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张二狗,职业捉鬼,副业看胸。
村里闹鬼,请我去驱邪,一进门就被满屋子的丰腴美色闪瞎了眼。
地主家三房姨太太:大姨太的胸像两座贞丰双乳峰,二姨太的臀似熟透水蜜桃,三姨太的腰是夺命三郎弯刀。
她们争风吃醋、互撕下毒、偷情扒灰,闹得比鬼还凶。
我一本正经掏出罗盘:诸位夫人,鬼就藏在你们波涛汹涌的沟壑里!
半夜摸进三姨太房里抓鬼,却撞见她和长工滚在炕上:大师,我身上这只‘鬼’,您也捉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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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初七,牛郎织女在鹊桥相会,我张二狗却在张家庄的烂泥路上扑腾。暴雨把黄土地搅和成了黏稠的酱缸,一脚下去,咕唧一声,泥浆子没到小腿肚,拔出来得使出吃奶的劲儿。空气里弥漫着土腥味儿、沤烂的草根味儿,还混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大户人家的脂粉香,顺着风,顽强地钻进我的鼻孔。抬头望去,一片破败低矮的土坯房尽头,突兀地矗立着一座青砖到顶的大院,高门楼,石狮子,气派得扎眼。那就是张有财,张大善人……啊呸,张大扒皮的宅子。庄里人都说,那宅子闹鬼,邪性得很。
闹鬼怕不是扒皮扒得太多,冤魂上门讨债了吧我抹了把脸上的泥水,嘿嘿冷笑,露出一口不算白的牙。
我叫张二狗,职业捉鬼,副业嘛……看胸。行走江湖,凭的就是一双能辨阴阳的招子,和一副对人间绝色有着深刻理解的心肠。这方圆百里,谁家妇人胸前二两肉是水蜜桃形,谁家又是倒扣玉碗,谁家走路时那圆润的臀浪能晃瞎人眼……我心里门儿清。当然,这都是为了捉鬼事业服务,看破皮相,方能勘破虚妄嘛!我张二狗,内心可是个顶天立地的正人君子!
深一脚浅一脚挪到那朱漆大门前,刚想抬手拍门,那沉重的门扇吱呀一声自己开了条缝。门缝里探出半张脸,是个管家模样的瘦老头,三角眼,山羊胡,透着股子刻薄精明。他上下扫了我几眼,目光在我那身沾满泥点子、补丁摞补丁的道袍上停了停,眉头拧成了疙瘩。
就是……张二狗张大师语气里那股子嫌弃,浓得化不开。
我挺了挺不算结实的胸膛,把手里那块油腻腻、写着铁口直断,专克邪祟的破布幡子抖了抖,努力让它显得精神点:正是贫道!听闻贵宅不安,特来降妖除魔,还府上朗朗乾坤!声音洪亮,力图把那股子高人风范给吼出来。
管家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进来吧,老爷和夫人们等着呢。侧身让开。
一脚跨过高高的门槛,外头是泥泞地狱,里头却像是陡然闯进了仙境。青石板铺的院子,雨水冲刷得干干净净,倒映着阴沉的天光。抄手游廊漆色鲜亮,廊下摆着几盆开得正艳的月季,被雨水打得娇艳欲滴。那股子若有若无的脂粉香气猛地浓烈起来,混合着檀香、饭菜香,暖烘烘、甜腻腻地往人肺腑里钻。
管家引着我穿过一道垂花门,进了正厅。厅堂高阔,地上铺着光可鉴人的水磨方砖,正中间一张紫檀木雕花的八仙桌,四把太师椅。主位上坐着一个胖子,圆脸,眯缝眼,肚子挺得老高,把一身绸缎袍子撑得溜圆,活像个刚出笼的发面饽饽。这就是张有财,张扒皮。他手里捻着一串油光水滑的佛珠,嘴里念念有词,可那眯缝眼里射出来的光,却像刀子,在刚进门的我身上刮来刮去。
