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听序在搂下待了三个小时，没上去也没掉头回公司。
天色慢慢暗了下来。
他的思绪游离，聚不成一条清晰的脉络。
现在证据确实摆在他眼前，爷爷查出来的东西不会有假，可是他私心不愿意怀疑灵微。
或者说，不愿意承认。
过了一会，姜灵微下了楼。
她打扮得很精致妩媚，一改平时清纯柔美的形象，刚一出现在楚听序的视线中，他差点没认出来。
姜灵微踩着高跟鞋走进酒店旋转门时，楚听序的车就停在对面。
一路跟了过来。
他降下车窗，目光钉在她身上。
看着对迎上来的服务生微笑，站在门口左顾右盼。
像是在等人。
五分钟后，霍京轩从另一侧入口出现，手臂自然地环上她的腰。
两人姿态亲昵。
楚听序的指节扣在方向盘上，力道大得骨节泛白。
霍京轩，霍家那个声名狼藉的二少爷，楚氏在港口项目上的死对头，姜灵微贴在他耳边说了什么，霍京轩低笑一声，掌心下滑，在她臀上捏了一把。
车内的空气骤然凝固。
楚听序拨通了助理的电话，声音冷硬，“查姜灵微和霍京轩的关系，所有。”
没过多久，手里传来一个文件夹。
文件里是姜灵微过去五年的行踪。
巴黎、米兰、新加坡，每一站都有不同的男人作陪。霍京轩的名字最早出现在半年前，转账记录密密麻麻。
最近一笔发生在三天前，备注是“南湾资料尾款”。
手指往下滑动，更多照片跳出来。
姜灵微挽着不同男人的手臂，在游艇甲板上举杯，在赌场筹码堆里娇笑，在酒店套房阳台上衣衫不整。
最后一张摄于上周，她和霍京轩在私人会所包厢，她正将一枚U盘塞进他西装口袋。
楚听序猛地关上手机。
原来如此。
什么迫不得已的苦衷，什么远走他乡的深情，全是谎言。
她回来找他，不过是因为霍家给的钱不够填她的胃口，而楚氏掌权人的旧情，是更好的筹码。
“原来......这就是真相。”
楚听序喃喃自语。
第一时间他反应了过来，自己冤枉了时念，时琛中标可能是巧合，反正当时数据已经泄露出去了。
第二天。
姜灵微在酒店外看到楚听序的时候僵住了。
“听序？你怎么......”
她眼神中闪过一丝心虚，说话有些吞吞吐吐。
怎么刚好在酒店门口遇到了？
“霍京轩给你多少钱？”
楚听序直接打断她的话，声音低得骇人。
她的手指颤了一下，没接话。
“回答我。”
姜灵微深吸一口气，脸上已经挂起惯有的无辜表情，“我和他只是普通朋友，你误会我了。”
街口处人来人往，他们在其中显得格外显眼。
反正只有她一个人出来了，想个理由敷衍一下很简单。
“普通朋友？”他冷笑一声，掏出手机调出转账记录，“半年内收了他四百七十二万，上周还卖了楚氏的标书给他。”
“你当我是傻子？”
她的表情终于维持不住了，“所以你是来兴师问罪的？”
这是什么意思？
楚听序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她痛呼出声。
“为什么要回来？”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声音哽咽
“当然是为了钱啊。”她突然笑了，索性破罐子破摔，“你该不会真以为我还爱你吧？楚听序，你比霍京轩还好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