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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董事会秘书动作很快。
电话挂完三小时,厉氏法务部已堆滿施家联合许多合作方的律师函,违约金算下来三百多亿。
厉家剽窃我设计稿建的新大楼正在举办开工仪式。
厉恒剪刀刚要碰到红绸,秘书冲上台,声音发颤:厉总,施家......
记者们立刻围上来:厉氏是不是要破产了
股东都在抛股票
听说赔偿金高达三百多亿,请问厉氏有何对策
请问是出轨事件导致施家撤资吗厉总,请给股东们一个交代!
厉恒脸色骤变,他抓过秘书手里的文件袋,厚的像一沓书。
这些靠施家才签下的合作,现在都成了厉家的催命符!
仪式暂停!
厉恒不顾记者的围堵,一脚油门踩去了公司。
车内广播正播财经新闻,厉氏股价直线跌停,众多股民抛售股票。
厉恒刚推开办公室门,辞职信迎面飞来。
市场部总监拎着包走过:违约金赔不起,先走了。
企划部员工抱着纸箱往外涌。
特助把钥匙放桌上:账户被冻了,工地停了。
董事会成员全辞了,就剩保洁没递报告。
厉恒掀翻办公桌,抓起座机打给银行行长,只有忙音。
一时人走鸟散,厉恒瞬间背负巨额债务,只能靠卖大楼来缓解。
我编辑好出轨和偷窃的所有证据,发向各大媒体。
里面有厉恒和江临月在酒店的监控,江临月拿U盘进我书房的画面,还有设计稿原始文件的修改记录,时间标得很清楚。
厉家和施家本来就是大家族,尤其是厉家,现在自身难保。
这个瓜一发出去,众多营销号仿佛自来水一般纷纷转发,两人的瓜立马屠榜了热搜。
江临月领奖的视频配着偷设计稿的截图,厉恒开工仪式上的得意和现在的慌张做成对比图,评论里全是骂声。
下午三点,施氏官微发声明:终止与厉氏所有合作,关联交易作废。
保安通知我别墅外突然传来了哭天抢地的哭嚎声,监控里厉恒带着他爸妈跪在门外。
他妈抓着栏杆哭:悦和,拉我们一把吧,是厉恒的错,和厉家没有关系啊!
他爸红着眼,狠狠给厉恒踹了几脚:厉家要完了!
厉恒趴在地上磕头,额头红了:老婆我错了,我会赶走江临月,一辈子对你好,再给次机会......
我对着对讲机说:拖远些,别挡着草坪。
保镖架起三人时,江临月跟在后面,名牌裙沾了泥,头发乱着。
她想冲过来,被保镖一眼瞪住,站在原地,眼里全是恨。
接下来几天,财经新闻全是厉家破产的事。
他们去求以前的合作伙伴,只得到嘲讽。
当初攀上施家之后都平步青云了,你儿子这个蠢货居然还想着出轨,要是我儿子,都不准他出施家门!
厉恒爸妈跪在那些人面前求,得到的也只有奚落。
放着金山不要,捡狗尾巴草,蠢。
我们和施家也有合作,现在人家都放了风声出来,我们也帮不了呀。
你儿子太蠢了,没办法,还是想想怎么还钱吧。
办公室对面的大屏幕上是法院查封厉氏大楼的画面。
这栋值数十亿的楼,被贴了封条,贱卖给地产商。
江临月也因商业欺诈被查,普利兹克奖被撤销。
我关上了手机,心中只余冷笑。
6.
又过了几天风平浪静的日子,我刚出门准备去上班,就被三个熟悉的身影拦住了去路。
抬头一看,正是厉恒和他的爸妈。
他们像是早就等在这儿了,脸上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决绝。
厉恒穿着一件皱巴巴的衬衫,袖口还沾着污渍,头发乱糟糟的,全然没了往日的光鲜。
他爸妈也是一副憔悴模样。
厉母的头发没梳理好,几缕碎发贴在汗津津的额头上,厉父的西装外套皱得像团咸菜,眼神里满是焦虑和不安。
三个人一见到我,立刻就来了精神。
厉母率先扑了上来,张开双臂想抱住我的腿,被保镖眼疾手快地拦住。
她便顺势往地上一坐,拍着大腿嚎啕大哭起来。
施大小姐啊,你就行行好,救救我们厉家吧!我们真的活不下去了啊!
她的哭声尖锐刺耳,像是被人踩了尾巴的猫,一下子就吸引了周围路过的人。
几个散步的老太太停下脚步,好奇地往这边张望。
还有几个遛狗的年轻人拿出手机,对着这边就开始拍,认出了地上这几个人就是上周那个出规瓜的当事人。
厉恒见状,也跟着加入了哭嚎的行列。
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膝盖砸在水泥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哭的极其难看:悦和,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什么都听你的,求你了!
