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热小说 > 修真小说 > 特别嗲小说免费完整版 > 第255章  我一直都爱你,从来没变过
时知渺沉默了很久,将徐斯礼说的那些话在脑子里反复过了几遍,翻涌的情绪渐渐平复下去。
她深吸了一口气,声音也恢复了平时的清冷:
“那天在纽约街头,我哥说的话确实容易让人误会,但他很快就跟我解释,他是喝多了,话说得不清楚。他想表达的意思是,如果他一直只是时山南就好了,就不用面对陆家的尔虞我诈。”
“而我当时回他的话是,无论他是时山南还是陆山南,在我这里,他永远都是我哥。爸妈也永远承认他是他们的儿子。我哥也回复我,他也认为自己永远是时家人。”
徐斯礼愣愣地看着她,他们拥抱后说的话,是这些……?
时知渺继续说:“他遇到困难,而我能帮,我当然会帮,他是我在这世上为数不多的亲人。”
“至于你的聘礼,我以为你给了我,就是我的财产,我有权任意处置。不过既然我们要离婚了,这笔钱我会一分不少地还给你。”
“……”
徐斯礼慢慢低下头,抬起手捏住自己的鼻梁骨,他怎么又做蠢事了……
居然为了这种事,跟她怄气怄了一个月……
徐斯礼觉得自己真该死,但又觉得,该死的没准另有其人……他脑子里突然掠过一道白光,将她那两段话重新整合,提取出一个关键信息。
下一秒,他那双颓废了一个晚上的桃花眼倏地亮了起来:“等一下,你当时把钱借给他的时候,是没想跟我离婚的,对吗?”
?时知渺都不知道他是从哪理解出这个意思的。
徐斯礼却像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脉,已经在心里完成了一整套推演公式——
她说离婚要退聘礼,之前又说陆山南要三个月才能还她钱,也就是说,她给陆山南钱的时候,是没想过要在三个月内跟他离婚的。
四舍五入,她就是没想跟他离婚!
这个结论让徐斯礼阴郁了许久的心情瞬间拨云见日,他直接笑出了声,一把将时知渺拉到怀里抱住:
“好好好,我们不离婚!你想把钱借给谁就借给谁,只要不离婚,你做什么都行!”
……有病吧!
时知渺用力推开他:“徐斯礼,你放开我!我跟你说这些,只是不想背负我没做过的事情的罪名,没有别的意思!”
徐斯礼还是抱着她不放:“对不起,对不起,小蜗牛,是我笨,是我蠢,我居然中了别人的计,差点又把好不容易追回来的老婆弄丢。小蜗牛,给我一次认错补考的机会好不好?这次我肯定拿满分!”
“不好!”时知渺在他怀里挣扎,语气坚决。
徐斯礼是得了便宜就卖乖的人,又开始胡搅蛮缠,抱着她不肯撒手:“凭什么不好?人家死刑犯都还得经过最高法的复核呢,怎么到了我这里,就直接判死刑立即执行了?这不公平,我要上诉,我要求重新判决!”
……什么跟什么啊?!
时知渺终于推开他,气息不稳,却语气冷静,“徐斯礼,如果你是因为我得过抑郁症,因为对我愧疚,所以才这样,那大可不必!”
她咽了一下喉咙,继续说,“我得抑郁症,不完全是因为你。”
“从我爸妈死在火灾里开始,我的心理状态就没健康过,我小时候什么样,你最清楚。”
“这些年我只是好转,并没有痊愈。你突然‘出轨’,让我觉得你对我的爱全是假的,我内心的秩序崩塌,所以才会旧疾复发,并且更加严重。”
“主要原因在我自己,是我不够坚强,不够看得开,会因为你不爱我这点小事儿,反反复复地内耗和自我折磨,是我自己的问题。”
“所以你不必有什么愧疚感,也不必抱着弥补我的心态来说这些话,做这些事,我不需要。”
“你只要同意离婚,别再来找我,我自己就能疗愈好自己。”
徐斯礼抿住唇:“你怎么会这么想?小蜗牛,你平时那么聪明,怎么一碰到我的事就要钻牛角尖,就要进死胡同?”
“我知道你得过抑郁症,只会让我更加心疼你,更加恨自己混蛋,伤害过你。但这跟我爱不爱你,完全是两码事。”
“我一直都是爱你的,从来就没变过。”
“……”时知渺将头别开,语气冷硬,“是吗?但我感觉不到。”
徐斯礼定定地看着她:“你在说气话,你不可能感觉不到——你会爱一个完全不爱你的男人吗?”
时知渺……无法反驳。
正是因为他曾给过她那样确切、热烈,存在感强到无法忽略的爱,像焰火一样点亮她灰暗的世界,她才会彻底沦陷,无法自拔,才会在以为他不爱自己了之后那么痛苦。
时知渺说累了:“你出去,我现在想一个人静一静。”
徐斯礼立马道:“我就在这里,不打扰你,我保证会安安静静,不出声。”
他那么高大,她的房间那么狭窄,他无论待在哪个角落都不容忽视,时知渺冷冷道:“你的存在本身就是打扰,出去。”
徐斯礼只好可怜巴巴地往外走,像只被主人驱逐的大型犬。
时知渺又补充:“钥匙留下。”
徐斯礼蔫了吧唧地“哦”了一声,将从南宁医院后勤处借来的备用钥匙放在桌子上,然后一步三回头地往外走,带上门出去。
室内终于恢复彻底的安静,时知渺缓缓坐在沙发上。
过了会儿,感觉胃里空空,饿得难受,便起身去厨房给自己煮了一碗面,又把陈纾禾之前寄给她的最后几个鸡爪放在面上,端出来吃。
经过门口时,她看见门缝下被人塞进来一张名片。
顿了顿,弯腰捡起,上面是徐斯礼龙飞凤舞的字迹:
“老婆,我也饿了:(”
时知渺没理他,自顾自坐下吃面。
吃完后,她端着碗返回厨房清洗时,又看见门缝底下塞进来一张名片,捡起来看,上面写着:
“老婆,我自己找到吃的了,你别担心我:)”
时知渺忍不住在心里腹诽,谁担心他了?
还挺会给自己加戏。
收拾完厨房,时知渺关了灯,躺在床上,将门外的男人彻底抛诸脑后,自顾自在心里重新梳理事情——
所以,他前段时间忽冷忽热、阴阳怪气,不是因为爱够了又不爱了,而是因为看到纽约街头的误会,以为陆山南跟她告白,而她答应了,所以吃醋生闷气?
就算是这样,归根到底,还是因为他们之间的信任太薄弱,所以才会有一点风吹草动,就无法阻止地滑向极端。
他会觉得她“出轨”,而她又会觉得他不爱了。
时知渺自嘲地一笑,原来青梅竹马,居然还能有他们这种打开方式,对对方毫无信任。
……
早上六点多,天刚蒙蒙亮,陈纾禾穿着一身卡其色风衣,踩着黑色长筒靴,风风火火地赶到宿舍楼。
时知渺之前只跟她说自己住在3楼,没说具体哪个房间,她正要打电话问问,结果就看到走廊尽头有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坐在一张塑料小凳子上,脑袋靠着墙,眼睛闭着。
居然是,徐斯礼。
那么毫无疑问,他面前的那扇门,就是时知渺的房间。
陈纾禾非常意外,徐斯礼是什么时候来的?昨天被她骂醒后就过来了?
她小心翼翼地走到他面前,上下打量了他一圈。
啧,还挺狼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