张大师久仰久仰!他慢悠悠地开口,声音像钝刀子在磨刀石上蹭,家里近来不太平,夜里总有些……嗯……怪动静,还请大师费心看看。
我正要装模作样地掐指一算,鼻尖那浓郁的脂粉味陡然又近了几分。一阵环佩叮当的清脆声响,伴着衣裙摩擦的窸窣声,从侧边的屏风后传了出来。紧接着,几道曼妙的身影,如同画卷展开般,袅袅娜娜地走了出来。
打头的那位,一身绛紫色织锦缎旗袍,裹得身段玲珑毕现。她生得一张人面桃花的脸,肌肤吹弹可破,一双含情凝睇的杏眼,眼波流转间带着千娇百媚的风情。尤其引人注目的是那胸前,峰峦叠嶂,饱满得几乎要裂衣而出,随着她款步姗姗的动作,颤巍巍地划出惊心动魄的弧线,真如诗中所言——双峰高耸入云端,曲线玲珑韵万千。这身量,这气度,定是张大户的掌印夫人,大姨太无疑。她手里捏着块薄如蝉翼的丝帕,轻轻掩着朱唇皓齿,目光在我身上一掠而过,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和倨傲,仪态万千地坐到了张有财下首。
紧随其后的是个穿着水绿色掐腰小袄配葱白撒花裙的女子。她身量略矮,却生得娇小玲珑,一张粉妆玉琢的瓜子脸,眉如远山,眼若秋波,顾盼间我见犹怜。走动时,那包裹在裙子里的圆润臀部,如同熟透的水蜜桃般,摇曳生姿,饱满挺翘的弧度在轻薄的衣料下勾勒出无限风情,蜜桃般诱人,当真担得起臀美似玉,娇娆动人之誉。这位想必是二姨太。她眼波楚楚动人,飞快地瞟了一眼大姨太,又怯生生地垂下头,小鸟依人般地挨着大姨太坐下。
最后进来的女子,穿着一身衣薄如纱的藕荷色衫子,下系月华裙。她身段最为窈窕,削肩细腰,那腰肢细得仿佛一掐就断,偏生胸前波澜壮阔,似含春,光艳逼人,形成一种惊心动魄的对比,走动间婀娜多姿,翩若惊鸿。一张脸更是艳冠群芳,眉目如画,琼花玉貌,粉面含春。只是那明眸皓齿间,透着一股子逞娇斗媚的劲儿,眼风媚态如风地扫过张有财,又带着一丝挑衅斜睨着前两位。三姨太无疑了。她莞尔一笑,娇嗔道:老爷,这就是您请的高人呀声音嗲声嗲气,带着钩子。
一时间,整个厅堂仿佛被这三股截然不同却又都秀色可餐的艳光所照亮,连阴沉的天色都似乎退避了几分。脂粉香、体香、衣香……浓烈得几乎让人窒息。饶是我张二狗自诩见多识广,一颗心也像被投入滚水里的活鱼,扑腾得厉害。乖乖隆地咚!这哪是闹鬼的凶宅这分明是盘丝洞现世!妖精开会!
张有财干咳一声,拉回众人的注意力,也包括我那快要黏在二姨太浑圆如满月的臀线和三姨太呼之欲出的玉峰上的目光。大师,您看……
我赶紧收敛心神,脸上挂起职业神棍的肃穆,从怀里掏出那面边缘都磨秃噜了皮的黄铜罗盘,装模作样地托在掌心。罗盘上的指针滴溜溜乱转,毫无章法,显然是被这满屋子活色生香的阳气给冲晕了。我口中念念有词,脚下踏着歪歪扭扭的禹步,在厅堂里转悠起来,目光却不经意地扫过三位姨太太。
大姨太仪静体闲地端坐着,雍容雅步的架子端得十足,风华绝代。只是那粉颈酥胸微微起伏,捏着丝帕的指尖有些发白,泄露了一丝紧张。二姨太低眉顺眼,柔媚得像只受惊的小兔,可她那水蜜桃般的圆臀在绣墩上不安地挪动了一下,裙裾下露出一小截玉质天成的脚踝。三姨太则风情万种地斜倚着椅背,螓首蛾眉微微扬起,媚眼如丝地看着我,嘴角噙着一抹似笑非笑,仿佛在看一场好戏。她身上那件衣衫薄如蝉翼的藕荷色衫子,被厅堂里的烛火一映,珠圆玉润的轮廓若隐若现,耀如春华。
嗯……我猛地停住脚步,一脸凝重地盯着手中疯狂打转的罗盘,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洞察天机的神秘感,好重的阴怨之气!盘旋纠缠,如附骨之疽!此鬼非同小可,乃是积年的老怨灵,心中一口不平气,郁结难消,故而作祟!