厉父站在一旁,脸色铁青,先是狠狠地瞪了厉恒一眼。
然后转向我,脸上努力挤出一丝讨好的笑容:施总,小孩子不懂事,犯了错,我们做父母的也有责任。您大人有大量,就别跟他计较了,看在过去的情分上,拉我们厉家一把吧。
我的保镖见情况越来越混乱,怕影响到我,伸手就要把他们三个架走。
我轻轻摆了摆手,示意保镖退到一边。
我倒要看看,这一家人还能耍出什么花样。
厉恒见我没有立刻让保镖把他们赶走,眼睛里瞬间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哭得更起劲了。
他一边哭一边不停地保证:悦和,我发誓,我以后再也不会跟江临月有任何来往了,我把她赶出去,让她永远都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我以后一定好好对你,对你百依百顺,求你再相信我这一次!
他的声音嘶哑,因为激动,身体还在不停地颤抖。
这时,厉家父母又开始了他们的老把戏,一个唱红脸一个唱黑脸。
厉母哭得更凶了,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施大小姐,我知道我们家厉恒对不起你,可是他也是一时糊涂啊。你看他现在都这样了,肯定是真心悔过了。你就可怜可怜我们这两个老东西,给我们厉家一条活路吧。
厉父突然上前一步,扬起手就给了厉恒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得厉恒脸颊瞬间红肿起来。
畜生!让你惹施大小姐生气!还不快给施大小姐磕头认错!
他一边打一边骂,看似是在教训儿子,实际上是做给我看,想让我心软。
我冷冷地看着眼前这场闹剧,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机会我给你们的机会还少吗
7.
我上前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厉恒:当初你跪在我家门口,扇自己耳光求我原谅的时候,我给过你机会。
可结果呢你转头就又和江临月搅和在一起,拿我的设计稿去给她铺路。
现在知道错了晚了!
我顿了顿,目光扫过厉家父母那张写满哀求的脸,继续说道:我还真得庆幸,当初没有一时冲动和你领结婚证,不然现在我岂不是成了全城的笑柄
厉恒被我说得面红耳赤,嘴唇哆嗦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只是一个劲地磕头,额头都磕出了血印。
厉母还想再说些什么,我却不想再跟他们浪费时间了。
我拿出手机,当着他们的面拨通了报警电话。
他们扑上来想抢我手机,却被保镖一下拦住,只能眼睁睁看着我跟警察说了来龙去脉。
我看着厉家三口瞬间变得惨白的脸,冷冷地说:好好在警局里反省一下吧。
没过几分钟,警车就呼啸而至。
警察了解了情况后,将还在哭闹挣扎的厉家三口带上了车。
周围围观的人群见戏看完了,也渐渐散去,但不少人手里的手机还在对着警车拍摄。
果然,没过多久,我就收到了助理发来的消息,说网上已经有了我们刚才对峙的视频。
视频拍得很清晰,从厉家三口堵门哭闹,到厉恒跪地求饶,再到我报警,整个过程都被完整地记录了下来。
更有人把之前厉恒和江临月的那些龌龊事也整理了出来,一起发到了网上。
标题起得格外引人注目。
【豪门恩怨升级!赘婿携父母堵门求饶,施家千金硬核反击】
一时间,网上炸开了锅。
评论区里全是骂厉恒和江临月的声音。
这家人也太不要脸了吧,做错事还有脸上门哭闹
厉恒真是瞎了眼,放着施家千金这么好的媳妇不要,去搞什么女学生,活该!
江临月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白眼狼一个,偷东西还抢别人未婚夫,真是恶心!
不光是在网上,现实生活中,厉恒和江临月也成了人人喊打的老鼠。
厉恒一家三口刚从警局出来就被一堆人围着,有吃瓜的小报记者,也有买了厉家股票被套牢亏损不少的股民,想要揍他们。
三人被缠了很久,有警察出手才能狼狈的逃跑。
江临月去超市买东西,被认出来后,遭到了围观群众的唾骂。
有人甚至还把鸡蛋扔到了她身上,吓得她落荒而逃。
两人只能像地鼠一样躲躲藏藏,苦不堪言。
8.
厉恒从警局出来后,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手机不停接到催债人的电话,爸妈也一直被骚扰,厉氏的债务根本还不清。
想着刚刚半个月前自己意气风发的样子,厉恒恍如隔世。
所有房产都被查封,连银行卡都被冻结去还款,全身上下只剩几百块钱。
厉恒爸妈每天在家里老泪纵横,脾气来了就对厉恒拳打脚踢,脾气下去了就跪着求厉恒能不能再求施家出手帮帮他们。
他每天觉都睡不着,最后咬着牙,掏出手机给江临月打了个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江临月的声音带着不耐烦:什么事我正忙着呢。
厉恒压着怒火,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和些:临月,我们现在手头紧,你把我之前给你买的那套房子和车子卖了吧,先弄点钱周转一下,等我缓过来了,再给你买更好的。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即传来江临月尖锐的笑声:厉恒,你怕不是傻了吧你以为那些房子车子是你买的
厉恒一愣:不是我买的难道是天上掉下来的
那些钱实际上都是施悦和给的,跟你厉恒没有半毛钱关系!
