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青涩初遇
春风若有怜花意,可否许我再少年。
涠洲岛的海风再次吹来,没有当年那么咸腥,倒也扰得心事嘈杂,三言两语道不尽,不想透露她的名字了,就用她名字的首字母Z代称,此文送给喜欢了十七年的Z女士。
2010年9月1日,初中比较叛逆,中考的成绩说不上好,上了南宁市的某所私立高中。笔者家境一般,私立高中的学费给家里面的压力很大,所以笔者也过得比较拮据。
初一的时候挺矮,还瘦,跟个猴一样,但初中三年长得飞快,毕业的时候我已经有快幺八零了,脸也长得开。
高一入学军训完后,有个长得还挺cute的妮子挺给我脸,找我要企鹅,但那时我挺自闭的,那妮子好像是姓蓝,我也回绝了她。
但女生圈子那边反响挺大,好像我因为这件事还上了女生晦气榜榜首,现在想起来不禁想笑,有一首歌词叫什么来着,爱情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
或许这也是老天罚我的,罚我躲得比龙卷风还要快。
第一次分位置的时候,Z在我左上方,我坐在后门当守门员,那时她还是短发。
班上选了英语的组长,我被分到Z那一组。笔者英语不是一般的差,差到什么程度二十六个字母还要按幼儿园的儿歌,结果还没背好,给Z乐得挡着书笑,我也不好意思,抿着嘴,把木椅往后翘。
结果那半个学期,她几乎每天都会拿着她的英语书,转头过来抽背我的单词,就算换了位置,离挺远她也是如此,我也是真的笨...
她英语挺可以,高考有快120,但文综崩了,才不到150。
反正就是不怎么上心,音标学得才半懂。
笔者高中交的朋友说不上多,有那么三个,一个哥们姓李,一个姓覃,还有一个就是Z,提前透露一下,其实我和Z的联系方式在高二上那会儿断了,到高三毕业我才加回来的。
Z的家境挺好,家里是做建材公司,那会儿赶上红利,他家生意做到了广西,Z五岁来的南宁。
我高一那会儿不知道这回事,但能隐约感觉她可能不是和我一类人。
因为笔者是晦气榜榜首,所以班上愿意和我说话的女生不多,一个姓黄,戴眼镜的妹子,一个是我老乡,灵山人,但很少话。
我做她同桌时,找她借过橡皮,对着她问了两句后,她弱弱地问了我一句：你是在和我说话嘛
我和Z高一在的重点班,但笔者高一摸鱼了,高二分班,Z去了文科重点,我去了理科的普通班级（5）班,聊到这班也有意思,笔者开朗起来也是从高二开始。
高二我认识了高中第三个朋友覃,覃刚开始还叫我老表,到后面直接喊我叫皮。
比如皮,中午吃什么,皮,下课去吸一根。,皮,我友仔和我说......诸如此类。
他大学上的是机电,现在这小子在南方电网工作,一个月前还出来路边摊喝酒,和我吐槽他老婆的弟要结婚管他要钱。
然后李在我隔壁（6）班,双休还会和我跑去黑网吧。
那会儿玩的LOL,有一次,这家伙通宵玩剑圣大喊大叫,给旁边大哥吵醒了,差点干起来,还好我这个和事佬做得还行,给对方递了一根硬娇子才安抚好。
高二上,Z给我发来一张高一时的合照,她比着耶,我站得像个木头,表情...不想说了,也挺僵。
高一女生圈子给我的影响很大,其他女生接触甚少,但和Z交谈甚欢。
高一下搞元旦晚会,她用蛋糕奶油给我涂了两杠,到后面,我用奶油给她涂了个白胡子,然后拍了高中唯二的合照,也就是上面说的那张,她张着嘴笑,我眼神直勾勾的望着相机,很呆...
