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你的用词。”
她上前一步，怒视着他的双眸。
“苏总是我的朋友。”时念语气坚定。
今天闹这一出，是她疏忽了。
改天她亲自向苏驰蘅赔礼道歉。
“朋友？”
楚听序维持不住脸上的表情，反问她，“半夜送你回来的朋友？”
什么样的朋友，可以做到半夜送异性回家？
而且他们看起来关系亲密，很难不让人多想。
时念扫了他一眼，抬头时眼神平静得可怕。
“我想我的事，不用跟你汇报。”
他伸手想碰她的脸，却在看到她后退半步时僵在半空。
一个在前进，一个在闪躲。
他们早就不同频了。
“跟我回去好吗？”他声音突然低下来，语调近乎哀求，“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夜风吹乱时念的额发，她静静看着他通红的眼眶。
时念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只是觉得荒谬。
曾几何时，他们的关系竟然调转了。
卑微难过的人从自己变成了对方。
“楚听序，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祝你和姜灵微白头到老，永结同心。”
这句话像一桶冰水浇下来。
楚听序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这不是他想的结果，以至于局面一度僵持。
时念看着他，思绪慢慢飘远。
记忆闪回过去的那些画面，他签离婚协议时的干脆，在咖啡厅对姜灵微的维护，还有更早之前，无数次因为那个女人的电话抛下她的时刻。
他们不是突然走散的，而是楚听序一点点把她往外推。
爱都被耗尽了，才彻底断了夫妻缘分。
苏驰蘅的车门开关声惊醒了她。
“时总监，”男人站在车边，语气平和，“需要帮忙吗？”
楚听序突然暴起，一拳砸向对方的脸。
苏驰蘅侧身避开，反手格挡，两个男人的手臂在空中相撞，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够了！”时念厉声喝止。
她把苏驰蘅护在身后，恶狠狠地瞪着楚听序。
转身拉着苏驰蘅重新上了车，“我们走。”
楚听序想追，却被她一个眼神钉在原地。
“楚总，”她拉开车门，声音冷淡到底，“请记住，是你先不要我的。”
“我们早就结束了，请你不要再纠缠我了。”
车门关上，引擎启动。
楚听序站在原地，
车门关上的瞬间，时念坐了上去。
皮质座椅微凉，她蜷起手指开始解释。
“抱歉。”她声音有些哑。
苏驰蘅发动车子，抽了张湿巾递过去，“没关系，擦擦手。”
湿巾带着柠檬香，时念慢慢擦拭指缝的灰尘。
挡风玻璃外，楚听序的身影越来越远，最后缩成一个小点，仍钉在原地不动。
“需要报警吗？”苏驰蘅打了转向灯。
温和地声音慢慢安抚了她的心。
焦躁、气愤都被沉静代替。
“不用。”她将湿巾团成球，攥在手心，“他不值得我们再费心思。”
说完，两人都没再开口说话。
车子汇入车流，车速适中。
苏驰蘅调高空调温度，让热风带走刚才的寒气。
“其实我学过六年散打。”他突然说。
时念转头看他。
饶有兴趣地看着他的侧脸。
真是看不出来，这样儒雅绅士的人，竟然还学过那么刺激的运动。
“刚才没还手，是怕你为难。”他目视前方，下颌线在光影里显得利落，“下次他再动手，我可以正当防卫。”
时念绷紧的肩膀忽然松了。
她靠着椅背，长长呼出一口气：“不会有下次。”
车停在公寓楼下。
“早点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