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老伴看着我，犹豫着说：
"儿子说要带小雨回来。也许他们认识到错误了，想来赔礼道歉。要不...咱们听听他们怎么说？"
我心里明白，老伴心软了，毕竟是我们俩就这一个儿子，哪能说断就断。
既然他愿意再给一次机会，我倒要看看这对夫妻能演出什么花样！
在医院观察了一周，腰伤恢复得差不多就出院了。
儿子儿媳是周末回来的。提了两盒脑白金，还有一兜从小区门口买的香蕉。
老伴早早就开始准备，做了儿媳爱吃的红烧肉，儿子爱吃的可乐鸡翅。
我坐在沙发上看新闻，从他们进门就没给过好脸色。
儿媳凑过来，拉着我的手："妈，上次的事是我不对，您别跟我一般见识。"
我瞥了一眼坐在对面翘着二郎腿的儿子，儿媳赶紧推了推他："去厨房帮爸干活！"
儿子不情不愿地站起来，走向厨房。
我注意到他们交换的眼神里，藏着算计。
饭桌上，寒暄了没几句，儿媳就切入正题了。
"爸妈，你们的退休金加起来每月有四万多吧？"
老伴警觉地看着她："差不多，怎么了？"
儿媳马上接话："我算了算，你们这房子现在市值至少三百万吧？"
我冷冷道："房价跌了，没那么值钱。"
"那也差不多，我们想换个别墅，要不你们把房子卖了给我们添个首付？"
我挑眉："卖了我们住哪？"
儿媳理所当然地说："咱们乡下不是有老房子吗？你们可以回去养老啊！"
老伴皱眉："那房子多少年没人住了，早就不能住人了。"
儿媳满不在乎："修缮一下就行了嘛！"
我问："谁出钱修？"
儿媳眨眨眼："你们退休金那么高，还在乎这点钱？"
"我们的钱是养老用的。要卖房可以，新房子必须加我们的名字，大家一起住。"
儿子突然拍桌子："那怎么行！小雨她爸妈要来住，哪有地方给你们！"
我反问："哦？那亲家出了多少钱买房？"
儿子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儿媳帮腔道："妈，您知道的，我爸妈都是农民，能有什么钱？但他们养大我不容易，我孝敬他们是应该的！"
老伴沉声道："那我们养大儿子就容易了？我们就不配享福？"
儿媳还想说什么，儿子已经按捺不住了：
"爸，我们这次回来已经够低三下四了！你们有钱不帮自己儿子，存着干什么？"
"别人家父母都是倾家荡产帮孩子，就你们抠门！"
我看着儿子那张扭曲的脸，恍惚间想起了二十年前。
那时候我们刚搬进这套房子，儿子才八岁，兴奋地在客厅里跑来跑去，说："妈妈，我们的新家好大啊！我一定要好好学习，将来赚钱给你和爸爸买更大的房子！"
现在，他却要把我们赶出这个家。
老伴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握紧了拳头，青筋暴起："你们还有没有良心？我和你妈省吃俭用供你读书，你就是这么回报我们的？"
儿子不屑地撇撇嘴："别拿养育之恩来压我！养孩子不是你们的义务吗？"
儿媳在旁边煽风点火："就是，现在哪家父母不是这样？人家都是掏空六个钱包给孩子买房，你们倒好，死守着钱不放！"
儿媳也附和："就是，我同事小王，她爸妈早就把所有财产都转给她了，人家现在住着大别墅多风光。"
"你们就不心疼我们挤在小房子里吗？孩子都快上小学了，连个独立书房都没有！"
"她可是你们的亲外孙女啊！"
"尤其是爸，您不肯给钱，是不是外面有什么人？想把财产留给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