2
给你一拳
但不得不说,Z给了我一个非常美好的高一。
她是十二月十二日的生日,那天她请吃饭,但我在校医室打着吊瓶,那段时间几乎天天下雨,Z撑着伞给我送了块蛋糕,上面她给垒了五个草莓。
说真的,草莓只有一个是甜的,她看我手上扎着针,还想着给我喂上两勺,我那时心脏都紧了,连忙用另外摆了另外一只手,将蛋糕放在了椅子扶手上。
吃的第一颗草莓是酸的,非常之酸,吃到第三颗才有甜味,她搁旁边一个劲的问好吃嘛,好吃嘛,我挖到第五个草莓的时候,Z歪头过来给我吓一大跳,剩下半块直接翻到了地板上。
啊！你不想吃直说！
没有啊,你探头过来吓到我了。
她学我坐着的姿势,仰头一句：哦,陈皮皮把草莓挖光就不吃咯,是不是说。
怎么说呢,用一个词形容她,古灵精怪,我将蛋糕捡起,叫来护士收拾,她转头看到护士走远,给我右边胳膊来上一拳,我捂住右手,回敬了她。
你碰到针了！
真的！没事吧
她俯下身眼睛盯着伤口,落下的头发被她捎至耳后,Z的五官可以,鼻子是直鼻,眼睛大又长,睫毛长,双眼皮,眼间距,鼻翼和薄唇的比例恰到好处,看得十五岁的我心脏砰砰。
正当我看得入迷的时候,她从校服兜里掏出她的爱疯4,对我拍了一张闪光,转头看着照片,拍腿大笑。
陈皮皮,快看,你的眉毛！哈哈！
照片中,我眉毛高耸,脖子后缩,我自己看了都觉得滑稽,就在这时,她把头左倾,靠在了我的右肩。
我大吃一惊,全身仿佛触电一般,装作若无其事,过了十几秒差点结巴,吐出一句：我,我现在打吊瓶啊姐。
哦,再叫我就给你针拔出来。
我那时没敢转头看她,她头发水香气很香,后仰头假睡都可以闻到。
过了几分钟,她开始痴笑,拿着手机在看《校花的贴身高手》。
我挺害怕这时医务室来个老师,或者是同学,老天保佑,她赖了二十分钟都没来多一个人。
你要靠什么时候我手麻了。
这时她才坐正,为我捏起手臂。
怎么样她转头笑问。
我没说什么,只是点了两下头。
有句话叫什么,男人总是会装得毫不在意,没错,这话我认。
这天是周五,她问我明天要不要去朝阳吃KFC,那时我用钱紧,借口说和李有约,后面她给我发来一张她瞪大眼睛咬鸡腿堡的照片。
知道我回的啥嘛
一个字呆。
要是给我穿越回去,我绝对不会发过去这一个字,抠脚趾懂吧咳咳。
再后来,就是一些平常事,她在三楼,我在四楼,我不敢去三楼直接找她,所以那时我就很喜欢趴在栏杆那小心地偷瞄她们班。
喜欢一个人,你的心就是自私的,一个你喜欢的人与其他异性,就是聊上一句话,你也会烦恼上一节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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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9月9日,10号就是教师节,12号是中秋节,她手写了贺卡,一份送老师,一份送我。
9号那晚,她来时我和覃Smoking在厕所,她没找见我,就走进班直接放到了我位置上。
（5）班好像也有几个仔子喜欢Z,我回来时其中一个爱慕者还过来和我说是Z说的。
只能说男人都是争强好胜的,面对情敌更加,这场是我赢了。
10号那天已经放假回家,伴随贺卡送来的,还有两瓶铁罐旺仔牛奶,我我喝了一罐,有一罐存到过期,到后面鼓起来后我才舍不得地扔掉。
12号也就是返校那天,阵雨,我躺在床上,看着她送我的贺卡,上面画有几个颜文字表情,还有一句：
陈皮皮,中秋快乐！也祝Easy中秋快乐,陈皮皮和Easy都快乐！
（Easy是Z高一时就有的外号）
越看越纠结,最后,我打开电脑,点开了企鹅的置顶,向聊天栏输入了一句：我喜欢你。
半个小时,整整半个小时,没有收到回应,我又发了一句中秋快乐,如果打扰你了那很抱歉！
几分钟,滴滴滴声响起,绞痛,是瞬间的心绞痛。
CXS,我想,我们还是适合做朋友,是吧！陈皮皮,交往了之后要想很多呢…
3
心碎告白
我知道,基本凉了,靠在椅子上朝天叹气。
