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瞳孔骤缩，手指无意识收紧。
姜灵微趁机挣脱，揉着发红的手腕退到窗边，“别摆出这副受伤的表情，当年是你非要缠着我，分手费给得抠搜，现在我回来拿点利息怎么了？”
一道车灯扫过，她脸上的表情无比清晰。
楚听序站在原地，忽然觉得无比荒谬。
他曾经为她喝到胃出血，为她冷落时念三年，到头来，他珍视的过去不过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骗局。
“滚出京都。”
他最终只吐出这四个字，转身离开。
风灌进衬衫领口，他已没有感受不到任何温度。
楚听序推开门时，一时间觉得空荡荡的，走到玄关处换鞋，发现少了几双高跟鞋。
“太太呢？”他下意识地问。
保姆从厨房探出头，围裙上沾着水渍，“先生，太太还没回来了。”
好几天没回来？
难道还在生气闹脾气？
他皱眉，扯松领带的手顿了一下，“那天走了就再也没回来？”
保姆点了点头。
他心脏猛地狂跳，像是想到什么一样，他大步跨上楼梯，步伐很快。
主卧的门半掩着，他一把推开——
梳妆台上，深红色的离婚证刺进视线。
楚听序僵在门口。
走了过来，颤抖的手拿起桌上的东西。
证下压着离婚协议书的复印件，他的签名龙飞凤舞地躺在乙方栏上，熟悉又陌生的字迹。
这是什么时候签的？
没来由的，楚听序很慌张无措。
脑海中浮现一个场景，原来那次让他签的不是账单，是离婚协议书。
他抓起手机拨通时念的号码，对面却传来机械女声，“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重拨，还是同样的结果。
楚听序扯开领带扔在地上，胸腔里有什么东西在塌陷。
他将手机紧紧捏在手里后，不死心地又拨了几次。
还是无人接听。
衣柜门半开着，他走过去猛地拉开。
里面时念地衣服少了一些，留下的都是他送的礼服和包。
抽屉里的首饰盒还在，打开后，婚戒静静躺在绒布上，旁边是一张便签：
【物归原主。】
钢笔字力透纸背，没有落款。
突然想起他们吵架那次时念的神情，沉默中带着无尽的失望，当时她拖着箱子离开，也只当是她闹脾气。
现在才明白，那是抽离的过程。
看着空荡荡的卧室，他终于意识到——
时念走了，离开他了。
不是赌气，不是试探，是彻底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