张有财肥胖的身子明显一哆嗦,捻佛珠的手停了:大师!那…那该如何是好这鬼……藏在哪里
我目光如电,缓缓扫过三位花容微变的姨太太,最终停留在她们峰峦起伏的胸前,义正词严,一字一顿:此宅阴气汇聚之所,便在诸位夫人这——沟壑深邃、波澜壮阔之地!鬼祟便藏匿其间,汲取脂粉艳光与…咳…与人间至阳温软之气滋养自身!贫道需得细细勘查,方能辨明方位,一举擒拿!
心里暗赞自己这瞎话编得,既有高度(怨灵作祟),又紧密贴合实际(波涛汹涌),还显得无比专业(勘查沟壑)。
话音一落,厅堂里死一般寂静。
大姨太那张人面桃花的脸瞬间涨红,柳眉倒竖,朱唇微张,显然被我这勘查的指向性气得够呛,酥胸剧烈起伏,颤巍巍的弧度晃得人眼晕。二姨太粉腮飞霞,啊呀一声低呼,娇羞无限地双手护在傲人曲线之前,楚楚可怜地垂下螓首,那蜜桃臀不安地在绣墩上蹭了蹭。三姨太却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花枝乱颤,胸前那对饱满挺拔的雪山随之荡漾起诱人的波浪。她眼波流转,媚态横生地剜了我一眼,嗲声嗲气地道:哎哟,大师,您这双招子可真是……毒得很呐!连鬼藏在哪儿都看得一清二楚那拖长的尾音像带着小钩子,挠得人心痒痒。
张有财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胖脸上的肉抖了抖,三角眼里射出混杂着惊疑、肉痛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淫猥的光。他干笑两声:呵…呵呵…大师真会说笑。这…这如何勘查总不能……
他搓着肥厚的手掌,意思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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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捋了捋并不存在的胡须,一脸高深莫测,仿佛在阐述天地至理:非也非也!此乃观气之术,心正自然气清。贫道只需焚香净手,于各院行走,感应阴气强弱变化,再辅以本门秘传‘望气指穴’之法,自能定位那鬼祟精魄所寄之处!只是……我拖长了调子,面露难色,需得夜深人静,万籁俱寂,阴气最盛之时,方见分晓。且为防邪气惊扰贵人,勘查之时,各房务必紧闭门户,无论听到何等异响,切莫出来,以免冲撞!
好好好!就依大师!就依大师!张有财忙不迭地点头,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三位姨太太神色各异,大姨太端庄的脸上闪过一丝狐疑,二姨太依旧怯生生,三姨太则眼波流转,唇角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浅笑。
夜色如墨,浓稠得化不开。白日里喧嚣的张大宅院,此刻死寂一片,只有巡夜更夫那有气无力的梆子声,像垂死之人的呻吟,在空荡荡的庭院里回荡,更添几分阴森。我,张二狗,换上了一身勉强还算干净的深蓝色短打,怀里揣着罗盘、一小包朱砂、几枚磨得锃亮的铜钱,还有一小瓶据说能开天眼的柳叶水(其实就是凉水),像只夜行的狸猫,悄无声息地潜入了后花园。
真正的鬼气,不在那些丰腴柔美的玉峰之间,白日里不过是信口胡诌、顺便养养眼罢了。那股子若有若无、带着腐朽甜腻的阴冷气息,源头分明指向这后花园深处!空气里弥漫着潮湿的泥土味、凋谢的花草腐败气息,还有一种……淡淡的、难以言喻的腥甜,像是陈年的血渗进了泥土里。
我蹲在一丛开败的芍药花后,借着假山的阴影藏身,目光锐利地扫视着花园中央那口废弃的八角古井。井口被几块破木板潦草地盖着,缝隙里仿佛有丝丝缕缕的黑气渗出。就是这里了!白日里罗盘疯转,靠近这井时指针几乎要戳破盘面!我屏住呼吸,耐心等待。直觉告诉我,这井,有古怪。
约莫子时刚过,一阵极其轻微的、几乎被风声掩盖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不是更夫!那脚步轻巧、急促,带着一种做贼心虚的慌张。
一个窈窕的身影出现在月洞门下。借着惨淡的月光,我看清了来人——竟是二姨太!她没穿白日那身鲜亮的衣裙,只裹了一件轻纱薄裳的素色外衫,里面隐约是不着寸缕的冰肌玉骨,峰峦的轮廓在薄纱下若隐若现,摇曳生姿。她披头散发,一张粉妆玉琢的瓜子脸在月光下显得楚楚可怜,带着惊惶。她手里紧紧攥着一个小巧的油纸包,像捧着什么烫手的山芋,环肥燕瘦的身子瑟瑟发抖,纤纤细步却异常迅速地朝着那口废井奔去!
