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有保镖,我只能从地下停车场绕上去。
刚要走到电梯门口,一阵污浊的喘息声和不堪入耳的呻吟从一辆熟悉的黑色轿车里传出,车身正有节奏地晃动着。
愤怒和恶心让我干呕,我强迫自己冷静,正想绕开,眼角的余光却瞥见了车尾。
一个瘦弱的身影被一根粗绳拴着。
是爸爸!
他穿着单薄的病号服,赤着脚,茫然地蹲在地上,脖子上的绳子另一端系在轿车的后保险杠上!
我失去理智地冲上去,却被身后发现我的保镖按倒在地,死死的压制着我。
“言深,你真棒……刚才差点把宝宝顶出来了。”
“那当然,宝贝儿,我什么时候让你失望过?这不是得加倍努力,争取早日让你住进妈许诺的大别墅嘛。”
是顾言深得意洋洋的声音。
林夕,竟然怀了顾言深的孩子!
车内的两人似乎结束了亲昵,林夕娇声道:
“言深,苏颜那个疯婆子,不会再闹出什么幺蛾子吧?我那个优秀教授的评选,可就差临门一脚了,要是被她搅黄了,我可饶不了她!”
“放心,谁也阻碍不了我宝贝儿的晋升之路。”
林夕发出一声满足的轻吟,车门打开,衣衫不整地跨出来,脸上带着潮红,她瞥了一眼被拴着的父亲,厌恶地皱了皱眉:
“言深,这老东西真碍事,一身馊味,快把他弄走,别熏着我。”
顾言深整理着西装,脸上带着满足,随口应道:
“知道了,这就把他扔远点。”
他上车后发动了车子,父亲被绳子猛地一拽,踉跄着跟在车后。
我挣脱保镖,一瘸一拐发疯似的追赶。
轿车不紧不慢地驶向出口,父亲被拖拽着,好几次险些摔倒,脚底磨出了血。
停车场出口,顾言深下车剪开了拴在父亲脖子上的绳子。
“滚开,别碍事。”
父亲一时失去方向,盲聋的他竟踉踉跄跄地朝着车道跑去。
一辆疾驰而来的货车根本来不及刹车。
货车司机吓得脸色惨白,哆哆嗦嗦地从驾驶室下来:
“不是我,是他自己冲出来的……”
顾言深皱着眉头,对着那司机挥了挥手:
“晦气!他自己眼瞎没看见,不管你的事,赶紧走,别在这儿碍事。”
司机连滚带爬地上车开走了。
父亲双目紧闭满脸是血,我的手指颤抖着,想要探上他的鼻息,却被一只大手粗暴地拽了起来。
“苏颜,你闹够了没有!别在这里发疯,弄脏了我的车!”
他拽着我的胳膊,将我拽上了他的车。
“放开我!顾言深!”
顾言深对着那两个保镖吩咐:
“给这死老头子办死亡证明,然后赶紧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