝,因为护士抽血慢了点,就一口浓痰吐在人家的防护服上。
她还在走廊里,对着一个因为害怕而哭泣的孩子破口大骂,骂得比她要求空运厕纸时还要恶毒……
一幕幕,一桩桩,清晰无比。
之前被煽动的乘客们看得目瞪口呆。
几秒钟的死寂后,全船的通讯频道被滔天的愤怒淹没了。
【我靠!原来是这么个玩意儿!】
【我爸就是被她推的那个老人!我要杀了她!】
【畜生!这对母子就是畜生!】
李淑芬的豪华套房里,传来一阵疯狂打砸东西的声音。
她知道,她完了。
下一秒,我的紧急通讯响了,是她拨来的。
救命……我心脏病犯了……快叫医疗直升机……我要死了!她声音尖利,带着垂死的疯狂。
我笑了。
我亲自带着医疗组,扛着一台高清录像设备,走进了她的房间。
一片狼藉中,李淑芬正捂着胸口,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医生上前,一番检查后,站起身,一脸严肃地对我汇报。
秦总监,李女士的身体非常健康。
他顿了顿,补充道。
心跳比我这个每天坚持跑五公里的人还强劲。
李淑芬面如死灰。
我上前一步,对着她,也对着我身后的镜头,缓缓开口。
心脏病是假的,但你想制造混乱是真的。
不过,我更好奇另一件事——
我盯着她骤然收缩的瞳孔,一字一顿。
就在病毒爆发前一小时,你为什么,会给船上的大副林伟,也就是我的前男友,转去整整五百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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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我的问题像一颗投入死水的石子,激起的涟漪瞬间变成了滔天巨浪。
镜头还开着,红色的录制灯无声地闪烁。
李淑芬的瞳孔剧烈收缩,那张保养得宜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真正的恐慌。
她反应极快,几乎是立刻就找到了替罪羊。
她猛地指向瘫在地上的林伟,声音尖利得能刺破耳膜:是他!是他敲诈我!秦总监,这个男人威胁我,说如果不给他钱,就对我儿子不利!我是为了保护儿子才给他转钱的!
好一招恶人先告状。
林伟像是被蝎子蛰了一下,猛地抬起头,满眼都是不敢置信。
他大概从没想过,自己百般讨好的李姐,会反咬得这么快,这么狠。
我没理会李淑芬的表演,视线落在林伟惨白的脸上。
林大副,敲诈勒索我轻笑一声,五百万,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正好在病毒爆发前一小时到账。现在的敲诈犯,都这么有职业道德,准时准点,还负责凑整
我的话不重,却像一把锤子,狠狠砸在林伟脆弱的神经上。
他嘴唇哆嗦着,看向李淑芬,看到的却是对方怨毒又警告的眼神。
最后一根稻草,断了。
不……不是的……他彻底崩溃了,眼泪鼻涕一起流了下来,是她!是她收买我!
她说她老公在岸上有个商业纠纷,要躲一下,让我配合她在船上制造点‘小混乱’,好逼着船提前靠港……
我们计划的是弄点食物中毒的小把戏,谁知道……谁知道真的爆发了病毒!我也不知道会这样!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他语无伦次,把所有事情都抖了出来。
一场精心策划的小恶作剧,演变成了海上炼狱。
李淑芬见状,知道狡辩无用,干脆撒起泼来:那又怎么样!就算是我计划的,你们也没资格抓我!我老公是王董!你们公司的投资人!我让你们都滚蛋!
全船的通讯频道里,乘客的怒骂已经炸开了锅。
【草!原来是这两个狗东西搞的鬼!】
【怪不得!老子就说怎么这么巧!】
【把他们扔下海喂鲨鱼!】
我看着还在疯狂叫嚣的李淑芬,觉得有些无趣。
我抬手,示意安保人员把一个播放器连接到全船广播系统。
下一秒,林伟那焦急又愚蠢的声音,响彻全船。
……这都是李姐计划好的,你别搞砸了!