她跑到井边,慌慌张张地掀开一块木板,看也不看,抖着手就要把那油纸包丢进去!
二夫人!且慢!
我如鬼魅般从假山后闪出,压低声音喝道。这深更半夜,偷偷摸摸往闹鬼的废井里扔东西此地无银三百两!
啊——!二姨太吓得魂飞魄散,花容失色,手一抖,那油纸包脱手飞出,却啪地一声掉在了井沿外的泥地上。她像受惊的小鹿,猛地转身,酥胸剧烈起伏,颤巍巍地指着阴影中的我:谁…谁!声音娇滴滴地发颤。
我上前一步,月光照亮了我那张不算英俊但此刻绝对严肃的脸:贫道张二狗。二夫人,夜半三更,您这是……
二姨太看清是我,明眸中的惊恐稍褪,随即被更深的慌乱取代。她粉腮通红,贝齿咬着朱唇,小鸟依人般后退一步,双手下意识地护在呼之欲出的胸前,嗫嚅道:我…我睡不着…出来走走…透透气…
这谎撒得,连鬼都不信。
我弯腰,捡起那个掉落的油纸包。入手微沉,带着一股刺鼻的药味。小心打开一角,借着月光看去——里面是几块黑乎乎、硬邦邦的东西,像是某种风干的植物根茎,但那股子混合着腥气的奇异甜香,让我瞬间头皮发麻!
断肠草根!我失声低呼。这玩意儿剧毒无比,研磨成粉,无色无味,混入饮食,能让人肠穿肚烂而死!民间又称阎王帖!她大半夜偷偷摸摸跑来废井边,竟是要销毁这毒物
二姨太见我识破,娇躯猛地一颤,俏脸瞬间血色褪尽,梨花带雨,噗通一声竟跪倒在冰冷的泥地上:大师!大师救命啊!不是我…不是我干的!是…是大姐!是大姐逼我的!她泣不成声,泪光点点,楚楚动人的模样令人心碎,大姐她…她恨三妹狐媚惑主,更恨老爷近来总往三妹房里钻…她…她让我把这药…下在三妹的燕窝羹里!我…我不敢啊!我害怕!只好偷偷埋掉…可…可又怕被人发现,就想扔进这井里…
好家伙!这剧情够劲爆!大姨太表面雍容华贵,仪态万方,暗地里竟如此狼心狗肺,卑鄙下流!指使怯懦的二姨太下毒害人!我心头火起,这深宅大院里的阴谋诡计,比那井里的鬼还毒三分!
逼你我冷笑一声,掂量着手中的毒药包,二夫人,这断肠草根,可不是寻常人家能轻易弄到的。大夫人一句话,你就真能弄来
二姨太娇躯又是一震,螓首垂得更低,粉颈弯出柔美的弧度,声音细如蚊蚋:…是…是厨房的…赵管事…他…他以前…对我…有些…念想…我…我求他…话没说完,羞得满面飞霞,体态风流中带着难堪。
懂了!美人计!利用自己的千娇百媚和小鸟依人,让那管事色令智昏,弄来了这要命的东西!这二姨太,看着楚楚可怜,我见犹怜,也不是盏省油的灯!
我正想再问,一阵阴风毫无征兆地卷过花园!那风带着刺骨的寒意,吹得四周草木簌簌乱响,仿佛有无数冤魂在呜咽。盖在废井上的破木板哐当一声被掀开,一股浓烈得令人作呕的腥甜腐臭气息猛地从井口喷涌而出!
