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客们也都举起饮料,“新婚快乐。”
“大家吃好喝好。”
婚礼的收尾比想象中更仓促。
司仪拿着流程单看了一眼。
按照传统仪式,新郎新娘需要拜天地。
现在新郎走了,这天地也不用拜了。
薄老爷子脸色铁青地摆了摆手,声音嘶哑:“婚礼仪式简单些就好了。”
“好的。”
宾客们面面相觑,客套话都显得多余。
不过,酒席还是照常摆,菜品也都是最高规格的鲍鱼宴。
温浅憋了一肚子气,更没有胃口吃喜酒了。
“先送浅浅回新房吧!”
“是!”
稍后儿。
司仪将温浅又送上婚车,准备将她送到薄家老宅。
依照习俗。
她要在祖宅住三天,然后再搬去婚房。
所以,薄老爷子在老宅给他们准备了喜房。更按照传统习俗,将房间布置的喜庆吉利。
可现在…
新郎直接跑了。
伴郎伴娘和宾客们,也都没心思闹洞房了。
……
婚车驶进薄家老宅。
红绸装饰的院门在暮色里显得有些寂寥。佣人接过温浅的手,扶她下车时动作格外轻,像是怕碰碎了什么。
喜房在二楼最东侧。
推开门,满室的红绸缎、鸳鸯枕、囍字贴扑面而来,红得晃眼。
可这浓得化不开的喜庆,落在空无一人的房间里,各位冷清和讽刺。
温浅褪下高跟鞋,眼泪再也控制不住。
她拿起手机,气愤的给薄鼎年打电话。
“嘟嘟嘟…”
“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薄鼎年,你到底什么意思?你这婚到底还要不要结?】
【如果你不想结婚,你可以直接跟我明说。反正我们还没有领结婚证,一切都可以取消,你没有必要任我丢这么大的脸】
她一口气给他发了好几条微信语音!
可惜…
和他上次消失时一模一样,没有任何的回音。
“薄鼎年,你混蛋,你怎么可以这样做?”
尽管一肚子的怨恨和委屈。
但她还是希望他能赶紧回来,给她一个解释。
如果真的是很紧要的事,她也不是不能谅解。
让她生气的是,他走之前应该告诉她一声。
转眼。
已经等到了傍晚。
薄鼎年还没有回来,电话也依然打不通。
洞房花烛夜。
她要一个人度过。
等到了晚上八点。
温浅彻底破防了,她脱了身上的婚服。换上自己的衣服,准备离开。
“反正还没有领结婚证,这婚不结也罢……”
她忍着眼泪,想要回自己家。
佣人和喜婆将她拦住了,“少奶奶,您不能出婚房,不吉利的。”
温浅冷嗤一声:“呵~,新郎都不在了,还有什么比这更不吉利的?”
“少奶奶,这不合规矩啊!”喜婆拦在门口,手里还攥着串早就备好的红枣花生。
“新婚头一夜哪能空房?更别说您往外走了,老祖宗传下来的讲究,这是要触霉头的!”
温浅胸口起伏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声音却带着股犟劲:“规矩是人定的,他薄鼎年能在拜堂前跑掉,我为什么不能走?”
佣人也跟着劝:“少奶奶,您消消气,老爷子特意吩咐过,让我们好生照看您。您要是走了,我们可没法交代啊。”
温浅看着她们一左一右堵着门,忽然觉得可笑。
满屋子的红囍字,像一张张嘲讽的脸。
她明明是这场闹剧里最委屈的人,却要被“规矩”捆在这里。
“我不走了,你们去把薄鼎年找回来。我再等他一个小时,如果他还不来,我就不在等了。。”
喜婆和佣人对视一眼,没敢再劝,“好,我们去问问老爷子,看看找没找到薄总。”
两人关了房门,一脸焦灼的走了。
房间里又只剩温浅一人。
窗外的天色彻底黑透,老宅的寂静比婚礼上的窃窃私语更让人窒息。
她拿起手机,微信界面还停留在那几条石沉大海的语音,连“已读”的标记都没有。
又过了大概半个小时。
门外传来的脚步声。
温浅以为薄鼎年回来了,委屈愤怒的眼泪扑簌簌落了下来。
“咔嚓!”
房门被推开。
来的不是薄鼎年,而是薄老爷子。
“……浅浅,唉,让你受委屈了。”
温浅忍了忍眼泪,“爸~,阿年回来了吗?”
老爷子叹了一口气,无奈又生气的说:“浅浅,阿年有很重要的事去米国了。”
“他可能要去十几天,你耐心等等他回来吧!”
“他又去米国了?”温浅猛地抬头,眼泪还挂在睫毛上,声音里满是难以置信。
“结婚当天,丢下新娘去米国?什么事比结婚还重要,要立刻飞十几个小时?”
上次他消失时。
也是说去国外处理急事,一走就是一个多月。那时她还安慰自己,他是薄氏集团的掌舵人,身不由己。
可今天是他们的婚礼啊,他连一句交代都没有,就这么丢下她走了。
薄老爷子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喉结动了动,终究还是没说实话,只顺着话头往下圆:“是……集团在那边的分公司出了紧急状况,他必须亲自去处理。走得太急,手机在路上没电关机了,还是刚才落地后才让助理联系上家里。”
他走近两步,声音放得更缓:“他说让你受委屈了,等他回来,一定亲自给你赔礼道歉。这十几天……你就在老宅安心住着,缺什么少什么尽管跟佣人说,就当……就当替他尽尽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