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再次踏入偏门内的院子。
黑水的效率令人咋舌，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无声宣告着战斗的终结。
苏淼淼眼神平静无波，意念扫过，地上的垃圾连同散落的武器瞬间消失无踪。
人处理完后。
他们手牵手，穿过后后罩房，回到乔家老宅的主体建筑。
苏淼淼没有一丝犹豫。
目光所及之处，所有值钱的物件，古董家具、瓷器摆件、书籍字画、珠宝首饰、绫罗绸缎等等，全都被她一一收进空间。
就连父母哥哥的一些重要的证件文件等，也被她一一收了进去。
万斯年则默默地配合着，他从苏淼淼手中接过几大桶汽油，沉默地将其泼洒在宅院的各个角落。
雕花的窗棂、厚重的木门、回廊的柱子......
刺鼻的汽油味迅速弥漫开来，覆盖了之前的血腥。
最后返回偏门处激战过的院子里、还有打斗过有血痕的院子外面，万斯年也全都倒上汽油。
苏淼淼很是心痛，毕竟这座老宅是属于她的房子。
但是如果不立刻烧毁，总是会留下麻烦。
万斯年敏锐地察觉到了她情绪的波动。
他用力握紧了她的手，掌心传来的温度和力量驱散了苏淼淼内心的沉重。
他侧过头，低沉的声音带着一种令人安心的承诺：
“没关系，淼淼。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今后，我们在原地，建一座更好的家。”
苏淼淼深吸一口气，将那份不舍压下，用力点了点头。
她迅速将点燃的打火机一个个扔到泼洒了汽油的关键位置。
“轰！”
多个着火点瞬间燃烧起来。
橘红色的火舌贪婪地舔舐着木质的结构，发出噼啪的爆响，迅速蔓延、升腾。
顷刻间，熊熊烈焰便映红了半边夜空，将这座古老的宅院彻底吞噬。
苏淼淼最后深深看了一眼那在烈火中扭曲、坍塌的熟悉轮廓。
猛地转身，拉着万斯年往灰色桑塔纳方向跑去。
启动车辆的时候。
她下意识地瞥了一眼后视镜。
镜中，那冲天的火光瞬间将老乔家在云城过往的一切彻底埋葬。
三天前她还在宅子的每一个角落大哭大叫，还埋在妈妈怀里骗了爸爸哥哥一大笔钱，还和万斯年嘻嘻哈哈、打打闹闹。
一个小时前她还在书房内，兴致勃勃地跟着一家子人兴奋得聊着财富密码。
如今，就要彻底化为灰烬。
万斯年左手握住方向盘，伸出右手，不是揉她的脑袋，而是温热的手指带着怜惜，轻轻拂过她沾染了烟灰和血迹的脸颊，动作极尽温柔。
“好了，乖，别看了。”
“都过去了，我们安全了。”
她转过头，借着车窗外跳跃的火光，认真地凝视着万斯年近在咫尺的脸庞。
他的脸上也有烟熏的痕迹，额角、脖子上不知何时擦破了一些小口子，渗着血丝。
车厢内一时安静下来，只有引擎的轻响和远处火焰燃烧的噼啪声。
半晌，苏淼淼忽然开口，指尖轻轻碰了碰他额角的伤口，
“哥哥，你傻不傻？刚才在墙根下还说什么顶一会儿…那么多人，你怎么顶？拿命顶吗？”
万斯年微微一怔，随即低低地笑了出来。
他捉住她碰触伤口的手指，握在手心里，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指节。
“傻？”
他重复着这个词，转头看向她，里面盛满了她小小的倒影，
“那你呢？明明都跑出去那么远了，听到动静又不要命地跑回来，还骂我逞强......你自己不是一样？”