嗬…嗬嗬…
一阵极其微弱、仿佛破风箱拉扯般的、非男非女的诡异笑声,飘飘忽忽地从那漆黑的井口深处传来!
二姨太吓得魂飞魄散,啊——!一声尖锐的娇呼,花容失色,也顾不上什么仪态万方了,连滚带爬地扑过来,温香软玉的身子带着颤巍巍的波涛汹涌,一把死死抱住了我的大腿,丰盈如玉的触感隔着薄薄的衣料传来,峰峦挤压着我的腿侧,如雪似玉的脸蛋埋在我腿上,娇躯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鬼!鬼啊!大师救我!救救我!
那井口的黑气如同活物般翻腾,阴风更烈。我被她抱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鼻尖萦绕着混合了少女体香和脂粉味的温香,腿上感受着那饱满圆润的弹性,心中却无半点旖旎,只有警铃大作!这井里的东西,被惊动了!
别出声!我低吼一声,反手从怀里摸出一把朱砂,猛地朝井口方向撒去!赤红的粉末在月光下散开,碰到那翻腾的黑气,竟发出嗤嗤的微响,如同冷水滴入滚油!黑气猛地一缩,井中那诡异的笑声也戛然而止!
何方妖孽!胆敢作祟!我一手还拖着瑟瑟发抖、紧贴着我的二姨太,另一手已掏出那枚磨得最亮的开元通宝铜钱,扣在指间,凝神戒备。
黑气在井口盘旋,并未立刻冲出,反而像有意识般凝聚、扭曲,渐渐显出一个极其模糊、飘忽不定的轮廓。隐约能看出是个女子的身形,长发披散,衣衫破碎褴褛,褐衣不完,衣不蔽体,露出的肢体呈现出一种死寂的青灰色。一股浓得化不开的怨恨、悲伤、绝望的气息,如同实质的冰水,弥漫开来,压得人喘不过气。
嗬…张…有…财…
那影子发出断断续续、仿佛砂纸摩擦的嘶哑声音,充满了刻骨的怨毒,…偿…命…来…
果然是冲着张扒皮来的!这井里的怨鬼,怕不是被他害死的无辜女子!
冤有头,债有主!我厉声喝道,试图稳住这怨灵,贫道在此,容不得你滥伤无辜!速速退去,待贫道查明真相,或可为你做主,超度往生!手中的铜钱捏紧,随时准备打出。
无…辜那女鬼的虚影发出一阵更加凄厉的、仿佛夜枭啼哭般的冷笑,模糊的手指猛地指向我脚边抖如筛糠的二姨太,她…无…辜…毒…药…害…命…者…皆…该…死!
二姨太闻言,娇躯剧震,啊地一声短促惊叫,抱得更紧,胸前那对饱满挺拔的玉峰死死抵着我的腿,温润如玉,峰峦叠嶂带来的压迫感和弹性清晰无比,珠圆玉润的脸蛋吓得毫无血色,泪光盈盈:不…不是我!我没有!我不敢的!大师…救我!
她嗲声嗲气的哭腔里充满了绝望的娇媚。
那女鬼的怨念似乎被二姨太的恐惧和我的维护刺激得更深,井口的黑气猛地暴涨,模糊的身影带着一股阴寒的狂风,竟直接朝着我和二姨太扑了过来!速度快得惊人!
找死!我瞳孔一缩,扣着铜钱的手指猛地弹出!那枚磨得锃亮的开元通宝化作一道微弱的黄光,带着破邪之力,直射向扑来的黑影!
噗!
一声轻响,如同烧红的烙铁烫进了冷水。铜钱准确地击中了黑影的胸口!那黑影发出一声尖锐到能刺破耳膜的厉啸,猛地一滞,翻滚的黑气被击穿了一个小洞,但并未消散,反而更加疯狂地涌动起来!显然,这怨灵积怨太深,一枚铜钱只能伤其皮毛!
厉啸声撕裂了死寂的夜空,如同无数根冰冷的钢针,狠狠扎进人的耳膜和脑髓!整个张家大宅像是被投入石子的死水潭,瞬间活了过来!
鬼!鬼叫啊!
娘咧!真有鬼!
快跑啊!
