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早上，苏晚起了个大早。
她对着镜子给奶糖梳了毛，给它戴上了一个镶着小珍珠的项圈，自已则穿了件浅杏色的连衣裙，化了淡妆。出发前，她反复检查了拍摄需要带的绘本和道具，手心还是忍不住冒汗。
“奶糖，等下要乖乖的，知道吗？”她抱着奶糖，深吸一口气，“妈妈能不能顺利完成任务，就靠你啦。”
奶糖似懂非懂地蹭了蹭她的脸颊，发出轻轻的咕噜声。
到“暖时光”咖啡馆时，刚过八点半。推开玻璃门，风铃清脆地响了一声，苏晚一眼就看到了靠窗的位置——顾屿已经到了，正坐在那里看书，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他身上，连睫毛的影子都落在书页上，安静又温柔。他脚边的猫包里，年糕正睡得四仰八叉。
听到声音，顾屿抬起头，看到她进来，立刻放下书起身迎了过来：“来了？别紧张，老板刚把这边清场了，只有我们几个人。”
“嗯。”苏晚点点头，看到他身边的空位，心里踏实了不少。
顾屿帮她把奶糖的航空箱放在地上，又给她点了一杯热牛奶：“先喝点东西暖暖胃，编辑他们九点半才到。”
“谢谢你。”苏晚在他对面坐下，看着他拿起桌上的绘本翻了起来，阳光照在他的侧脸上，鼻梁的轮廓清晰又好看。她忍不住拿出手机，偷偷拍了一张照片——照片里，顾屿低着头看书，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脚边的猫包露出一截橘色的猫尾巴，画面温馨又美好。
她把照片设成了手机壁纸，刚锁屏，就看到顾屿抬头看她：“在干嘛呢？”
“没、没什么！”苏晚慌忙把手机藏起来，脸颊发烫，“在看奶糖醒了没有。”
顾屿笑了笑，没有拆穿她，只是把猫包拉链拉开一点，露出年糕的脑袋：“年糕醒了，让它们俩熟悉一下环境吧。”
苏晚把奶糖抱出来，两只猫很快就凑到了一起，在咖啡馆的地毯上打打闹闹。顾屿看着它们玩耍，突然开口：“等下拍摄的时侯，如果紧张就看看奶糖，或者……看看我也行。”
苏晚的心跳漏了一拍，抬头撞进他带着笑意的眼睛里，小声说：“好。”
九点半，出版社的编辑带着摄像团队准时到了。编辑是个性格开朗的女生，看到顾屿时眼睛一亮：“晚晚，这位是？”
“他是……朋友，刚好也来这里喝咖啡。”苏晚有点结巴地介绍道。
顾屿笑着对编辑点头：“你们好，我是顾屿，苏晚的朋友。”
“朋友你好！我们今天拍晚晚的宣传视频，她有点社恐，等下可能要麻烦你多鼓励鼓励她～”编辑是个自来熟，立刻把“助攻”的任务交给了顾屿。
“没问题。”顾屿笑着应下，转头对苏晚比了个“加油”的手势。
苏晚的心里暖暖的，紧张感又少了一些。
拍摄开始了。摄像师调整好机位，示意苏晚可以开始了。她深吸一口气，按照提前准备好的稿子开始介绍绘本的创作灵感，可刚说了两句，就看到镜头后面的几双眼睛，瞬间大脑一片空白，声音也开始发颤。
“停一下。”摄像师无奈地说，“苏小姐，放松一点，就像平时聊天一样。”
苏晚的脸通红，有点泄气地低下头。就在这时，她感觉到有人碰了碰她的手，抬头一看，是顾屿。他不知什么时侯坐到了她旁边，手里拿着一小包猫零食，正用眼神示意她看奶糖。
奶糖正蹲在地毯上，好奇地扒拉着年糕的尾巴，样子傻乎乎的。苏晚忍不住笑了出来，心里的紧张感一下子消散了不少。
“别想镜头，想想你画奶糖的时侯，心里是什么感觉。”顾屿的声音很低，像在她耳边说悄悄话，“就当是在跟我分享你的故事。”
苏晚点点头，重新看向镜头。这一次，她没有想那些复杂的东西，只是想起了和奶糖相处的点点滴滴——第一次在救助站见到它时，它还是只瑟瑟发抖的小奶猫；第一次在深夜画稿时，它趴在键盘上陪着她；第一次生病时，它守在床边不肯离开……
她的声音慢慢变得自然，眼神也柔和了起来，说起奶糖的趣事时，嘴角还带着浅浅的笑意。她甚至忘了镜头的存在，偶尔会转头看看脚边玩耍的两只猫，或者……偷偷看一眼坐在旁边的顾屿。
顾屿一直安静地坐在那里，没有打扰她，只是在她偶尔卡壳的时侯，适时地递过一杯水，或者用眼神给她鼓励。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他身上，他的眼神温柔得像一汪春水，让苏晚觉得无比安心。
拍摄比预想中顺利多了，不到一个小时就结束了。编辑看着成片，记意地拍了拍苏晚的肩膀：“晚晚，你今天状态超好！比我想象中自然多了！”
苏晚松了口气，脸颊有点红：“谢谢你们。”
“主要是这位朋友的功劳吧？”编辑冲顾屿挤了挤眼睛，“我们就不打扰你们啦，晚晚，后续宣传我再跟你对接～”
“好，谢谢大家。”苏晚送走了编辑和摄像团队，转身回到咖啡馆时，看到顾屿正在收拾东西，年糕已经被放回了猫包，奶糖则懒洋洋地趴在他的腿上。
“结束啦？”他抬头看向她，眼底带着笑意。
“嗯，谢谢你。”苏晚在他对面坐下，感觉浑身都放松了下来，“如果不是你在这里，我肯定搞不定。”
“你本来就让得很好。”顾屿摸了摸奶糖的脑袋，“你说起奶糖的时侯，眼睛里有光，特别动人。”
苏晚的脸颊瞬间发烫，心跳又开始加速。她低下头，看着自已的手指，小声说：“真的吗？”
“真的。”顾屿的声音很认真，“我刚才看你说话的时侯，觉得……你比绘本里的故事还要温柔。”
窗外的阳光正好，咖啡馆里弥漫着咖啡和蛋糕的香气，两只猫咪在脚边打盹，空气里仿佛有粉色的泡泡在慢慢升腾。苏晚的心里甜甜的，像喝了加了蜜的牛奶，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她知道，有什么东西，正在悄悄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