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天，时念都在忙工作。
要不是手机备忘录提醒，她差点忘了之前和苏驰蘅约好一起参加科技峰会。
还好想起来了，不然放别人鸽子不太好。
一场峰会进行得很快，不到一个小时就结束了。
“走，我带你去另一个地方。”
“这场宴会人不多，就是来聊聊天交朋友的，而且大多是华裔，别紧张。”苏驰蘅轻声解释。
科技峰会场合太严肃，结束了当然要让自己松弛下来。
“好。”
时念眉眼弯弯，接受了这份好意。
她挽着苏驰蘅的手臂穿过宴会厅人群。
期间也有人问起她是谁，“苏总，这位是？”
得到的回答都是：我的朋友，时念小姐。
他介绍得简单，周围人却露出心照不宣的笑，这个场合带的女伴，怎么会只是普通朋友那么简单？
“哟，这不是楚太太吗？”
突然，尖细的嗓音打破了此时融洽的氛围。
姜灵微挽着霍京轩的胳膊，慢悠悠地晃到两人面前，“不对，现在该叫时总监了？攀上苏总这棵大树，连穿衣品味都高级不少。”
霍京轩嗤笑一声，手指在姜灵微腰侧暧昧地摩挲。
一看就是来找茬的。
时念的脸色不太好看。
没想到在这里也能遇上姜灵微，真实阴魂不散。
苏驰蘅侧身挡住时念半边身影，金丝眼镜后的眸光沉静，“两位，有事吗？”
这个动作给足了时念安全感。
“叙旧呀。”姜灵微凑近一步，指甲上镶的碎钻几乎戳到时念锁骨，“听说你前夫追到B国了？真可怜，像条......”
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闭嘴。”
一道男声从人群后传来。
楚听序拨开宾客，将自己手上的酒杯放到托盘上。
他转向姜灵微，“道歉。”
全场一片死寂。
姜灵微嘴唇哆嗦着，突然指向时念，“你为她出头？她早跟别人好上了。”
张口闭口就是造谣。
姜灵微还真是死性不改。
“保安。”
楚听序打断她。两名黑衣安保立刻上前。
“把姜小姐‘请’出去。”他声音不高，却压得姜灵微浑身一颤。
姜灵微被架着胳膊拖走时，尽显狼狈。
骚动平息，宾客窃窃私语着散开。
楚听序松了松领带，转向时念，“念念，没吓到吧？”
面对他明显的示好，时念没什么反应。
反而转头对上苏驰蘅的双眸，“我们去那边逛逛吧。”
直接无视楚听序。
“好。”
两人并肩离开，身影在楚听序视线里交错重叠。
自己被她无视了。
这样的回馈让楚听序的心脏紧缩，一种莫名的闷痛顺着肋骨往四肢蔓延。
他想起三年前商业酒会。
姜灵微当众嘲讽时念戴的珠宝是过季款，时念低着头攥紧裙摆，而他只说了一句，“少惹事。”
原来当初的时念是这种心情。
这种痛苦不堪的感觉确实不好受。
现在他替她出头，她没有半分波动也是应该的。
楚听序靠在椅背上，扯开领带。
他不禁在想：
在他为姜灵微喝到胃出血的深夜，在他因为初恋一个电话抛下她的结婚纪念日，她是不是也这样独自坐在黑暗里，看着他和别人纠缠？
喉头涌上酸涩，他硬生生咽了下去。
玻璃门被推开，楚听序的脚步顿在阴影里。
他看见苏驰蘅从侍者盘中取过热毛巾，裹住时念微凉的手指，她没道谢，只很轻地碰了下他手腕，像某种默契的确认。
楚听序的指节蜷缩着。
站在原地的自己像一个局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