仆役们惊恐的呼喊、杂乱的脚步声、门窗被撞开的哐当声……从四面八方传来,打破了深夜的伪饰。
几乎在厉啸响起的同时,正房方向传来一声中气十足、又惊又怒的咆哮:哪个狗日的在鬼嚎!紧接着是张有财那肥胖身躯撞开门板的沉重声响。
西厢房,大姨太的房门也吱呀一声被猛地拉开。她显然也被惊醒了,白日里那身雍容华贵的绛紫旗袍换成了薄如蝉翼的杏色寝衣,勾勒出丰腴柔美的曲线,峰峦叠嶂在薄纱下呼之欲出。她披头散发,一张人面桃花的脸此刻柳眉倒竖,杏眼圆睁,朱唇微张,带着惊疑不定和强作镇定的威严,厉声喝问:怎么回事!谁在那里!目光如电,瞬间就锁定了后花园的方向。
而东厢三姨太的房门,开得最快,也最无声无息。门缝里先探出一张艳冠群芳的脸,粉面含春,明眸皓齿间不见多少恐惧,反而带着一种饶有兴致的狡黠。她身上裹着一件衣薄如纱的桃红色睡袍,削肩细腰,胸前那对饱满挺拔的雪山在轻薄的衣料下傲然挺立,曲线惊心动魄。她眼波流转,媚态如风地扫了一眼混乱的庭院,目光最终落在我和二姨太身上,唇角勾起一抹了然又嘲讽的浅笑,款步姗姗地走了出来,摇曳生姿,丰臀摆动出诱人的韵律。
哎哟喂!这大半夜的,唱的是哪一出《倩女幽魂》呀三姨太嗲声嗲气地开口,声音娇滴滴的,像掺了蜜糖,二姐姐,您这…怎么还抱着大师的腿不撒手呢瞧这如胶似漆的劲儿!她掩唇轻笑,眼风却凌厉地刮过二姨太衣衫不整、瑟瑟发抖的模样,和我手中那个显眼的油纸包。
二姨太被她这么一刺,羞得满面通红,这才惊觉自己还死死抱着我的腿,胸前那对圆润的玉兔紧贴着我的裤管,温香软玉的触感让她无地自容,啊地一声低呼,像被烫到般猛地松开手,踉跄着后退两步,螓首深垂,娇躯抖得更加厉害,楚楚动人的泪珠断了线似的往下掉,梨花带雨:不…不是…有鬼…井里有鬼…
鬼三姨太挑眉,媚眼如丝地瞟了一眼那黑气翻腾、阴风阵阵的废井,非但不怕,反而向前走了两步,裙裾轻摆,娉婷婀娜,我倒要看看,是何方神圣,搅了妹妹的清梦!那份胆大妄为和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劲儿,展露无遗。
都给我闭嘴!张有财裹着一件绸缎袍子,气喘吁吁地冲到近前,肥胖的脸上满是惊怒交加的油汗。他一眼就看到了我手中那个油纸包,三角眼瞬间眯成了一条危险的缝:张二狗!你手里拿的什么东西!声音带着敲骨吸髓的恶毒。
老爷!老爷救命!二姨太像是抓住了最后的稻草,哭喊着扑向张有财,却被他不耐烦地一把推开,娇躯不稳,踉跄着差点摔倒,泪光点点,我见犹怜。
张大师!大姨太也快步走了过来,仪态万方的架子端不住了,端庄的脸上强作镇定,目光却死死盯着那油纸包,粉颈微微绷紧,酥胸起伏,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深更半夜,你与我二妹在后园私会,还…还拿着这等不明之物,意欲何为莫不是…装神弄鬼,另有所图!她倒打一耙的本事炉火纯青,瞬间把脏水泼到了我和二姨太头上。朱唇开合间,粉妆玉琢的脸上寒霜笼罩。
大姐!你血口喷人!二姨太被这颠倒黑白的指控激得俏脸煞白,娇躯颤抖,指着大姨太,泣不成声,分明是你!是你逼我…去害三妹!这毒药…这毒药是你给我的!是你让我下在…
住口!贱人!大姨太柳眉倒竖,凤目含煞,厉声打断,雍容尽失,狰狞毕露,你敢污蔑我!我看你是被鬼迷了心窍!还是…跟这道士勾搭成奸,想联手谋害老爷家产!她字字诛心,歹毒无比。
够了!我猛地一声断喝,声震全场,压下了这鸡飞狗跳的泼妇骂街。再让她们吵下去,那井里的真鬼都要看笑话了!我扬了扬手中的油纸包,目光如电,扫过色厉内荏的大姨太,瑟瑟发抖的二姨太,冷笑旁观的三姨太,最后落在惊疑不定的张有财脸上,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凛然:
此物,乃剧毒‘阎王帖’——断肠草根!二夫人所言是否属实,自有公断!但眼下,这井里的怨灵,才是真正索命的阎王!我猛地指向那黑气翻腾的废井,张老爷!这井里埋的,怕不是被你敲骨吸髓、吃人不吐骨头害死的冤魂!她今夜,就是来向你讨债的!