是我和他在广播室争吵时,他情急之下喊出的话。
清晰,有力,无可辩驳。
这下,连李淑芬都闭嘴了,脸上只剩下死灰。
阴谋彻底败露。
把他们三个,分开,关进最底层的禁闭室。我下达了命令,切断一切对外联系。
安保队员立刻上前,将瘫软如泥的李淑芬母子和失魂落魄的林伟拖了出去。
就在这时,驾驶舱的门开了。
白发苍苍的老船长走了出来,他看着我,眼神复杂。有震惊,有羞愧,但更多的是一种释然。
他在混乱的这几天里,苍老了十岁。
秦总监……他顿了顿,改了口,不,秦指挥。从现在起,这艘船,交给你了。
我点了点头,没多说客套话。
我走进驾驶舱,身后是船长郑重的敬礼。
我站在巨大的舷窗前,看着监控屏幕上那三千个或愤怒、或迷茫、或恐惧的乘客。
我知道,从这一刻起,他们的命,都握在了我的手里。
揭露阴谋只是前菜。
真正的战斗,现在才刚刚开始。
6
接管一条三千人的海上孤岛,远比我想象的要复杂。
恐慌就像病毒,虽然暂时被压制,但源头还在。
我做的第一件事,是拿起了广播话筒。
我是秦岚。从现在起,我需要帮助。
我的声音很平静。
乘客中,凡是医生、护士、工程师、退役军人或警察,请到驾驶舱来。我们需要你们的专业知识。
这不是命令,是请求。
几分钟后,驾驶舱的门被敲响。
走进来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他扶了扶眼镜:我叫刘振,退休前是瑞金医院的呼吸科主任。
接着,一个扎着马尾的年轻女孩举了举手:我,我叫孙悦,化工厂的工程师,对消毒剂成分比较熟。
陆陆续续,又来了十几个有专业背景的人。
人手有了,接下来是物资。
我带着新组建的志愿者团队,直奔头等舱的私人酒窖和特供食材库。
看着门上冰冷的电子锁,我没费事找密码,直接对身后的安保队员说:撬开。
门开后,里面的景象让所有人都吸了口冷气。
整排整排的拉菲,堆积如山的澳洲龙虾和牛排,各种昂贵的进口水果。
这些东西,足够头等舱的几十个人再奢靡一个月。
从今天起,这些都是全船的战略物资。我宣布,刘医生,你们列个单子,病患和孩子需要什么,优先供应。
刘医生看着那些高级食材,推了推眼镜,难得地开了句玩笑:用拉菲炖牛肉给病人补身体,这辈子还是第一次。
在刘医生和孙悦的指导下,我们用船上的泳池消毒剂稀释,自制了大量的消毒水。船上很快设立了隔离区、清洁区和生活区,一套行之有效的防疫体系快速运转起来。
混乱的局面,总算稳住了。
我坚持每天定时广播,不画饼,不撒谎,只通报最真实的数据:新增多少病例,现有物资还能撑几天,我们又解决了什么问题。
透明,是此刻最珍贵的镇定剂。
第五天,一个戴着眼镜的斯文男人找到了我。
他自我介绍是研究植物学的,姓陈。
秦指挥,我有个不成熟的发现。他有些激动,递给我一份手写报告。
报告指出,病毒在培养皿中,对船上一种常见的观赏蕨类植物的汁液,表现出了轻微的活性抑制。
它杀不死病毒,但能让病毒‘打瞌睡’。陈教授解释道。
这无疑是病毒爆发以来,最好的消息。
我立刻组织人手,将全船上下所有能找到的这种蕨类植物全部收集起来,由志愿者熬制成深绿色的汤剂。
那味道实在不怎么样,又苦又涩。
但喝下去的病人,高烧真的退了一些,剧烈的咳嗽也得到了缓解。
希望,就像蕨类植物的嫩芽,在绝望中顽强地冒了头。
可老天似乎总喜欢开玩笑。
就在船上秩序和人心刚刚稳定下来的时候,外部的威胁,来了。
公司的紧急卫星通讯传来消息,李淑芬的丈夫,环球地产的王董,正在利用他所有的媒体资源,在外面疯狂泼脏水,指控我劫持邮轮,是海上恐怖分子。
更糟糕的是,一支由他私人雇佣的安保船队,正全速向我们驶来。
紧接着,一个陌生的加密频道接入了我们的通讯系统。
一个男人傲慢的声音响起,带着居高临下的意味。
‘海洋之心’号听着,我是王董派来的人。
立刻交出李淑芬母子和林伟,我们可以保证其他人的安全。
这是你们唯一的机会。否则,我们将采取强制措施。
7
我听完,没说话。
驾驶舱里,所有志愿者都看向我,空气紧张得能拧出水来。
我走到国际公共频道的通讯器前,按下了通话键。
这里是‘海洋之心’号,我们正在执行国际海事法规定的合法隔离。任何未经授权的靠近,都将被视为敌对行为。
我的声音很平稳,传向了这片海域。
重复,任何靠近,都将被视为攻击。
说完,我转向我的安保队长,一个叫老张的退役军人。
老张,启动高压水炮,准备好LRAD长距离声波设备。
老张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像一头准备捕食的豹子:早就等着了,秦指挥。
我回到自己的控制台前,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
我把李淑芬和林伟那段精彩绝伦的认罪视频,加密,打包,直接发给了王董的船队。
附言很简单,只有一行字。
王董,给你三分钟,考虑一下为了两个阶下囚,搭上整个环球地产,值不值。
三分钟,死一般的寂静。
三分钟后,雷达屏幕上,对方的船队非但没有后退,反而分出了几艘快艇,像离弦的箭一样朝我们冲了过来。
看来,王董还是选择了当一个疯子。
他们来了!瞭望员大喊。
不知死活。
我坐到了高压水炮的操作台前,亲自握住了操纵杆。这种大家伙本是用来消防和驱赶海盗的,没想到今天用在了这里。
屏幕上,一艘快艇的身影被迅速放大。
我锁定目标,狠狠按下了发射按钮。
轰!