是啊,我怎么配得上她呢,我在想什么…
滴滴滴
信息声传来,Z没有亮起红点,而是覃发来的。
出来上两小时网啊,在干什么,速回！
我笑了,拉开柜子,想找烟抽,但烟已经抽没,我翻箱倒柜,怎么都寻不到,不知为什么,泪水就冒出来了,我猛踹一脚椅子,将椅子踹翻。
操！！
XS怎么了
没事！椅子不小心翻了。
我就这么靠着椅子,一直到下一滴滴声的传来。
滴滴滴
Z又发来一条。
陈皮皮,别伤心了,来牛杂摊这,兄弟请你吃牛杂！
兄弟
Z和覃的信息我都没回,只是以为刷着贴吧。
甚至那时我还想发帖问：一个喜欢的女生把你当兄弟该怎么办
不行了,又想笑了,所以年轻时少做傻事,不然以后想起来真的会抠脚趾。
或许是我的错估她怎么会喜欢我呢。
那时这个想法一直笼罩着我,那天南宁雨下得很大,我没有带我喜欢的那把彩虹伞,觉得不符合当时的心情。
55路公交车走得很慢,过桥时我看着邕江,雨水搅得江水黄浊,雨滴在车窗滑落,又接着一滴连续其后,天灰蒙蒙的,还不时隆隆,闪出雷光。
下车后,路面的积水众多,我拉起裤脚,撑着把黑伞,大风将伞吹得七歪八斜,我用双手紧抓,我到的时候,牛杂摊已经收摊了,我紧抓伞柄,使劲不让他吹飞。
覃比我先到宿舍,看我脸色不对,问我说：皮,发消息不回,搞什么鬼啊。
有事。
有事
觉得我不对劲,他也就没再问下去,而是递来一根。
买烟没有不买这周不给你抽我的。
谢谢。
当我说出谢谢时,覃笑了。
妈的,你小子是不是失恋了还TM说谢谢,这TM是你嘛！
外头风风雨雨,我脸上也布有雨水,眼睛是热的,分不清有没有泪水混杂其中。
我和覃就这么在宿舍里默默抽烟,平常躲教室厕所他很多话,每次都扯大炮。
Z啊
他这么问。
我没回,他笑着呵了一声。
皮,之前见你跟她玩得好,我没说你,她什么人你又不是不懂。
你说什么
我说她什么你是知道的。
那时我已经脑子昏了,以为覃在骂Z,所以拿烟头直接扔了上去。
你TM再说她试试！
CNM我又没骂她,你抽烟抽傻了吧！
覃把我扔他的烟头踩灭踢飞,坐下跟我慢慢解释。
她家搞工地,懂不懂她爹是NMD老板,上学期放假刚见她爹开宾利接她。
这小子想让我认清现实,也对,11年开宾利,Z愿意跟我玩纯属我上辈子积德。
行了,看你这B样,这星期先给你发,下星期买两包还我。
上了教室,我座位上发了一袋装好了的牛杂,说不出什么心情,也不想哭。
我把牛杂提给覃,覃抬头皱眉：刚才在宿舍你又不拿出来
看我表情不对,他连忙拍自己的嘴：陈哥,你马仔覃弟嘴多。
我喜欢吃酸甜,可能那袋牛杂是酸甜口的,覃不喜欢吃酸,所以吃得面目狰狞,可能也是想逗我开心。
在那之后半个月,我挺低沉的,没目标。
难道我之前的目标就是Z
想起覃说的话,我又开始自卑起自己。
投胎要是好点就好了。
这想法回荡在那时我的脑子。
那时我从来图书馆借到了本书,纪德的《窄门》,这本书对我那时思考男女之恋起到很大作用。
想起高一时第一次去图书馆,Z问我有什么书好看我从书架拿下一本钱钟书先生《围城》。
后面这本书被她带回家搞丢了,回学校还和我摇头抱怨,说肯定是她弟搞丢的,她弟那时读初三,听她说成绩挺好,可能能上二三中。
4
秋重逢
2011年10月13日,我和Z闹了一些矛盾,一气之下将企鹅删除拉黑。
高一升高二,我换了个英语老师,我私底下叫她名之航,但被刘校听到过一次,给我训了一顿。
之航是你能叫的嘛,叫老师,那么大个人了尊师重道都不懂！
之航老师刚从西大毕业不久,所以思想跟我们十几岁的人很合得来。
我也很感谢之航老师,她激起了我对英语的热情,高三换了张老师教我,两位老师为我的学习提供了许多推动性的建议,对我英语从29到高考的103的帮助甚大。
在此感谢两位耐心负责的人民教师！
在高三下,年级组织了一次外出烧烤,（5）班的营地旁有两秋千,一高一低,木做的,荡绳是麻纤维材质。
这可有意思,我和覃轮流玩,推老高,到高点时有种想尿了的感觉。
覃在旁拿纸巾升火,我偷懒,把串串的工作给女生做了,开始在旁吹水喝漓泉。