你…你胡说!张有财肥胖的身躯猛地一抖,脸上的肥肉剧烈地抽搐起来,色厉内荏地吼道,三角眼里却闪过一丝深入骨髓的恐惧,我张有财…行善积德…哪有什么冤魂!
嗬…嗬嗬…张…有…财…
仿佛是为了印证我的话,那井中女鬼凄厉怨毒的嘶哑声音再次飘出,带着穿金裂石的恨意,比刚才更加清晰、更加毛骨悚然!…还…我…命…来…还…我…孩儿…命…来…
啊——!张有财如同被一道无形的闪电劈中,肥胖的身躯筛糠般抖了起来,面无人色,蹬蹬蹬连退好几步,一屁股瘫坐在冰冷的泥地上,裤裆处迅速洇开一片深色的水渍——竟是吓尿了裤子!他嘴唇哆嗦着,指着那废井,语无伦次:杏…杏儿!是…是你!不…不可能!你…你不是早…
杏儿三姨太黛眉微蹙,眼波流转间闪过一丝精光,红唇轻启,娇声问道,声音里却没了那份娇媚,带着探究,老爷,这杏儿…莫非是…五年前那个…怀着身孕…投了井的…洗衣丫头
她这话如同晴天霹雳,炸得张有财魂飞魄散,也炸得大姨太脸色剧变!大姨太粉面瞬间褪尽血色,端庄的仪态荡然无存,尖声叫道:三妹!你休要胡言乱语!她眼神闪烁,色厉内荏,胸脯因激动而剧烈起伏,峰峦叠嶂,呼之欲出。
胡言乱语三姨太嗤笑一声,娉婷袅娜地向前一步,仪态万千中透着咄咄逼人的锋芒,大姐,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啊!当年那杏儿,肚子里的种…到底是谁的她为何要投井是被人逼奸还是…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秘密,被杀人灭口!她字字如刀,锐利的目光直刺大姨太心底最阴暗的角落。
你…你这小贱人!你敢污蔑我!大姨太气急败坏,张牙舞爪,泼妇本色暴露无遗,哪里还有半分雍容华贵她尖叫着就要扑上去撕打三姨太,定是你!是你这狐媚子和这道士串通一气,装神弄鬼来害我!
三姨太轻盈地一闪身,娇笑着躲开,裙裾翻飞,翩若惊鸿:哎哟,大姐,您急什么呀心虚了不成当年您指使赵管事,把杏儿扒光了丢进柴房,又让几个恶仆轮番糟蹋了她,最后逼得她走投无路,怀着孽种投了井…这事儿,您当就没人知道她朱唇轻启,吐出的却是血淋淋的真相,字字诛心!
你…你血口喷人!我撕烂你的嘴!大姨太目眦欲裂,彻底疯狂,张牙舞爪地再次扑上。
够了!都给我住手!我再次厉喝,声震屋瓦,同时手中捏诀,口中默念安魂咒,一股无形的力量荡开,暂时压下了那井中翻腾欲出的怨气和眼前这泼妇撕逼的混乱。再闹下去,那叫杏儿的女鬼怕是要彻底失控了!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到我身上。张有财瘫在地上抖如筛糠,屎尿齐流。二姨太蜷缩在角落,梨花带雨,瑟瑟发抖。大姨太披头散发,衣衫凌乱,粉面扭曲,气喘吁吁,胸脯剧烈起伏,峰峦几欲裂帛而出,恶毒地瞪着我。三姨太则气定神闲地理了理鬓角,媚眼含笑,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敲骨吸髓!狼心狗肺!卑鄙下流!恶毒!黑暗!我一连串的怒骂如同惊雷,劈头盖脸砸向瘫软如泥的张有财和面无人色的大姨太,杏儿姑娘的冤魂就在此!你们造的孽,瞒得过人,瞒得过天,瞒得过这口吃人的井吗!我指着那黑气森森的井口,正气凛然,天下兴亡,百姓皆苦!你们这些世家门阀的蠹虫,吃人用大磨盘将人做成肉酱也不眨眼!烧杀抢掠!杀人不见血!今日,便是天理昭彰之时!
