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这话,爸爸眼底里仅有的愧疚也没有了,一把把烟灰缸砸到我脚下。
“闯了祸还想走?我什么时候教过你推卸责任还离家出走?”
教我?
他从来都只围着妹妹转,我在哪里读书,我考试多少分,他一次都没有过问。
我一个眼神也没有给他们,艰难支撑着身体,走出了房子。
身后还传来爸爸气急败坏的怒吼。
“让她走!把她的卡都停了!我看她自己一个人在外面怎么活!”
听见这话,我几乎忍不住要笑出眼泪。
初中他们认为我学顾思雨装病的时候,就已经把我的卡停了。
我被丢在寄宿学校,没有钱吃饭,就用凉水把自己灌饱,硬生生饿出了胃病。
要不是饿晕了被食堂阿姨发现,之后在食堂用打工换一日三餐,我早就饿死了。
深夜的寒风刺骨,却抵不过心中的寒凉。
我找到一处公交站台,刚坐下,小腹的绞痛就翻江倒海。
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大口大口鲜血从我口中涌出来。
眼前越来越模糊,终于,我坚持不住的晕倒在路边。
再次醒来时,我已身处竹马宋州辞的家中。
见我醒来,他立即递给我一杯温水。
“思玥,你怎么昏倒在路边?”
“要不是我准备来你家给你和思雨过生日恰巧在路边遇上了,你今天就危险了。”
杯中的温水逐渐温暖了我的手。
估计在这个世界上,宋辞州是唯一关心我的人了。
也只有他记得我和顾思雨是同一天生日。
我们三个人一起长大,虽然他也因为顾思雨身体不好而对她多关照一些,但他却不像爸妈那样忽略我。
爸妈给顾思雨过生日的时候,他也会记得我也生日,给我送上一个蛋糕。
爸妈给顾思雨举办盛大的成人礼,他也会送我一条钻石手链。
在我充满偏心和忽视的人生中,只有他给过我些许温暖。
所以听见自己和宋辞州有婚约的时候,我也是有些隐秘的欣喜的。
也许我这辈子还不算太坏,起码有宋辞州。
见我发愣,宋辞州熟稔的拍了拍我的脑门:
“别发呆了,跟我说说是怎么回事?”
似乎是他的温暖给了我开口的勇气。
我喝了口水,开始说起我和顾思雨身上发生的事。
说完后,宋辞州眼神开始变得古怪。
“你是说思雨身体的不舒服全部转移到你的身上来了吗?”
我没有察觉他语气里的不对劲,点了点头。
“思雨人那么柔弱怎么可能?她走路都是三步一喘五步一咳的。”
“你是不是误会思雨了?”
宋辞州看我的眼神温度都下降了几分,我心底猛地一沉,顿时有了不好的感觉。
果不其然宋辞州接着说道:
“我知道思雨可能受到你爸妈的关爱更多,但是那是因为思雨身体柔弱。”
“你回头好好跟爸妈说说,然后跟思雨道个歉,这事就过去了。”
见我脸色不好,他故作轻松的和以前一样拍了拍我的额头,我却下意识躲了一下,他的手扑了个空,顿时僵住。
气氛尴尬之际,他的电话响了,看到来电人的时候,他的眼神瞬间变得柔和。
随后大步去了阳台,接起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