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危机四伏的局势下,他不敢有丝毫耽搁,连忙施展易容之术,准备迅速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就在他准备抬脚离去时,目光不经意间扫到了地上那堆凌乱不堪的碎衣服,以及旁边一小片触目惊心的殷红血迹。
莫海迅速蹲下身,一把抄起地上散落的破衣烂衫,双手用力狠狠擦拭着地面,直到地面只余下一片模糊的湿痕。
心念微动,莫海口中轻吐一个“收!”字,那破布瞬间便消失于他手指上的纳戒之中。
莫海不敢有片刻停留,马不停蹄地朝着镇天宗的方向赶去。
一路上,他小心翼翼地避开人群,利用自己的易容之术,巧妙地躲过了可能存在的追踪者。
终于,他回到了镇天宗,回到自己那间略显简陋的小屋。
他迅速反锁上门窗,确保万无一失后,又钻入床底,心念一动,便进入了菩提子空间。
莫海刚刚将紫澜雨给自己留的极品灵石全部分给了九个夫人。
“夫君今日可要雨露均沾哦!”
大夫人就娇笑着咬住他耳垂,其余八人已默契地摆出“九宫颠鸾阵”......
自此之后,莫海的生活变得规律而充实。
白天,他每日早出晚归,四处寻找灵气较浓郁的地方稳固自己的修为。
修为稳固之后,莫海便会与夫人们进行双修提升修为。
期间,他还会顺路采些灵草。
晚上,莫海则进入菩提子空间和夫人们云雨缠绵。
在菩提子空间里,他们难得的尽情享受彼此的陪伴。
两个月的时间如白驹过隙般匆匆而过,莫海的修为已从武师十重到达了武宗十重,足足提升了一个大境界。
并且,经过这段时间的修为稳固,他的灵力变得更加浑厚,根基也更加牢固。
只要他想,随时就可突破至武尊一重。
原本,以莫海的资质和努力,他的修为还可以提升得更快。
但是他并没有选择急于求成,因为紫霞帝君的记忆让他知道,在灵力三层时,也就是这个世界所说的武宗境界时,应该利用武宗级别的灵力先后完成肉身淬体、尝试辟谷、淬炼上丹田。
肉身淬炼坚固后才能更好地承受灵力的冲击,辟谷之后就不用再为吃饭浪费时间,可以将更多的精力放在修炼上,而上丹田的淬炼则可以提高自己的精神力、感知力,让自己在战斗中更加敏锐。
三个月时间连升三个大境界,对大多数人来说都不是好事。
莫海原本可以更加精细的打磨自己的修为,但是为了休掉落漫雪,他还是打算暂时先把修为提高一下。
“没有实力,休她便是寻死。”
这个念头如同跗骨之蛆,在他心头盘桓了无数日夜。
他必须做好充分的准备,才能应对可能出现的危险。
同时,这些天莫海不仅写好了休书,也做好了离开宗门的准备。
他仔细规划了逃离的路线,准备了一切可能用到的物品。
一旦休掉落漫雪后出现危险,就立刻逃离镇天宗,然后拜入其他宗门修炼。
这天早上,天色还未完全亮透,莫海便早早地醒了过来。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和决绝,因为今天是他计划摆脱枷锁休掉落漫雪的日子。
回想起7年前,莫海爷俩凑巧救下了被人追杀的落漫雪爷俩。
落漫雪爷爷为了报恩,非要把落漫雪许配给莫海。
莫海当时年轻不懂世事,更是不好意思驳去对方的好意,便答应了下来。
三年前,莫海爷爷临死前,看着年幼的莫海,心中充满了担忧。
尤其看到莫海13岁了还无法汇聚道种。
他担心莫海还小无人照顾,于是便做主让莫海入赘和落漫雪成了亲。
然而,这场婚姻从一开始就充满了无奈和勉强。
两人从未真正的做过一天夫妻,这个婚姻成了双方的枷锁,更让莫海感到无比的压抑和痛苦。
莫海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然后坚定地朝着落漫雪的住处走去。
今日,便是挣脱樊笼之日!