杏儿姑娘!我转向废井,声音放缓,带着一丝悲悯,冤屈贫道已知!天道循环,报应不爽!害你之人,自有天诛地灭!你含冤受辱,魂困于此,不得超生,实乃大悲!若信得过贫道,请暂息雷霆之怒,容我为你诵经超度,化解戾气,引你重入轮回!莫让这冲天怨气,再祸及无辜,也…污了你的轮回路!
我字字铿锵,带着一种撼动人心的力量。那井口翻腾的黑气,似乎凝滞了一瞬。那凄厉怨毒的嘶嚎,也低沉了下去,化作一种呜呜咽咽的、肝肠寸断的悲泣,在死寂的花园里回荡,听得人心头发酸。
不…不是我!是…是她!瘫在地上的张有财,濒死的恐惧压倒了一切,他猛地抬起肥硕的手指,颤抖地指向僵立当场的大姨太,歇斯底里地嚎叫,是这毒妇!都是这毒妇的主意!是她!是她嫉妒杏儿有了我的骨肉!是她下的手!我…我只是…只是没拦住啊!杏儿!你找她!你找她索命!饶了我!饶了我啊!他涕泪横流,磕头如捣蒜,丑态百出。
张有财!你这狼心狗肺的畜生!大姨太被这致命的反咬刺激得彻底癫狂,目眦欲裂,形如厉鬼,尖叫着扑向张有财,当年不是你觊觎杏儿那小贱人的身子,趁她浣衣强行玷污了她!不是你怕事情败露,才默许我处置她!现在想全推给我!我跟你拼了!她指甲尖利,状若疯虎,朝着张有财肥胖的脸上狠狠抓去!
啊——!毒妇!你敢!张有财杀猪般惨叫,肥肉乱颤,狼狈地翻滚躲避。两人瞬间滚作一团,在冰冷的泥地上撕扯扭打,咒骂声、哭嚎声、厮打声不绝于耳。大姨太披头散发,衣衫被扯开,露出半边雪白丰腴的肩膀和浑圆的玉臂,春光乍泄也浑然不觉。张有财绸缎袍子被撕破,露出肥腻的肚腩,丑态百出。
三姨太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着这狗咬狗的丑剧,唇角那抹讥诮的笑意更深了。她眼波流转,风情万种地瞥了我一眼,朱唇**轻启,无声地做了个口型:精彩。
二姨太早已吓得魂不附体,蜷缩在假山角落,双手抱头,娇躯抖得如同风中落叶,嘤嘤哭泣。
而那口废井中,杏儿怨魂的悲泣声,在张有财和大姨太互揭老底、狗血淋头的互撕声中,渐渐变得凄厉而尖锐,井口的黑气如同沸腾的墨汁,剧烈翻涌,一股比之前更加狂暴、冰冷刺骨的怨气如同火山般喷发出来!显然,这对豺狼夫妻的无耻行径,彻底点燃了她积压了五年的滔天恨火!
都…得…死——!
一声撕裂长夜、怨毒到极致的尖啸,猛地从井底炸开!那翻腾的浓稠黑气瞬间凝聚成一个更加清晰、也更加狰狞的女子虚影!长发狂舞如毒蛇,破碎的褐衣下是青灰的死肉,一双空洞的眼窝里燃烧着惨绿的鬼火!她伸出一双枯爪般的手,带着刺骨的阴寒和毁灭的气息,无视了地上撕打的狗男女,径直朝着离井口最近的、看戏的三姨太和我,猛扑而来!速度快逾闪电!
阴风怒号,鬼气森森!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