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北枳脸色止不住往下沉。
她的热度超过了孟南柚——
掌心逐渐收拢。
她径直起身离开。
回到休息室,孟北枳拿出手机。
果然已经都是孟家人的未接来电。
她点开微博,迅速浏览了下热搜。
孟南柚被骂得很惨。
但是对比之下,夸赞她的人却很多。
甚至就连她的信息也都被人给扒了出来,明晃晃地放在网络上。
手机突然一震——
又是孟文成打来的电话。
孟北枳深吸一口气。
直接锁屏。
而后换了衣服,打车去南庭的律所。
南庭带她到会客室。
她压低嗓音:“我只有五分钟的时间给你,一会大老板就过来了,你动作快一点——”
孟北枳:“我知道,谢谢。”
南庭没说什么,替她打开了门。
何总本名何顺成。
年近五十,身材富贵。
孟北枳进去的时候,他正低着脑袋在喝茶。
“何总——”
她声音很轻。
何顺成看见她,明显愣了下。
“——北枳?”
孟北枳走到他面前,弯腰替他将半空的茶杯添上茶水。
“多年不见,没想到您还记着我。”
何总笑了笑,“怎么会不记得,当年你最喜欢缠着你妈妈,还往我的衣服上涂过泥巴呢。”
“可是我妈妈——”
孟北枳的声音沙哑起来。
话还没有说完,被何总打断。
“好了北枳,你妈妈的事情我也觉得遗憾,但是毕竟已经这么多年了。”
“我知道你想干什么,可是我和孟家有合作。”
“我也只是个商人。”
他拒绝得很干脆,不留一点余地。
安静的休息室里。
隐隐能看到南庭在门外张望的样子。
孟北枳笑了笑。
“可是如果您真的不想,又怎么会给我机会让我来见您?”
“胜天一直都有自己的合作律所。”
“如果您不愿意见我,为什么会特意来南风律所,又恰好让南庭知道——还刚好是我们在疗养院遇见之后的第二天呢?”
她说话直接。
腰背也挺直。
何总没说话,只是沉默地注视着她,
孟北枳面色不改,平静回视着他。
须臾。
休息室的门被敲响。
南庭在提醒他们有人来了。
孟北枳微不可察地颤了下眼睑。
-
等从里面出来。
南庭小心翼翼问道:“他怎么说的?”
“约了今晚在明珠楼见面。”孟北枳回答。
明珠楼是一家很有名的中餐厅。
南庭松了口气。
只要何总答应聊聊,就是好事。
“南庭,真的谢谢你。”
孟北枳轻声说道。
“跟我这么客气干什么——”南庭抱住孟北枳。
“我只是想让你开心一点,你可是我最好的朋友啊。”
-
何顺成是阮卿的好友。
孟北枳幼年,何顺成经常会来找阮卿。
阮卿也和孟北枳说过,何顺成人不错。
她相信自己母亲的眼光。
而且——
无论如何,她始终都要试一试的。
毕竟孟家早就不是曾经的孟家了。
-
傅望野的飞机降落在双桥时,已经傍晚。
双桥和京北机场分别在一南一北。
没法。
他只能直接从这边直接回去。
低头给孟北枳发消息,赵珩凑了过来。
打趣道:“怎么着,哄人呢?”
他挤眉弄眼:“野哥我就说你没问题吧,这才多久呢就登堂入室了?”
在飞机上,傅望野说的是等着孟北枳回家。
而不是等着孟北枳送她回去。
这几个字的差别,还是挺大的。
傅望野瞥了他一眼,啧声:“胡说八道。”
什么叫登堂入室?
本来就是他自己的家!
路上遇到堵车。
到家已经很晚。
家里却一片漆黑。
冷冷冰冰。
傅望野以为孟北枳还没回来。
刚想给她打个电话。
视线一转。
蓦然就看到客厅茶几上,孟北枳的水杯不见了。
孟北枳自己有强迫症。
她只喜欢使用自己的物件。
杯子还是前两天,傅望野陪着她一起去拿过来的。
像是察觉到什么一样。
傅望野眉心皱了皱。
转而大步朝着孟北枳的客卧走去。
其实孟北枳在这边也没住几天,东西并不多。
可那瞬间,傅望野就是能察觉出来不对劲。
衣柜门打开,里面空空如也。
是属于孟北枳的东西都不见了——
傅望野脸色比外面的夜色还要深沉。
他呼吸控制不住沉重起来。
恰好手机响起提示音。
孟北枳:【体检报告在这里了,是那天我在疗养院顺带做的,没有任何问题。】
跟着的是一张检查单的照片。
而后更可气的是。
他发过去的消息,成了红色感叹号!
孟北枳把他拉黑了——
一副华清界限的模样!
傅望野怒极反笑。
目光盯着床头柜上的那只皮卡丘小玩偶——
顺手抄起,直接砸在了床上!
这只皮卡丘,孟北枳挺喜欢。
只是傅望野看着这憨态可掬的黄皮耗子,心里火气更大!
跟孟北枳一个德性,就会装乖!
-
孟北枳是算着时间差不多给傅望野发的消息。
她始终记得傅望野要她的体检报告。
现在结果出来了,自然也就一切都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