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红怀孕那年,流行酸儿辣女的说法,恰好她在孕中非常爱吃辣,一顿没辣椒就吃不下饭的程度。
全家人都欢喜地以为是个女儿。
许红摸着肚子,看着刚疯玩回来,满头大汗、浑身脏污的侄子们,心中暗暗祈祷,希望肚子里是个小棉袄。
老人还说从后面看不见肚子的话一定是女儿,这让她更期盼了些,连婴儿用品都买的粉色。
连名字都取好了,叫关意浓。
在关许两家人的期盼中,关意浓呱呱坠地。
是个小子。
护士抱着他出手术室的时候,外面等着的家属都傻了。
不是说好的是姑娘的吗?怎么又带把,家里已经有三四个闹翻天的臭小子了,又来一个。
“哪位是父亲?”护士抱着婴儿问。
关父上前,紧张道,“我,我是。”
护士看他一眼,“你媳妇给你生了儿子不高兴?”
关父小心翼翼看了眼襁褓里浑身通红的婴儿,手脚都不知如何放,“高兴,高兴。”
直到关鲸序满月,许红还会和朋友感叹,“他确实好带,在肚子里的时候就乖,要不我怎么会那么笃定是个女儿呢,没想到还是想错了。”
关甜甜这个外号是他在牙牙学语时小姑给取的。
那会儿关鲸序只会简单的单字,比如“麻麻”“七七”“要要”这种发音不标准的吐字。
每次说话嘴巴一张一合都能萌掉人半管血,“听得人心都化了,跟吃了蜜一样甜,我们阿序真是个甜甜的宝宝。”
自此,关甜甜成了昵称。他也不负众望地一直甜到了幼稚园毕业。
抓周礼上,软软糯糯的白团子被放在桌上,面前摆着一堆东西。
小关鲸序手握拳锤桌,咿咿呀呀地张着嘴,圆溜溜的眼睛扫过桌上的东西,挥开离他最近的金算盘。
“啊呀”了一声,拿起金元宝。
就在大人们以为他要拿金元宝时,他小短手一撇,将金元宝丢出去了。
爷爷笑呵呵地说:“以后不是个贪财的。”
桌上还有许多东西,玉制的如意、砚台、笔;还有不少象征职业的玩具,消防车,听诊器和手枪飞机一类,甚至还有一张黑卡。
小关鲸序坐在中间,黑葡萄似的眸子里满是好奇。
最后右手抓起一枚玉平安扣,左手想去抓消防车。
奈何手太小,抓不住消防车,手稍稍挪了一下,抓住飞机的尾巴处,倒是给拿起来了。
大人们自然是一顿夸奖,说了许多吉祥话。
小糯米团子跟着大人咯咯笑个不停,萌得前来观礼的大人们直捂心脏。
“太可爱了,以后妥妥的是枚帅哥啊。”
关鲸序一岁半之前,不少人看见他都会问一句:“是个姑娘吧,长得灵哦。”
许红总要解释一遍,“是男孩。”
路人惊讶:“男孩子啊?长得太漂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