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徒的现金大概率从兑换成筹码的那一刻开始,就默认为属于会所了。
所以他们才会那么急切地将这些现金清点好后,放到金库的保险柜里。
说不定保险柜里还有不少赌徒压在这里的值钱玩意儿,比如珠宝首饰、金条之类的。
金库里面也站着两名保镖。
见到外间有动静,那名工作人员示意保镖把铁门关好。
“两万是吧?”
苏淼淼的注意力被坐在办公桌后的年轻男人打断。
“嗯,对。”
说着,苏淼淼将包里的两摞钱递了过去。
年轻男人接过后,漫不经心地数着钞票,“小姐,要多少面额的筹码?”
“都要紫色的那种。”
兑换完回到包厢后。
新的2万筹码不到一小时又输了个精光。
苏淼淼崩溃地瘫在椅子上,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显得可怜兮兮。
庄家故意走到她身边,低声提醒她:“小姐,看您是个新手,我才跟您说。这新人呐,十赌九输,我劝您还是别来了。”
这激将法彻底激起苏淼淼的胜负欲。
她不甘心地嘟囔:“谁说的,明天我一定翻本!”
说完便哭着离开会所。
坐进停在巷子里的桑塔纳的一瞬间。
苏淼淼抹去脸上的泪,嘴角勾起甜甜的冷笑。
“何止是翻本,等时机成熟,整个会所一起翻了。”

巷子里的另一辆黑车中,乔年端坐在后排。
车内只亮着一盏暖黄的阅读灯,将他的白发镀上一层暗金色的光晕。
副驾驶的私家侦探陆寻正低声汇报着苏淼淼的一举一动。
“乔先生,淼淼小姐在皇冠娱乐会所先是兑了五千筹码,输光后又兑换了两万,也输光了。出来的时候似乎哭了。”
乔年嘴角微微扬起。
那个敢只身闯龙兴老巢的小狐狸,怎么可能在赌桌上哭鼻子?
“你觉得淼淼为什么去娱乐会所赌博?”乔年慢条斯理地问道。
陆寻思索片刻,谨慎地回答:“皇冠娱乐会所的余老板与龙兴是拜把子兄弟。淼淼小姐可能是担心举报龙兴的事情败露,会有危险,所以干脆再赌一把。”
他顿了顿,
“毕竟中国有句老话,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乔年挑了挑眉,示意他继续。
“余老板即便顺藤摸瓜怀疑到淼淼小姐头上,也绝对想不到她敢大摇大摆出现在自己的地盘。”
“这么说,她接下来几天都会去会所,直到混成常客?”乔年问道。
“对,这是最稳妥的做法。”陆寻肯定地点头,“等风声过去,就没问题了。”
乔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这个解释合情合理。
只不过,通过这两天的观察,他的淼淼,应该不是这种被动防守的性格。
以她的脾气,更可能...
想到这里,乔年突然轻笑出声。
他摇下车窗,夜风裹挟着远处海浪的气息涌入车内。
那辆桑塔纳的尾灯在巷口一闪,随即消失在夜色中。
乔年开口吩咐司机老李,
“老李,暗中保护好淼淼。”
他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冷厉,
“如遇特殊情况,这个会所给抹了。官方那边我已经打好招呼,他们表示没意见。”
司机老李从后视镜里看了老板一眼,了然地点头。
他跟随先生二十余年,太明白这个抹了意味着什么。
乔家虽然这些年主要在国外发展,但在云城经营多年的关系网依然盘根错节,足以让一个会所悄无声息地消失,即便余老板在本地也算是个黑白通吃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