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悦溪不安地抓住了他的衣袖。
时亭栩侧头，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背：“别担心，有我在。”
“不……照片……都是真的。”林悦溪缓缓开口。
她的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
时亭栩的身体骤然僵住。
那双深邃的眸子里，担忧和维护不再。
林悦溪的手被狠狠甩开。
她抬头，就看见时亭栩眼神里透露的嫌恶，心脏仿佛被撕扯开来。
比当众的羞辱更痛！
痛得她眼前发黑。
视线模糊了一瞬，又被林悦溪用意志力拉回。
如果今天她逃避了。
以后，还怎么在演艺圈立足？
林悦溪深吸一口气，挺直了脊背。
在无数目光的聚焦下，穿过人群，走向舞台中央。
高跟鞋踩在地面的声音，清脆而孤寂。
她拿过主持人的话筒，声音止不住地微微颤抖：“诸位看到的，是我过往的剧照。”
林悦溪的声音透过音响传开。
她目光扫过台下，最终落在时亭栩嫌恶未消的脸上。
心口剧痛，却字字清晰。
“很多年前，我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演员，没有挑剧本的能力，所以就有了上面的作品。”
她颤抖的嗓音逐渐平静下来，带着一种沉甸甸的重量。
“但我并不觉得可耻，我是一名演员，那就是我的职业，也是我的来时路。”
她微微抬高下巴，看向时亭栩的方向，最后说道：“它不脏。”
死寂。
几秒过后，零星的掌声响起，逐渐越来越大，盖过了所有声音。
林悦溪微微鞠躬，走下舞台。
直到走到没有人的阳台，靠在冰凉的墙壁上，指尖还在不受控制地轻颤。
刚才那番话，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就在她整理好情绪，准备回去时。
一道讥诮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林老师被放出艳照，还能坦然处之，我好佩服啊。”
林悦溪转身，就对上苏雨落那张写满恶毒的脸。
她顿时反应过来：“照片是你放的？”
苏雨落红唇勾起，毫不掩饰得意：“是又怎样？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你有多脏了……”
一瞬间，滔天的愤怒淹没了林悦溪。
她猛地冲上前，扬手就要给苏雨落一巴掌。
苏雨落嘴角却突然扬起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没等林悦溪反应过来。
就看见苏雨落突然往后仰去，口中发出惊恐的尖叫。
“啊！”
“雨落！”
几乎是同时，时亭栩冲了过来，满脸紧张地将滚落台阶苏雨落护在怀里。
他抬起头，看向站在台阶上方的林悦溪。
那眼神，比夜风更冷，比刀锋更利。
将林悦溪最后一点残存的温度，彻底冻结成冰。
林悦溪想打苏雨落的手还停在半空中：“我没有推她，她是自己……”
“够了！”时亭栩愤怒地打断她，“雨落要是有一点事，我绝不会放过你！”
苏雨落脸上的得意一闪而过，随即又痛苦地呻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