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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更是干脆偷光家里剩下的钱跟个男的跑了。
一度将爸妈气个半死,头发更是一夜发白。
但他们也没辙,说出去还是丢脸。
这事只有隔壁的几户人家知道。
柳婶还是跟她们唠嗑的时候,听了一嘴。
她知道我肯定心里和他们还是有过结,特意让人写信告诉我。
放下手中的信,我抬头看向远方。
上一世,李有珍打扮时髦,却捏着鼻子嫌弃地看我,说我是乞丐,不光脏,还爬满了臭虫。
让我以后不准告诉别人我是她的二姐。
如今我真的不是她二姐了。
我没被这些事困扰,专心投身事业。
一直忙到圣诞,我带着钱回来过年。
柳叔和柳婶早早出来接我。
身边跟着的是柳琛。
桂琴,你回来了
他目光不敢与我对视,替我拎包时手脚不知怎么放。
我狐疑不已,直到柳婶笑着拍我肩膀,说柳琛听说我们要结婚激动得觉都睡不好。
我恍然大悟,主动拉了他的手。
陪着柳婶没聊几句天,门外传来我最不想听到的声音。
桂琴,你回来了
明明只过了半年,爸妈却花白了头发,背也驼得厉害。
桂琴啊,是我们错了,爸妈不该偏心啊,是我们对不起你。
吃够了哭,他们终于醒悟了。
醒悟一切都是自作自受。
如果他们当初对桂琴好点,没有因大哥怠慢她,没有因三弟小妹苛责她。
她也不会彻底放弃这个家。
上有被父母寄予厚望的老大,下有需要人照顾的雏鸟弟妹。
她这块夹心饼干,受了太多说不出的苦。
现在清醒,已经什么都晚了。
李叔叔,李婶婶,我们已经没关系了,你们用不着跟我说对不起。
那些难以忍受的日子已经被放下了。
听我如此轻描淡写,妈妈差点昏厥,爸爸更是捂心口大哭。
大哥更是恨不得要给我磕头。
小妹,你帮帮我,借我一点钱吧。
刚和柳婶碰上,她就跟我说李正德在外头做生意,忍不住又和人动了手。
这次对面伤得更重,半身瘫痪,人跟死了没两样。
他回来,是想借钱潜逃。
我毫不客气打开他抓我的手,嘲讽道,你不会以为这次还会有人让你逃过一劫吧
他还想死缠烂打,被柳琛直接用扫把打出家门。
我和柳琛最后将婚礼的日子定在二月。
爸妈远远看着我和亲朋好友一起欢庆婚礼,后悔得眼睛都要哭瞎了。
几天后,警察带走了李正德。
他这次招惹的人不简单,申辩的机会都没有,直接判了死刑。
听说柳琛要去边疆驻守,我申请同他一起。
公婆都很支持。
反倒是爸妈追着军车哀求,眼里带着期待,语气里满是讨好:桂琴啊,你别走,让我们再看你一眼吧。
我没回一次头,早在前世,我就已经还了他们的生之恩,我对他们也早已没有了感情。
从他们同意断亲开始,我们就什么也剩不下了。
而我,有我自己的新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