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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砚舟站在病房门口,看着沈意欢缓缓离开的背影。
她身形纤细,却又固执坚定。
明明自己手臂上还带着擦伤,唇色苍白,却执意去哄睡清宴,一句我先去看看孩子,就像她一贯的人生态度。
无论多疼多累,都会把所有温柔留给别人。
他眼神柔和下来,眉间的压抑一点点散去,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极浅的笑意。
她开始把他当成真正的依靠了。
这一点,就足够让他心甘情愿付出一切。
清宴睡得很安稳,小小的身体蜷在病床里,手里还抓着他最喜欢的那只玩偶。
沈意欢坐在床边,一只手轻轻抚着他细软的发,眼中满是柔软。
确认孩子没事后,她才松了一口气。
但她腿上的血痕却越发明显,许砚舟站在门边,眉头皱得极紧。
意欢,该去包扎了。他的声音里透出不容置疑的坚定。
我没事。她回头笑了一下,话音未落,人就被他横抱了起来。
许砚舟——!她惊呼,想要挣扎。
闭嘴。他的语气冷淡,脚步却稳如山,你要是再晕倒一次,我就把你也关进病房,不许你出门半步。
你现在真霸道......她无奈地小声嘀咕。
比起你拿命换命,我这不算什么。他低头看她,眼里满是担心与隐忍,意欢,你不是铁人。
沈意欢低下头,没再反驳。
到了治疗室,护士迅速清理了她腿上的擦伤和烧痕,许砚舟一直站在一旁,一只手紧握着她的手。
沈意欢原本想逞强坚持,可一整天的精神绷紧和情绪翻涌终于在这一刻卸下。
药水的刺痛让她不自觉蹙眉,而后是止不住的疲倦袭来。
她靠在床边闭着眼,没再睁开。
意欢许砚舟低声唤了一句。
没有回应。
他弯下身去,才发现她已沉沉睡去。
睫毛微垂,眉心还带着微蹙的弧度,脸上写着清晰的倦意。
许砚舟放轻了动作,替她盖好毛毯,又将房间的灯光调暗。
他站在她身边良久,眼神一寸寸描摹她的侧脸,只觉得永远都看不够。
终于,他转身走出房间,动作极轻地带上门。
但他的眉宇间,已不复刚才的柔和。
这一场突如其来的火,像是钉子钉进了他的心尖,一寸一寸地撕扯着。
他亲眼看到意欢和清宴被困其中,那种近乎心脏撕裂的感觉,让他无法原谅任何幕后黑手。
许砚舟冷声拨通内线:让阿程来见我,今晚之前,我要知道那场火,是怎么烧起来的。
几个小时后,调查报告就摆在了他的桌前。
许砚舟静静地坐在办公椅里,翻开那份厚厚的文件。
指尖划过文字,眸色愈发沉冷。
火灾的源头,来自一名在逃通缉犯,名叫高飞,曾因纵火未遂被判刑,后越狱逃脱,一直躲在城市边缘地带。
而这一次,他的行动却并非随机。
一页页往后翻,调查组附上了一行醒目的备注:
疑似收受报酬,有预谋放火。
人呢许砚舟眯起眼睛,抓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