一股比水桶还粗的水柱,像一记开天辟地的重拳,咆哮着砸向冲在最前面的快艇。
那艘小船就像纸糊的一样,瞬间被巨大的冲击力掀翻,在海面上打了好几个滚,上面的人如下饺子般掉进海里。
干净利落。
驾驶舱里响起一阵压抑的欢呼。
但很快,剩下的快艇散开了阵型,从不同角度包抄过来。
我冷静地调转炮口,再次开火,又击退了一艘。
可他们的速度太快了。
他们进入一百米范围了!
秦指挥,再近,水炮的威力就没那么大了!老张吼道。
启动LRAD。我下令。
嗡——
一股肉眼看不见的声波,瞬间覆盖了前方的海域。
刺耳的、高频的声波像无数根钢针,狠狠扎进那些快艇上的人的脑袋里。
监控画面里,那些刚才还凶神恶煞的雇佣兵,此刻全都痛苦地扔掉了手里的武器,死死捂住耳朵,在船上翻滚哀嚎。
有几艘快艇直接失去了控制,在海面上画起了圈。
第一波攻击,被我们瓦解了。
但我也清楚,这只是暂时的。水炮的水压正在下降,LRAD的能源供给也发出了过载警报。
我们毕竟只是一艘邮轮。
就在这时,雷达屏幕上,远处的海天相接处,突然出现了几个移动速度极快的黑点。
不是王董的船。
那几个黑点越来越大,轮廓越来越清晰。
是军舰!
那灰色的、充满力量感的舰身,那高高飘扬的、鲜艳的五星红旗!
驾驶舱里,先是死寂,随即爆发出惊天动地的欢呼声!有人哭了,有人笑了,有人拥抱在一起。
我也忍不住眼眶发热。
王董的私人船队显然也发现了,那几艘大船像是见了鬼一样,立刻调转船头,连落水的快艇都不要了,仓皇逃窜。
公共频道里,响起一个沉稳、有力的声音,清晰地传到我们每个人的耳朵里。
‘海洋之心’号,这里是人民海军护航编队。我们奉命前来,接你们回家。
8
当军舰灰色的舰身破开海雾,出现在天际线时,整艘船都沸腾了。
那是绝望尽头,最耀眼的光。
穿着专业防护服的疾控专家和荷枪实弹的海军战士们有条不紊地登船,接管了所有区域。
带队的,是一位肩上扛着星的海军将领。
他看了我提交的日志和那段五分钟的公开处刑视频,什么都没说,只是朝我伸出手。
秦岚同志,辛苦了。
他的手掌宽厚,有力,带着军人特有的温度。
代表编队,也代表所有获救的同胞,感谢你。
交接工作顺利得不可思议。
因为我之前建立的秩序,所有乘客资料、物资清单、病患记录都清清楚楚。
我看见李淑芬、王宝和林伟被海军战士押送出来。
李淑芬的头发乱得像鸡窝,再也不见往日的精致,她看到我,嘴唇动了动,却没发出任何声音,眼神空洞得像个破洞的娃娃。
她那个巨婴儿子,快两百斤的胖子,此刻正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死死抓着她的衣角。
林伟走在最后,他低着头,我甚至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看到他一夜之间白了的鬓角。
我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被押上小艇,像看着三件无关紧要的垃圾,被清扫出我的世界。
几个月后,我坐在公司的会议室里。
电视上正播放着新闻。
……环球地产董事长王某,因涉嫌危害公共安全、组织黑社会性质团伙等多项罪名,被依法批捕,其商业帝国一夜崩塌……
……其妻李淑芬、其子王宝及邮轮大副林伟,作为‘海洋之心’号事件主犯,数罪并罚,被判处长期徒刑……
林伟这辈子,是碰不了船了。
李淑芬一家,将在牢里为他们的傲慢,付出足够长的代价。他们还需要赔偿一笔让环球地产彻底破产的天价罚款。
真好。
秦岚女士。
董事会主席打断了我的思绪,他脸上带着一种复杂的、混杂着欣赏和庆幸的表情。
鉴于你在‘海洋之心’号危机中的卓越表现,以及你在所有获救乘客中建立的巨大声望……董事会经过紧急会议,做出了一个史无前例的决定。
他拿出一份烫金的任命文件,推到我面前。
海洋之心号,船长,秦岚。
9
盛大的复航仪式上,我穿上了那身洁白的船长制服。
肩上,是代表着最高权力的四道金色杠。
我站在驾驶舱里,身后是我亲自挑选、在危机中考验过的新团队。阳光透过巨大的舷窗洒进来,温暖得不像话。
启航前,大副送来一个包裹。
船长,一个从监狱寄来的快递。
我拆开,里面是一卷皱巴巴的、最廉价的那种厕纸。
还有一张揉过的纸条,上面是三个歪歪扭扭的字。
我错了。
是李淑芬的字迹。
我笑了笑,随手将那卷厕纸和那张废纸一起扔进了垃圾桶。
我拿起广播话筒,声音沉稳,通过喇叭传遍全船。
这里是船长秦岚,欢迎登船。
在我的船上,没有VVIP。
规则,是所有人唯一的通行证。
祝大家,航行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