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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含泪摇着头,喃喃着不可能,直到推到天台栏杆上,突然狂笑起来。
那又怎样,你们不还是欺负我这个病人吗
告诉你,你家里的炸弹是你妈亲手拿回去的!
最近你家多的那些保健品,都是我找人送的,里面下了慢性毒药,她才会病的越来越严重!
让她体会这么久生不如死,再被炸得粉身碎骨,才对得起她的放荡恶毒!
你错了!
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一回头,母亲拄着拐杖摇摇晃晃站在身后,老泪纵横。
原来家中还在排查隐患,同事为了母亲安全,把她背了过来。
时隔多年,母亲怎么也没想到寻找多年的妹妹,竟在这种情形下重逢——
虽然我老眼昏花,可早就看出来送保健品的人是你带着鸭舌帽和口罩假扮的。
不管怎样,我成了你喜欢之人的老婆,终觉觉得心中对不住你。
你走之前留的那封断亲信中说,终有一天会来寻仇。
我以为你只是冲着我来,反正已这把年纪,孩子也可以自保,就算你送我的是毒药,我也心甘情愿咽下,只希望平息你的怨气,让你剩余的日子里过得幸福。
小姨不可置信地看着她,随后冷笑一声。
怎么可能,你怎么会甘心吃下我亲手送上的毒药!
既然你甘愿赴死,现在为何跑来揭穿我!
你不如直接承认,你和你女儿一样虚伪!
母亲悲怆的表情变得愤怒。
我来这是因为没想到你连筱野都算计进去,不仅要坏她的名声,还想取她性命!
我女儿是无辜的,你不该把她卷进来!
身边的同事们却蒙住了,不解的看向我。
筱野,不对吧,就算你剪错线,炸的是你家里的炸弹,这里的已经失效,怎么看你都不会死啊!
这也是我重生后唯一的困惑。
毕竟上一世我身上没有任何引线,怎么可能自爆
母亲却流着泪露出手腕上一个我们苗疆部落的女子特有的刺青。
我不明所以,也露出自己的。
很快,我便发现端倪——
我和母亲的刺青下都多了一条细细的黑线,一路指向心脏的方向。
母亲长叹口气。
小妹学什么都快,这家族的蛊术我早已忘记,只有她全部应用自如。
最近我眼睛花的快,几乎失明,才没注意这根线。
这是我们母亲讲过的针对我们部落女子的‘拴魂蛊’——
只要两人被施了蛊,一方若死,另一人便会和他死因一样,跟着一命呜呼。
被施蛊的两人刺青上都会出现这样的‘拴绳’。
直到刚才有人去家里说有炸弹,我才知道已经把筱野牵连进来。
叫她同事看了我的刺青,发现了这根线,就知道小妹的目的。
我恍然大悟,百味杂陈地看向小姨。
她用尽浑身解数,耗尽天才心机,自以为天衣无缝地为仇人结下难以逃脱的复仇之网,结果却将自己的一生牢牢网住,永远无法挣脱。
小姨的计谋被扒的底朝天,再无实现的可能。
她绝望地回头看向整个城市,脸上柔和起来。
也对,长青已经在下面了,要是把你俩也送下去,岂不是圆了你们团聚的梦
我就要让你们在亲人不再的悲伤里活着,那才痛快!
而我,现在就要去问问他,究竟那一年杏花微雨,他爱的是我,还是姐姐......
还没等我们反应过来,小姨纵身一跃,从天台跳了下去。
所有人一声惊呼,却无力回天。
施蛊者死,我和母亲身上的拴魂蛊自然化解。
我给所有同事们补了那顿庆贺的酒,席间他们都面露愧色,忏悔不该误会我。
领导也把这个个过程发到网上,还我清白,我也经受住考验,成了名副其实的首席拆弹专家。
母亲为小姨准备了隆重的葬礼,又叫我搀扶到父亲的墓前。
长青啊,小妹去了,虽然她做错了很多事,但她毕竟此生生了病,看见她你多加招抚。
下辈子,哪怕不再当这命途多舛的天才,一定让她健康快乐!
看着小姨墓碑上的照片,我心生感慨。
要是未来我也有了女儿,宁愿她一生平安健康,无需做那个把自己逼疯的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