当和覃正式开始pk时,我已经把自己先灌得微醺,覃在那烤着豆腐皮,叫我往后看。
那时我已经光膀子了,转头一看,靠,Z在秋千那,视线还是朝着我这。
我眼神并没立马躲开,停了有三四秒吧,才回头拿起酒瓶掩饰尴尬。
CNM！我小声骂覃,这小子拿着烤半生的韭菜给我说好了,一口下去,辛辣！
你牛逼。
什么,兄弟烤的你还不放心好不好食
食你老母。
李的营地就在旁边,在秋千后面,我拿着酒瓶往（6）班跑去,其实是为了从Z身后看她。
哟,你不是在那边和覃喝啊。
那SB拿不熟的韭菜给我吃,不喝他喝了。
李抿嘴一笑道：烤根热狗给你吃,我烤热狗很nb的,这花刀我lan（读一声,对象的意思）割的。
当我回神看向秋千时,Z已经朝（11）班那头走去。
没敢多看Z,李烤的热狗已经怼我面前了。
爆辣版,试试。
你也想搞我啊。
那天的时光很难得,2013年5月15日。
再后来高考完后,我不久便去东莞打工,算是第一次出远门,说真我还是挺害怕的。
虽然有亲戚在那,但还是害怕,我6月12去的东莞,打了两个月工。
我还记得去东莞抽的第一包烟,双喜的吉祥日子,卖七块。
我那间员工宿舍就我一个,很难得,十点钟下班,年轻时精力很足,洗完澡躺床上便会胡思乱想。
一想到烧烤那时秋千上的Z便鼻酸,不知为何。
高考成绩出的那天,我向厂里请了一天假,去了一家网吧查成绩,我知道Z的电话号码,但不知道她换没换。
厚着脸皮,我用手机发了条短信。
考怎样准备填哪里
我是19：02发的,见迟迟不来消息,我便开了把LOL。
打完第二把后,手机振动。
（152****2153）
除了英语,都考得不行。不知道报哪里。
她将成绩发来,我也为她可惜,英语123,其他都挺差。
我想套用之前安慰她的方式,但想了想还是算了。
高三下,她经常请假,有时可以几天不见。
后面才知道她那时确诊轻度抑郁。
在填报那天,她和我说填了南职的建筑装饰,家里面不想她走太远,而且这专业也符合家里面的需要。
我报去了黑龙江,读动物医学,第一次见雪很激动,我拍了张照给Z,Z让我在雪地给她写名字。
这张照前几年和她在涠洲岛还给我看过,骂我字丑,呆呆的。
Z是江西人,听她说她那边结婚挺早,家里面做生意,认为念太多事作用不大,想着让Z大二就停学回家。
Z的脸没话说,后面我看了《杉杉来了》,发现丽颖姐姐和她还有几分相像。
但这妞应该是走路发力不对,小腿和大腿一般粗细（大腿也挺细）,所以从高一便开始练瑜伽。
大一时我和她开玩笑说：你们江西龙虎山老灵了,帮兄弟求一张！
然后她暑假跑到龙虎山求了五张符,她一家带我的份。
她问我大学为什么不谈女朋友,我说别人看不上我。
陈皮皮骗人。
才三千多公里,我飞过去揍你。
我们还是保持着原来轻松的聊天方式,这份感情很宝贵,我也想好好珍惜。
大二上放假,我又跑到东莞打工,闲着没事找她聊天,扯着扯着就谈到婚恋这上面。
她和我诉苦：我爸就和卖女儿一样,说也说不听。
开始我也和他们吵架,但后面我也认了。
过年回去的时候,我爸的朋友就带着他儿子来了,年龄和我们差不多。
条件也还可以。
我爸都给我准备好了,一百万！还有五金！
她给我发的语音,我没急着回,而是等她说完。
加油,哥们还要努力个十年。我也以语音回复,文字太冰冷冷了,让人琢磨不透情感。
加油加油。
Z这时已经20了,家里面催婚,但还是给她一拖再拖,拖到了24才结的婚。
大三她准备毕业时给我发了条消息：
兄弟结婚一定要来,报销机票,不来锤你！
我笑了笑,回了句：一定。
毕业后,我进了家大型的猪厂,工资到位,但很封闭,和猪也聊不上天,所以像一具行尸走肉。
她结婚前一晚,我从南宁飞到江西抚州,婚礼在一家酒店举行,封包我给了8000,她身着红纱,头戴金冠,真的很美。
贺词结束后,我举起红酒杯,朋友圈拍了一张,祝她也祝我。
后来她微信还骂了我一句：陈先生,搞那么悲伤干什么。（一个吐舌头的表情包）
我照常工作,17年成了猪厂厂长,工资还可以,年薪有20个。
她弟在她一年后也结了婚,Z的婚后生活可谓自由,在她朋友圈全国各地都有。
5
