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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慕白终于想起下午,当自己出现时,角落女人越发激烈的挣扎。
激烈到板房都在颤抖。
她的呜咽是那样的声声泣血,却又在自己转身离开后归于平寂。
像是哀莫大于心死。
原来,那个女人,是他的栀栀啊。
他永远笑意吟吟,说话古灵精怪的栀栀啊。
他突然想起下午他偶然从沐栀栀身上看到的淤青。
他以为的不检点,竟然是因自己心瞎眼盲而推波助澜的罪孽。
血色充斥了他的双眼。
他一拳一拳的砸在男人还没完全凝结的伤口上,声嘶力竭的咆哮。
「谁让你动她的你怎么敢动她的你碰她哪里了你说啊!你说啊!」
鲜血溅上他的脸,他心痛的险些落下泪水。
「神经病,都是神经病。」
男人挣扎着跑远了。
祁慕白无力的瘫坐在地上。
「你好先生,请问这里是沐小姐家吗」
有骑手在他身边停下车,从车后座拿下一个蛋糕。
「她今天中午从我这里订了蛋糕,说要和她的男友庆祝人生中最值得高兴的一件事。」
店主笑容灿烂,将蛋糕递给了祁慕白。
「祝您二位结婚愉快。」
祁慕白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手里的蛋糕盒。
造型很特别,他一眼就认出,是他们闲逛时常经过的那家店。
那家店的蛋糕特别贵,沐栀栀馋的时候,只能偷偷去尝几小块试吃。
她眨着大大的眼睛,里面盈满清澈的狡黠。
「祁慕白,等攒够了彩礼,我一定要给咱俩订一个最大的蛋糕,一次性吃个够!」
想到这里,祁慕白笑了,
笑着笑着,逐渐哭的不能自已。
他颤抖着双手打开了蛋糕盒。
红丝绒的蛋糕上,两颗心紧紧挨在一起,上面插着卡片。
【祁慕白,相爱可抵万难,我们终于成功啦!祝我们从今以后,再也不要分开。】
祁慕白无法再抑制内心的情感,他迫不及待的,想要找到他的栀栀。
电话铃急促响起。
「慕白哥,你妈妈她......快要不行了!」
配图是一张他母亲躺在病床生死不知的照片。
飞机起飞,只在h市的天空留下一道尾迹云,像他和沐栀栀之间的休止符。
飞机落地,祁慕白直奔医院。
却发现自己的母亲靠在床头削着苹果。
「妈!你没事」
他的母亲笑着点了点头。
「你为什么要骗我你知不知道我本来是打算去找栀栀的!她现在需要我!」
他的母亲脸色冷了下来。
「祁慕白,如果我不假装有事,你还要和那个不检点的女人厮混多久」
她咳了两声。
「我们慕家,自始至终就没有娶荡
妇的道理,我心中只有晚晚一个儿媳妇。」
比上次见面,母亲又多了几根白发。
有一瞬间,祁慕白想为沐栀栀解释两句。
可他什么都没说。
默许了母亲对沐栀栀的所有偏见和诋毁。
门当户对,差一点,都不行。
他和沐栀栀,天差地别,注定没有结果。
祁慕白的婚期定在下周。
自己一辈子的人生大事,却掀不起他内心丝毫波澜。
他依父母所言,去预定婚宴酒店,却没能成功。
工作人员抱歉的笑了笑。
「不好意思这位先生,下星期全市的高级厨师都要去市中心的酒楼帮忙。」
祁慕白不悦的皱了皱眉,给林枫晚发去消息。
他随口问了一句。
「谁结婚,那么大排场」
工作人员看了眼手机,礼貌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