落漫雪,作为镇天宗高高在上的圣女,居住在宗门主峰——镇天峰的圣子圣女专属区域。
这片区域静谧而庄严,每位圣子圣女都拥有自己独立的小院与精致的阁楼,仿佛是尘世之外的仙境。
黎明前的镇天峰,寒气刺骨,连山雾都凝滞不动。
莫海踏着未干的石阶,鞋底碾碎夜露,每一步都像踩在自己紧绷的心弦上。
他袖中那封休书,薄薄一页草纸,此刻却重逾千钧,浸透了他掌心的冷汗,也浸透了七年枷锁的苦涩。
杂役弟子的粗布麻衣,在晨曦微光中显得格外刺眼。
当他穿过内门弟子喧嚣的居所,踏入真传弟子静谧清幽的院落时,一道道目光如冰冷的箭矢般射来。
“哟!这不是圣女的‘贤内助’,采药郎莫海吗?”
一个尖刻的声音划破清晨的宁静,“怎么,今日不用采药了,倒有闲心往这神仙地界溜达了?”
“怕不是采药采昏了头,忘了自己几斤几两?这圣子圣女居所,也是你这等废物能踏足的?”
另一个弟子抱着臂膀,满脸讥诮。
“莫废物,滚回你的杂役峰去!别污了圣女的眼!”
更恶毒的咒骂紧随其后。
污言秽语如同毒蛇的信子,舔舐着他的耳膜。
莫海面色如常,甚至嘴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讥讽弧度。
他目不斜视,仿佛那些刻薄的话语不过是拂面的微风。
“叫吧,尽情的叫。待我强大之日,今日之辱,定当百倍奉还!”
心中冰封的恨意,支撑着他挺直的脊梁。
他的步伐沉稳,每一步都踏在那些嘲讽的尾音上,身后,好奇与幸灾乐祸的人群越聚越多,形成一条无声的、充满恶意的洪流。
就在他距离那座精致雅致、象征着落漫雪尊贵身份的小院仅有十丈之遥时,“吱呀——”一声轻响,院门洞开。
两道身影并肩而出,沐浴在初露的晨光中,恍若璧人。
圣女落漫雪,一袭素雅长裙难掩其绝代风华。
而她身侧的圣子萧天佑,气宇轩昂,英姿勃发,嘴角噙着春风得意的浅笑。
就在莫海身影映入眼帘的瞬间,萧天佑眼底精光一闪,手臂极其自然地一伸,五指如铁钳般牢牢扣住了落漫雪纤细的右手腕!
落漫雪身体明显一僵,下意识地挣了挣,却未能挣脱。
一丝窘迫的红晕迅速爬上她白皙的脸颊,她飞快地瞥了一眼走来的莫海,又迅速垂下眼帘,那抹尴尬在晨光中无所遁形。
莫海的心湖,却连一丝涟漪都未曾泛起。
他依旧前行,步伐节奏未变,身后是黑压压一片屏息看戏的人群。
两人在院门口站定,疑惑、审视、甚至带着一丝轻蔑的目光落在莫海身上。
空气凝固,只剩下山风穿过松林的呜咽。
“莫海?”落漫雪的声音带着惯有的清冷“你个废物找我何事?”那份高高在上的疏离感,如同冰锥。
莫海没有言语。回应她的,是一声极轻、极冷的嗤笑。
紧接着,一道黄影破空!
“咻——啪!”
那页承载着莫海决绝意志的休书,如同被赋予生命,带着凌厉的破风声,不偏不倚,狠狠摔砸在落漫雪光洁饱满的额心!
脆响过后,草纸打着旋,轻飘飘地滑落尘埃。
“嘶——”
“天哪!”
“他……他竟敢……”
死寂!瞬间的死寂之后,是压抑不住的、如同沸水般的惊呼和抽气声在人群中炸开!
所有围观者的眼珠都瞪圆了,难以置信地看着这胆大包天的一幕。
“废物!你找死!竟敢对圣女不敬!”有人怒吼。
“他完了!绝对完了!”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
“狂妄!不知死活!”谩骂声再次汇聚。
莫海对这些充耳不闻,他冰冷的视线,如同两道实质的寒刃,穿透喧嚣,死死钉在落漫雪脸上。
落漫雪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打得懵了一瞬,额心火辣辣地疼。
她下意识地弯腰,指尖颤抖着捡起那页皱巴巴的草纸。
当“休书”二字带着淋漓的墨意刺入眼帘时,她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随即被滔天的怒火烧得通红!
“莫!海!”