月光之吻
19年那段时间,她朋友圈变少,可能是生活不顺心,再到20年,离婚了。
22年年底,疫情缓和,我跑去北海涠洲岛旅游,这地方挺美,想来广西旅游的可以尝试来这。
当我晕船,乘船吐了好几次,全喂了鱼,整个喉咙都是一股酸味。
到了酒店后,我顺便吃了点,拍了几张傍晚的海景发朋友圈,不到几分钟Z就开始轰炸。
你在涠洲岛哪里！
位置,位置！
我在微信把位置发给了她,恰巧,她就在楼下。
我和她骑着电驴找了家餐厅,上次见她还是16年她结婚的时候,可能是到处跑晒黑了,我笑了一句：
高中那会儿挺白的,现在晒黑了。
哦,嘴多。吃什么嘛,快说啊。
你点吧,我随便。
上了些虾和蛤蜊煮的汤,还两个开好的椰子,没上素的。
就吃这些,不点些菜
诶呀,不怎么喜欢吃。
后面椰子没喝多少,这女人又点了酒,她喝得耳朵根发红,我说差不多就行了。
再喝点,回去又没事做。
那你喝吧。
她朝里屋高举手道：
诶,老板娘再来盘炒螺！
炒螺一上,她喝得更加尽兴,我见再这样可能会出事,连忙扣她酒杯。
Z,几年没见酒量练出来了,今晚就喝到这。
哦,陈XS你还舍得叫我名字,整天你你你的,烦死了。
酒桌是那种折叠的,放外头平衡还不怎么好,有一角还用报纸垫着。
她撑着酒桌,用筷子搅着酒杯,然后道：
跑涠洲岛干什么,你不是要上班嘛。
辞了。
我靠,工资给你开那么高还辞。
我夹起一颗炒螺,嗦空后一扔。
太累了,又又不打算结婚,赚得够花就行。
说得。她用笑眯眯的眼神看着我。
你该不会,到现在还是处吧
她怎么问我,听到这句话,我心里也没起太大波澜。
哈哈,我就知道,就你那胆子！
她用十年前笑我的那种姿态,手拍着大腿。
老板,结账！
酒足饭饱后,我俩开着租的电驴兜风。
陈皮皮酒驾,快来抓他！呜——！她坐在我后面,单手搂着我的腰举臂高呼。
你癫啊！
你还敢吼我。哼！她一拳捶在我的肩膀,仿佛十年前在校医院的那一拳又击中了我。
诶哟,好痛！
装货！
晚上的涠洲岛也有一番特色,你能隐约看到海,海送给你一波又一波的潮水声。
你高中的时候好好呆哦。
嗯。
她的脸贴在我后背,我也幻想,假如我们还是十五六岁,又或者十七八岁,会不会此刻更有氛围。
没办法,现在已经是二十七八的叔叔阿姨了。
老了。
你竟然嫌我老！哼！又是一拳。
回到酒店,我点了四楼的电梯,靠着电梯扶手,我没发现她没回三楼。
等睁开眼时,我直接出去,房间正对电梯门口,刚想刷卡,Z抓住我衣服。
你干嘛我转头发现她还在。
一句话不说,在电梯门前显得尴尬。
我刷卡直接进房,她穿着高跟,踩得地板咯咯响。
有话就说。她把门关上,我不拐弯抹角,直接问她。
其实到这我已经意识到不对劲,想着拉她出去。
可酒还没完全醒,被她这么一直看着,我也莫名内心无名火。
Z主动抱了上来,脸贴着我的胸膛,似乎有眼泪在慢慢浸湿我的衣服,她抱得很紧,不断抽泣。
我的双手不知所措,就这么空空地举着。
后面她直接哭了出来,歇斯底里,仿佛在倾诉着这几年来受到的委屈。
我决定了,双手收拢,将她抱住。
Z慢慢抬起头,泪眼对我,我低着头,她直接吻了上来。
仿佛能感受到真切的情感,很热烈。
我们发生了关系,那晚,月光恰巧很明亮,我俩穿着浴袍坐在阳台一言不发。
别盯着我了,看月亮啊。我开口道,她白了我一眼,转头望着天上皎洁。
海风拨动着她的发丝,她将发丝捎在耳后,真的很美。
让我想起了徐志摩的一句诗：明月装饰了你的窗,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如今我曾经的梦便在眼前,仿佛镜花水月。
……
6
荔枝寄情
后来我回到了我老家钦州灵山创业,小本生意做得还行,前段时间还给她寄了箱荔枝,吃了很多后好不容易剥到有虫的,便连忙拍视频骂我。
你想毒我啊！
蛋白质,很营养的。
2025年,我又来到涠洲岛,特意订了三年前的那间房。
月亮高悬,我举杯向月,祝我俩生活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