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安东尼奥的声音。
"看到了吗，我的完美作品？"老人的声音在迷宫中回荡，"这就是抗拒命运的代价。"
"痛苦、孤独、被所爱的人怨恨，这些都是你选择反抗的结果。"
"但你可以结束这一切痛苦。"安东尼奥的声音充满了诱惑，"只要放弃抵抗，接受你作为完美实验体的宿命。"
"看看那个镜像，那就是你应有的样子。强大而完美，不会痛苦，不会连累任何人。"
"这不正是你一直想要的吗？"
林暖暖看着那个冷漠的镜像，又看了看恨她的假墨玉，心里的防线在一点点崩塌。
也许他们说得都对。也许她的选择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也许接受改造，变成没有感情的完美实验体，才是最好的结局。
"我..."她站起身，慢慢走向那个冷漠的镜像，"我真的很累了。"
"选择吧。"安东尼奥的声音更加诱惑，"是继续承受这些痛苦，还是成为完美而强大的存在？"
"是继续连累你在乎的人，还是彻底解脱所有的束缚？"
林暖暖伸出手，就在她的手指即将碰到镜像的瞬间，她突然停住了。
脑海中响起了一个声音，那是真正的墨玉的声音，虽然微弱，但充满了温暖。
"暖暖...暖暖，你能听到我吗？"
那个声音虽然听起来很遥远，好像隔着无数层屏障传来，但林暖暖立刻就认出了那是谁。
"墨玉？"她颤抖着抬起头，泪水模糊了视线，"真的是你吗？"
"是我。"墨玉的声音变得清晰了一些，充满了急切和担忧，"暖暖，不要听那些谎言。那些都不是真的。"
假墨玉看到她的反应，脸色变得更加狰狞。
"不要听他的！"他愤怒地吼道，"我才是真的！他在骗你！"
但林暖暖已经能够分辨出两个声音的不同了。
真正的墨玉声音里有着那种深入骨髓的温柔，还有那种只属于他们之间的亲密感。而假的那个，虽然音色相同，但缺少了那种来自灵魂深处的爱意。
"听着，暖暖。"真正的墨玉继续说道，虽然声音还是很微弱，但每个字都清晰地传达着他的情感，"我从未后悔遇见你，更不后悔为你做的一切。"
"你不是我的负担，你是我存在的意义。"
"没有你，我的生命就没有任何价值。"
听到这些话，林暖暖感觉胸口的重压开始减轻。这才是真正的墨玉会说的话，这才是她记忆中那个温柔的少年。
"我..."她想要回应，但声音还在颤抖。
"我知道你在害怕。"墨玉的声音变得更加温柔，"我知道你担心连累我，担心因为你的存在而让我痛苦。"
"我从来没有怨恨过你，从来没有后悔过遇见你。"
"相反，如果没有你，我早就在实验室的折磨中失去理智了。是你给了我活下去的理由，是你让我的生命有了意义。"
林暖暖紧紧闭上眼睛，让这些温暖的记忆填满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