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才五岁，根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儿子却按着孩子的肩膀往下压，一边压一边哭喊：
"妈，您就可怜可怜孩子吧！他还这么小，您忍心让他没有爸爸妈妈吗？"
"您把房子要回去，我们住哪里？难道要您的孙女流落街头吗？"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开始指指点点：
"这不是市里有名的刘教授吗？怎么这么狠心？"
"把儿子儿媳送进监狱，还要收回房子，这是要赶尽杀绝啊！"
"可怜的孩子，摊上这样的奶奶！"
有个年轻人举起手机开始直播：
"大家快来看，大学教授逼死亲儿子，连五岁孙女都不放过！这种人还配当教授吗？简直没有人性！"
儿子见状更来劲了，抹着眼泪控诉：
"妈，我知道您一直看不上小雨，嫌她娘家穷！"
"可她也是没办法啊，她弟弟结婚需要钱，我作为姐夫帮一把有什么错？"
"您那么有钱，帮帮我们怎么了？现在年轻人生活多不容易您知道吗？"
"您这样做，不就是想逼死我们全家吗？"
这时，有个大妈站出来帮腔：
"刘教授，都是一家人，何必做得这么绝？"
"是啊，你们老两口花得了多少钱？还不都是留给子孙的？"
"现在的老人就是自私，宁可钱烂在银行也不帮孩子！"
网上的评论也是一边倒地骂我。
我冷眼看着这出戏，从包里拿出手机。
"既然大家都在，我就让你们看看事情的真相！"
我打开那天晚上的监控录像，通过手机外放播放。
画面里，老伴心脏病发作倒地，儿子死死拽住我不让拿药。
"先把存折和房产证交出来！想救他？那要看你们配不配合！"
最触目惊心的是儿媳那句："妈，您就别装了，爸要真有事，您早该答应我们了！"
视频播完，现场鸦雀无声。过了好一会儿，风向完全变了：
"我的天，这是人干的事吗？"
"拿老人的命做要挟，这种人就该坐牢！"
"亏我刚才还同情他，原来是个吸血鬼！"
"可怜老教授，养了这么个白眼狼！"
"这种啥都听老婆没主见的人最可怕了，为了老婆能把爸妈榨干！"
"活该被抓，这种人就不配当父亲！"
儿子看着大家的态度急转，慌了神："不是的，你们听我解释，事情不是这样的！"
"她从来不把我老婆当儿媳看！你们应该骂她，不该骂我！是她对不起我！"
但围观的人已经开始散去，临走还不忘唾弃他两句。
我看着跪在地上的儿子，一字一句地说：
"儿子，做人要有良心。我辛辛苦苦把你养大，你却恩将仇报，法律会给你们一个公正的判决。"
"至于孩子，我会考虑抚养权的问题，但你，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见！"
我盯着跪在地上的儿子，一字一句地说：
"你说我自私？那我怎么放弃了退休后的清闲日子去照顾你媳妇坐月子？"
"你说我小气？你媳妇生孩子住院的钱是谁垫付的？"
"你忘了孩子发烧时，是谁整夜守在医院不敢合眼？"
"你忘了你想买房伸手要钱时，是谁把自己的养老钱掏给你的？"
"我在你们家住了四年，补贴了多少生活费你心里没数？"
"我就想问问，你还有没有良心？"
儿子愣住了，眼神里闪过一丝迷茫，似乎想起了那些被他选择性遗忘的往事。
这时，躲在人群后面的儿媳冲了出来。
"志强，别听她的！她就是看不上我，挑拨咱们的夫妻关系！我只是想帮帮娘家，这有什么错？是她太自私，舍不得花钱！"
儿子的表情又变得犹豫起来，像个在十字路口迷失方向的人。
人群里，一个中年女人站了出来："小伙子，我跟你说句实话吧。"
"我也有个扶弟魔的儿媳妇，你知道她是怎么做的吗？"
"结婚第二年就把我儿子的工资卡要走，说是统一管理。"
"然后每个月都往娘家转钱，她弟弟买车买房全靠我儿子。"
"我儿子累死累活，最后查出肝癌，她第一反应是把家里值钱的东西都搬回娘家！"
"你婆婆能容忍你到现在，已经是天大的善良了！"
"真正爱你的人，不会教唆你去偷婆婆的钱，而是会跟你一起努力挣钱！"
儿子的身体剧烈颤抖，突然转身扑向儿媳。
"都是你！是你一直在我耳边说她的钱早晚是我们的！"
儿媳被揍得鼻青脸肿："你疯了？是你心甘情愿帮我的，关我什么事！"
两人厮打成一团，最后被民警分开。
判决很快下来了，儿媳作为主犯被判八年，儿子作为从犯被判五年。
房子按照法院判决归还给了我们。
五年后，儿子刑满释放，第一件事就是起诉离婚。
离婚后，儿子找了份工作，租房住在我们小区附近。每天早上都会在小区门口等着，看到我就鞠躬道歉。
"妈，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每月他都会往我卡里转两千块钱，附言写着"一点心意"。
我和老伴商量后，钱收下了，但人不见。
老伴说："看他能坚持多久吧。"
我点点头，有些伤害，不是一句对不起就能抹平的。
时间会证明一切，包括一个人是否真的悔改。
至于原谅，那是另一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