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很想生下孩子!
可一旦生下这个孩子。
那她这辈子就和薄鼎年有了没办法隔断的羁绊。
更堵心的是,他还很有可能是想利用她生下孩子,从而用脐带血去救他的白月光。
所以,她必须狠心打掉这个孩子。
正恍惚着。
病房门被轻轻推开。
薄老爷子端着一杯温水走进来,身后跟着护士。
“浅浅,喝点水吧。”
老爷子把水杯递到她嘴边,语气放得极柔,“医生说你得多喝水,对身体好。”
温浅没动,表情木然迷茫。
老爷子叹了口气,把水杯放在床头柜上,坐在床边的椅子,“其实……阿年这孩子,心里苦。”
温浅不想听这些,试探的问,“家公,你知道他和林兮晴的事吗?”
“……”老爷子一愣,眼底闪过一丝沉重。
温浅直截了当的说:“她现在去了哪里?薄鼎年是不是还和她有交往?”
薄老爷子一脸讳莫如深,“……浅浅,你…你怎么忽然问起这个?”
温浅心底一疼,“没什么,我只是在书房看到林兮晴的照片,以及他们的深情告白。”
“他肯定很爱那个女孩吧?可是,他们为什么没在一起?”
老爷子沉顿几秒,显然不愿意提起林兮晴。
“浅浅,那都是十多年前的事了。现在已经没必要再提起……”
温浅猛地转头看向老爷子,眼眶里的泪摇摇欲坠:“没必要?可他这十年的心思,全挂在别人身上啊!”
她声音发颤,指尖因用力而泛白,“我看到了他写的便签,看到了她的照片,甚至……他叫的名字都不是我。”
她吸了吸鼻子,喉间涌上浓重的苦涩,“家公,您告诉我,林兮晴是不是就是那个‘晴晴’?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薄司哲说他要用我孩子的脐带血救前女友,是不是就是她?”
一连串的问题砸出来。
病房里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薄老爷子的脸色一点点沉下去,握着拐杖的手微微收紧。
“你想多了,而且,这都是很多年前的事。我也只是听过他读书时交过一个女朋友,但大学毕业后,他们就分手了。”
“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等阿年回来后,你在亲自问他吧。”
“……”温浅心腔一梗,心如死灰的躺回枕头上。
他上次去米国,都去了一个多月。
这次,估计至少也要一个月。
“你好好休息,千万别想太多。”
温浅侧过身,肩膀微微耸动,眼泪无声地浸湿了枕套。
她知道老爷子是在敷衍。
林兮晴和薄鼎年的感情,远不是他说的那么轻描淡写。
“家公,您不用替他遮掩。我已经想明白了,等我身体好点,就会和他把话说清楚。”
薄老爷子叹了口气,终究没再说什么,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肩:“你先养好身子,别的事都不急。”
老爷子起身离开后。
温浅再也忍不住,捂住嘴低低地啜泣起来。
“宝宝,妈妈该怎么办?”
“如果他真的只是想利用我们,那我们还要留下来吗?”
又过了一会儿。
病房门被推开。
林舒端着保温桶走进来,眼眶还是红的:“浅浅,妈让人给你炖了鸽子汤。医生说这个补气血,你多少喝点。”
温浅摇摇头,“我没胃口。”
“听话,不吃饭怎么行?”林舒坐在床边,舀了一勺汤递到她嘴边,“不管出了什么事,身体是本钱。你要是垮了,怎么保护自己和孩子?”
提到孩子。
温浅的心又是一揪,她张开嘴,任由那口温热的汤滑进喉咙,却尝不出半点滋味。
“妈,我想把孩子打了,把婚退了。
轰!
林舒大脑一炸,惊恐的看着女儿。
“浅浅,你又在说什么胡话?”
“现在孩子都四个月了,打胎会很伤身体的。而且,昨天才大张旗鼓的举办了婚宴,现在把婚退了,别人会怎么看待我们两家?”
温浅眼泪控制不住滑了下来,“妈,你不知道,他根本不是因为爱我,所以娶我。”
林舒叹了一口气,“婚姻不是儿戏,不能意气用事。”
“不管怎么样,都要等他回来后问问情况。”
“假如,他真有逼不得已的理由,那就原谅他。倘若他是为了别的女人而抛下你,那妈妈也支持你把婚姻取消。”
“至于孩子……都四个月了,妈妈还是建议你生下来!就算薄家不养,我们温家也养不起!”
“……”温浅听了,更加心乱如麻。
“你得好好想想,不能草率的做决定。”
“嗯…”
“来,在喝口汤。”
“我真的没有胃口,我不想喝。”温浅推开勺子,什么都吃不下。
林舒:“你现在身体太弱了,必须得多吃点东西。”
“踏踏…”
门外,传来皮鞋踩踏地面的沉重声响。
“谁来了?是不是阿年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