她猛地抬头,声音因极致的愤怒而尖锐扭曲,几乎要撕裂清晨的空气,“你一个低贱的赘婿!有什么资格休我?!”
莫海踏前一步,山风骤然卷起他粗陋的衣袍,猎猎作响。
他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如惊雷,清晰地炸响在每一个人的耳边,压下了所有嘈杂:
“凭你——雇凶杀夫!”
“凭你——与人通奸!”
“轰——!”
人群彻底沸腾了!
这指控太过骇人听闻!
如同巨石投入死水,激起千层巨浪!
议论声、惊呼声、质疑声瞬间达到顶峰,又在下一秒诡异地沉寂下去。
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眼睛瞪得溜圆,生怕错过一个字——这个废物杂役,竟敢当众泼此等脏水?
他到底握有什么惊天秘密?
“雇凶杀夫?!通奸?!”
落漫雪气得浑身发抖,俏脸狰狞,指着莫海的手指都在打颤,“你血口喷人!满嘴污秽!我落漫雪行得正坐得直,岂容你这等废物肆意污蔑!今日你不把话说清楚,拿出证据,我定要将你挫骨扬灰!”
她周身灵力隐隐波动,属于武君三重的威压让离得近的弟子都不由自主后退一步。
莫海面对这滔天威压,神情依旧冷硬如铁,嘴角甚至勾起一抹嘲弄的弧度:
“不敢认?好。先说雇凶杀夫——你花一万下品灵石,买通李君则取我性命!”
他顿了顿,目光锐利如鹰隼,扫过众人,“可惜,李君则比你聪明!他担心事成之后被你灭口,便主动找到我,将你和盘托出,劝我逃离这虎狼之地!我莫海行事,岂需仓皇逃窜?他不听我言,携着你的灵石,自己逃之夭夭了!”
“李君则?!”
“对!李君则两个月前突然失踪了!”
“到处都找不到,原来……”
人群中立刻有人失声叫出关键名字,如同投入油锅的火星,再次引爆议论!
李君则的离奇失踪,此刻成了莫海话语最有力的注脚!
“你胡说八道!”
落漫雪尖声反驳,脸色由红转白,“李君则失踪与我何干?他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你仅凭一张嘴就想栽赃陷害?我落漫雪在镇天宗清清白白,岂是你这受尽宗门恩惠却狼心狗肺的废物能诋毁的!今日你若不给我一个交代,我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莫海对她的色厉内荏报以一声更冷的嗤笑,目光如淬毒的冰针,缓缓转向一旁脸色已然变得极其难看的萧天佑:
“你不敢认的,何止这一桩?再说通奸——你的好情郎,可是得意洋洋地跑到我面前炫耀!”
他声音陡然拔高,每一个字都带着刻骨的羞辱,“他向我细数如何在你的闺房红绡帐内颠鸾倒凤!如何在你后背那枚新月般的朱砂小痣上流连!如何抚过你腰间那道三寸长的旧疤!”
“哇啊——!”
“后背?朱砂痣?”
“腰间的疤?他连这都知道?!”
“我的天……”
人群彻底疯狂了!
如此私密的身体特征被当众点出,其冲击力远超之前的指控!
无数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在落漫雪后背和腰间疯狂扫视!
落漫雪如遭雷击,整个人僵在原地,脸色煞白如纸,身体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起来。
“你……你血口喷人!无耻!下流!”
她眼中瞬间蓄满泪水,声音嘶哑破裂,拼命想甩开萧天佑的手,那手却如铁箍般纹丝不动。
她慌乱地指向萧天佑,几乎是在哭喊:“他……他只是来给我送些灵果点心!我送他出来,他……他看见你来了,突然拉住我!我……我是气你这废物不成器,一时……一时没有强硬推开……”
“噗嗤!”
人群中一个女弟子忍不住笑出声,声音尖利刺耳,“送点心?落师姐,您可是武君三重的高人,早已辟谷多年!编瞎话也编个像样的吧?送点心?送进闺房里送到天快亮?出门了还手牵手的不舍,哄鬼呢!”
这话如同点燃了火药桶,引来一片哄堂大笑和更加肆无忌惮的嘲讽、指责。
许多人眼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圣女之位,谁不垂涎?
“莫海!你污我清白!我们……我们找长老验身!当众验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