江临月的声音里满是鄙夷:当初要不是靠着施家的资源,你能有什么本事给我买这些现在你自身难保了,还想打这些东西的主意我告诉你,门都没有!从今天起,别再来烦我!
说完,江临月就挂断了电话,任凭厉恒怎么打,都再也打不通了。
厉恒气得浑身发抖,他怎么也没想到江临月会突然大变脸,一时间气血上涌,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不能就这么算了!
他竟然真的一纸诉状把江临月告上了法庭,要求她归还那些房产和车辆。
消息一出来,又被网友狠狠嘲笑了一番。
我的天,厉恒这是穷疯了吧竟然告江临月要回那些东西,忘了当初是谁上赶着送的了
真是一对奇葩,狗咬狗一嘴毛,笑死我了。
自己没本事,现在倒想起要回东西了,早干嘛去了
法庭上,江临月直接拿出了当初厉恒用施家公账给她转账的记录,铁证如山,厉恒输得一败涂地。
他走出法院时,外面围满了记者,闪光灯不停在他脸上闪烁。
他捂着脸,狼狈地挤出人群,像条丧家之犬。
接连的打击让厉恒彻底失去了理智,他把身上最后一点钱揣在兜里,眼神发直地走进了赌场。
他要靠赌博把钱赢回来,要让所有人都看看,他厉恒不是孬种。
刚赢了几把,厉恒便上了头。
将他爸好不容易凑得用来先还一部分债务的三十万全部输了进去。
他还想贷款,但却信誉不足,被保安直接轰了出去只能浑浑噩噩地往出租屋走。
一进门,就看到厉父坐在沙发上,脸色铁青地看着他。
你去赌场了把我们好不容易攒的钱用光了
9.
厉恒不敢看他,低着头小声嘟囔:我就是想试试能不能赢点钱......
试你把我们最后的一点活路都试没了!
厉父猛地站起来,指着厉恒的鼻子骂道:我们厉家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个不争气的东西!
说着,厉父突然捂住胸口,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身子一软就倒了下去。
厉恒吓了一跳,连忙冲过去把他扶起来,慌乱地喊着:爸!爸!你怎么了
他手忙脚乱地把厉父送到医院,医生检查后说厉父是脑出血,需要立刻做手术,可手术费要几十万。
厉恒翻遍了全身的口袋,也凑不出一分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厉父被推进重症监护室。
最后因为没钱治疗,厉父成了植物人,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全靠呼吸机维持生命。
过了一年,我从助理口中听到了厉恒的消息。
他开始不停地借贷,把借来的钱全部拿去赌场,一心想着靠赌博把钱赢回来,可结果却是输得更惨,身上背负的债务越来越多。
而厉恒的妈妈,在出租屋里一边照顾着成了植物人的厉父,一边还要应付那些追债的人。
那些追债的人天天上门骚扰,砸窗户、泼油漆是常有的事,有时甚至还会对她动手。
久而久之,她的精神彻底崩溃了。
有一天,邻居闻到浓烈的煤气味,报了警。
等警察撬开门锁进去时,厉恒的妈妈已经没了气息,她是拧开煤气罐自杀的。
旁边的病床上,厉父依旧毫无知觉,仿佛这世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又过了一年,秘书拿着一个平板走进我的办公室,脸色有些复杂:施总,这是刚收到的视频,您还是看看吧。
我接过平板,点开视频。
画面里,厉恒落魄得像个流浪汉。
他死死地抓着江临月,把她按在地上,一边疯狂地往她身上捅刀,一边嘶吼:都是你!都是你害了我!要不是你,我怎么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你这个贱人!
江临月的惨叫声撕心裂肺,可很快就没了声音。
周围围了不少人,却没人敢上前阻拦。
最后,厉恒像是杀红了眼,也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瘫倒在地上,嘴里还在不停地咒骂着。
没过多久,警察来了,他被当场击毙,死在了街头。
我面无表情地看完了整个视频,然后把平板还给秘书,心里没有一丝波澜,只觉得活该。
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办公室,落在我的身上,暖洋洋的。
我看着窗外繁华的都市,心里庆幸不已。庆幸自己当初头脑清醒,才没有让自己陷入那样的泥沼。
有些人,从一开始就注定了结局。
而我,只是及时看清了这一切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